赌场里的庄家显然已经看出沈晴晴是个行家,不停的变换方法晃动着手里的竹筒,试图影响沈晴晴的耳力,但是它所作的一切对于沈晴晴这位年轻的老江湖来说都是白费力气,沈晴晴一注也没有输过,她面前的银子从四两变成了八两,又从八两变成十六两、三是二两、六十四两……
一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沈晴晴面前已经堆积了几百两银子,此刻别说是周围的看客就连其他桌上的赌徒们也都停下了手,纷纷过来围观,诺大的赌场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骰子摇动的声音和沈晴晴灿烂的笑声。先前的那位庄家输光了银子以后便换黑脸瘦子胡三爷坐庄,胡三爷连续输了二三百两银子也自动退出,又换了其他赌徒跟沈晴晴豪赌!
沈晴晴唯恐赌注太大把他们吓跑,因此也不再向先前那样孤注一掷,她每次只押五十两银子,一点点蚕食坐在对面的一个又一个庄家。连续赢了十几把以后沈晴晴回过头看着眼睛有些发直的青年问道:
“喂,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杭。”青年爽朗的答道。
沈晴晴继续托大,拍了一把李杭的肩膀说:
“我说李杭兄弟,你太不懂规矩了,小爷我这忙活着给你赢钱,起码你也该弄点茶水夜宵什么的,总不能就这样傻站着吧?”
李杭被训得一愣,只好答应着转身出去给沈晴晴买夜宵,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沈晴晴面前已经堆了近千两银子。周围的赌徒们都像见了鬼一样傻愣愣的盯着沈晴晴,赌桌旁的座位上再空无一人,先前轮番坐庄的几位赌徒早已离开。李杭不解的问: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玩了?”
“银子都输光了,他们还能玩什么?咱们把银子分了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沈晴晴接过李杭买来的糖炒栗子一边吃一边说。
“慢着!”还没等李杭答话突然从外面闯进一位五大三粗的青脸汉子,对着二人喊道。
随着这名大汉的闯入他身后又接连进来二三十名小厮,各个手里都拿着一根哨棒。沈晴晴不屑的问:
“难道你也想跟小爷我赌两把?”
“当然不是,我们怀疑你出老千,把你的衣服脱了让我们查验。”青脸汉子说。
“开什么玩笑?”沈晴晴轻笑了一声问:
“小爷连竹筒和骰子都没碰过一下,我拿什么出老千?想要无赖好人也得想好了说辞再出来。”
“少废话,说你出老千你就是出老千了,不需要什么证据,要是识相的话就把银子留下赶紧滚蛋,否则连你的手一起留下。”青脸汉子气势汹汹的说。
沈晴晴看向李杭问:
“李兄弟,听他们这意思是要打架吧?你来挡住我去报官怎么样?”
青脸汉子不屑的说:
“报官?我看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这里是兵部侍郎白时忠白大人的场子,除非你去告御状否则没人敢管。”
沈晴晴托着下巴问:
“这么厉害?听上去蛮吓人的,李兄弟你看咱们该怎么办?”
李杭冷冷的回答:
“既然他们来找打那本将军就受点累打他们一顿好了,本将军正好已经很久没打架了,也想找几个人活动活动筋骨。”
“找死!”青脸汉子闻言也怒了,挥起拳头直奔李杭。
李杭微微一晃身子瞬间前移,霎那之间停在青脸汉子的面前。当然与此同时那青脸汉子前冲的身形也停了下来。沈晴晴定睛一看只见青脸汉子的鼻子上挨了李杭一记重拳,鼻梁完全塌了下去,整个鼻子也变得血肉模糊。沈晴晴夸张的往后退了两步惊呼道:
“李兄弟,你也太凶残了吧?”
那二三十名打手见状也脸色大变,不过他们自命人多并没有立即撤走,而是蜂拥着围了上来。李杭回手在赌桌上掰下一条桌子腿,然后挥舞着冲进人群,随后便有噼噼啪啪的声音在沈晴晴耳边响起。
沈晴晴见李杭如此勇猛便放下了心,坐在赌桌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吃栗子一边看好戏。眼看着那些打手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沈晴晴便连连叫好。大概十分钟以后所有打手纷纷瘫软在地,当然先前的鬼哭狼嚎戛然而止,但凡能嚎叫的都被李杭打的再发不出动静。沈晴晴一边拍手一边称赞:
“李兄弟,你的身手还真挺不错,以后给我当跟班好了。”
李杭没有搭话,把手中的桌子腿一抛直接打向沈晴晴。沈晴晴吓的赶紧抱住脑袋,气呼呼的谩骂:
“李杭,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还没等沈晴晴骂完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回头看去只见被打平了鼻子青脸汉子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倒在地上,脑门左侧受了那桌子腿一记重击。见到这情形沈晴晴可是不依了,她向来是不吃亏的主,如今突然发现有人要暗害自己哪里肯善罢甘休?于是干脆的扔掉手里吃了一半的栗子,随后搓了搓手从赌桌上纵身跳下,挥起白嫩的小拳头开始招呼青脸汉子,不一会功夫那青脸汉子就被打的七窍出血,当然还有气息。此时李杭匆匆过来拉住沈晴晴说:
“别打了,咱们快些离开!”
沈晴晴有些不情愿的说:
“急什么?我还没玩够呢!”
“此地距离开封府衙门不远,官差听到动静很快就会赶到,咱们打了白时忠的人弄不好是要坐牢的。”李杭解释道。
“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说?”沈晴晴埋怨了一句掉过头就要跑路。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还没等二人出门就有大批的衙役从外面用了进来,他们各个手里拿着长矛,迅速围住二人。领头的一名都头四下打量几眼最终一双眸子落在二人身上,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好身手啊!就凭你们俩竟然打倒了这么多人?”
李杭不以为然的说:
“是我自己打的,和他没关系。”
沈晴晴闻言赶紧随声附和:
“是啊!大人,都是他自己打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李杭闻言转过头看向自己不讲义气的同伴,沈晴晴则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显然她并没有对此赶到丝毫愧疚。此刻在赌场里面又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惨呼:
“大人,别听他们胡说,是他们俩一起打的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