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带着自己部下的兵将分配完弹药以后又去伙房领了干粮,最后在元帅府门口集结等候方郑训话,期间方郑命人找来三千根沁了油的木棒分配给众士卒,眼看着这些将士神采奕奕的站在自己面前方郑也觉得精神一震,朗声问道:
“将士们,咱们就要去跟女真人拼命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众人齐声答道。
方郑继续学着赵构的口气说道:
“很好,寡人自从骑上这匹马就没打算活着下去,女真人闯入咱们大宋境内,抢掠咱们的财产,奸*咱们的妻女,咱们和女真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报咱们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听了方郑的话这些将士们的士气又高出几分,连声高呼:
“康王万岁、康王万岁……”
方郑高高举起自己的马鞭朗声喊道:
“我大宋的热血男儿们,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出发。”
“是!”领头的一名校尉答应着立即拨转马头带队朝城门方向驰去,紧接着其他骑兵一个个紧随其后。
眼看着骑兵们走了一多半宗泽看向方郑问:
“王爷,咱们启程吧?”
“嗯!”方郑答应一声正要调转马头突然发现沈晴晴正拉着自己的马缰绳,他冷冷的说:
“松开!”
“不松,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除非你带我一起去。”沈晴晴刁蛮的说。
“放手!”方郑厉喝道。
沈晴晴依旧抓住马缰绳摆出一副顽抗到底的神情。方郑知道这时候心软不得,咬了咬牙挥起鞭子打在沈晴晴手背上。沈晴晴的手颤抖了几下但是始终没有松开缰绳,委屈的喊道:
“再打!”
方郑的心不禁软了下来,可是表情依旧很冷漠,淡淡的说:
“你拖累我已经够多了,这次我要去建功立业,难道你还要再拖累我吗?”
沈晴晴不再说话,只是用含着泪水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方郑。宗泽似乎不愿意掺和二人之间的事,上前一抱拳说:
“殿下,老臣先行一步。”
方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宗泽赶紧打马离开。宗泽走后沈晴晴依然用含泪的双眸盯着方郑,坚定地等着他改变主意。方郑目送着所有骑兵都一一离开才叹了口气说:
“你这又是何必呢?战争中是不该有女人的。”
“我是和你一起来到大宋的,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沈晴晴用不可质疑的声音说。
方郑闻言突然笑了,好言安慰道: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去指挥一场胜券在握的战争,怎么可能会死呢?等我打完仗立即去接你。”
“当我是傻子吗!用三千人去和十几万人硬拼不死才怪呢!”沈晴晴不屑的说。
方郑笑着安慰道:
“放心好了,我有把握活着回来。”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沈晴晴盯着方郑的眼睛问。
“很简单的!我这次是王爷,要在背后指挥的,就算三千将士全军覆没我也照样有机会逃走,凭我脚底抹油的手段金军肯定没辙,你放心好了,就算为了你我也甘心情愿做个逃兵,还等着你给我生儿子呢!”
“油嘴滑舌。”沈晴晴说完又问:
“难道你就舍得把我留在赵构的身边,他可是一只大色狼。”
“我信得过你。”花三少镇定的说:
“如果连他都对付不了你可就白混了。”
“你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人家是堂堂大宋康王,你充其量是个假的跟人家怎么比?说不定我和他日久生情就移情别恋了呢!”沈晴晴带着威胁的口吻说。
“好啊!等你和他成亲的时候我来给你做伴郎。”方郑说完轻轻的从沈晴晴手上拉回马缰绳。
沈晴晴不舍的松开缰绳喊道:
“我等你,等着做你的新娘。”
方郑闻言赶紧掉转马头,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想想自己和沈晴晴一路磕磕碰碰总算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不成想又遇到了该死的康王赵构,赵构不但要拆散自己和沈晴晴,而且还给自己选了一条不归路,想到此处方郑就恨的牙根直痒痒!他不敢再过多停留,纵马去追前面的马队,最后只留下一句话:
“放心好了,我会回来娶你的!”
方郑纵马疾驰追了两三里才总算赶上宗泽。宗泽看着方郑淡淡一笑说道:
“老臣以为殿下不会回来了呢!”
“我是想过要离开的,不过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杀了完颜宗望为她报仇,如今完颜宗望近在咫尺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由于是跟宗泽单独交谈所以方郑并没有自称寡人。
宗泽听了方郑的话好奇的转过头问道:
“殿下竟然许下过这样的承诺?那个人是谁?”
“刘家寺中被迫害至死的公主。”方郑冷冰冰的说,眼前又浮现出自己见到三位公主时的惨状,和那三张面无血色的脸。自从离开刘家寺这三张面孔时常浮现在方郑的脑海之中,像是从九幽地狱返回的冤魂,时刻提醒方郑曾经许下的承诺。
宗泽沉默了,许久之后叹息道:
“马革裹尸是一名将军的荣耀,可是我大宋还有这样的将军吗?”
“会有的。”方郑说完纵马疾驰,发泄着心头燃烧起的怒火。
当天晚间这队骑兵在密林中驻扎,宗泽在方圆五里分别放置了几波哨兵,毕竟此处已经临近金军北上的要道,随时都有可能和金军遭遇,宗泽麾下的三千骑兵虽然携带最先进的火器,但是如果在休息的时候被金军偷袭仍然不堪一击。
方郑带着几位将军围着篝火闲聊,为了防止露出破绽方郑始终身穿盔甲,双手扶着膝盖,保持大宋皇子的威严,闲聊的时候他也尽量不说话,只听众位将军讲述昔日行军打仗的趣事。宗泽麾下品阶高的将军都已经战死,剩下这些官职都是七八品,没有资格参加康王赵构举行的宴会,所以对赵构并不熟悉,他们丝毫没有怀疑过面前这位王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