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会也老实了。怜儿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她有点于心不忍,眉心轻皱对守业和路生说道:“你们给她把袜子取了吧!”
女人一听,赶紧点头,眼里带着感激。
“那给你取了,你可不能喊啊!”怜儿柔声说道。
话罢,守业到了女人面前。
女人还在淌泪,但眉眼是笑的,是在乞求他赶快把这臭袜子取了。
守业本意也只是稍稍惩戒她一下,让她再敢胡乱说话。
刚洗过手,又得去摸。守业夸张做着嫌弃的表情,用大拇指和食指手指轻轻捏住袜腰,然后一拽,伴着“哇”的一声,女人吐了。
地上一片污秽,更显得恶心,守业顺手又把袜子扔回了床榻上面。
怜儿给她倒了杯水,漱了口,女人这才眉头展了些。但闭着眼睛,呻吟,“你个兔崽子呀,恶心死老娘了。”
守业看她那副凌乱不堪的模样,却很得意,挺着胸脯像个官老爷,在房间里开始视察。
进来这么久了,他还没好好“欣赏欣赏”白脸的家呢。
于是眼睛四下瞟着,墙上挂的桌子上摆的,也没发现有个什么稀罕物件,又慢慢走到了床榻边。
只见床榻凭栏处居然挂着一根马鞭,这倒是稀奇事,有人挂桃木剑是为了辟邪,可挂马鞭是什么意思?
他把马鞭拿起来,甩了甩,鞭子是用上好的牛皮做就,稍末做成流苏,他仰起头又往自己脸上蹭了蹭,怪痒痒的。
眼睛一斜,又发现了一件宝贝,不觉惊出声来,“这还有马鞍子呀!”
东西在床榻里面底角,他趴在床上探过来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马鞍,倒像个凳子。
于是回过头问路生,“哥,你知道这是干啥用的不?”
路生摇了摇头,又看怜儿,怜儿也摇头。最后是女人,女人脸瞬间红了。
她谄媚一笑,本想再逗他们,却看见了师家和的臭袜子,眉一皱,摇了摇头,接着又干咽了起来。
见女人不说,他也再不问。
“这就是个凳子么,你看…”守业自言,把东西往地上一放,跨腿骑了上去。
顺便扬着手里的鞭子,嘴里喊着“得驾!”
几个人正高兴着,忽然听见院门响了一声。
路生赶紧爬在门缝上看了一下,回过头来脸色都变了。
“白脸回来了。”他小声说。
一下守业有点自乱阵脚,不知该做什么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心里打气说着我这是来报仇的,我慌个啥呀。
他赶紧跑过来,也看了看。
但师家和并不是一人,旁边那个他好像在哪里见过,细看看顿时想起来,这不就是那天晚上门口问路的那个人吗?
他又往深刻想了一下,心里一惊,难道这人就人们说的那个李独眼,不禁惊出了一头冷汗。
师家和和李独眼有说有笑,他们走走停停也不急着进来,幸亏这样,屋里这才有时间安排。
守业让怜儿看着女人,别让她乱叫。可能刚才怜儿感动了她,她两眼痴痴盯着怜儿,听话乖乖的坐着。
肯定的,一枪只能解决掉一个人。
枪里的子弹守业决定留给师家和。路生则拿着劈柴刀,两人定了一会同时行动。只要枪一响,路生就出刀,趁李独眼惊魂未定肯定也能占上便宜。
外面声音越来越近,两人都有些紧张,汗水慢慢从他们额头滑下,但此刻他们的注意力全在门上。
“审判”时刻终于来了。
门一瞬间被拉开,四人对视而望,都愣了一下,惩罚的“神器”早已备好,枪口直逼着师家和的胸口。
守业一咬牙,扣动了扳机。
但“啪”枪针清脆的一声,但没响。
守业愣住,师家和下意识往后闪了一下。路生见状,一个腾身,刀向师家和脑袋劈来。
李独眼抬手一挡,顺势一脚,路生当肚挨了一下,人飞了出去。
守业缓过来,端着枪朝师家和身上捅去,师家和也一把抓住枪筒,两人扯拽了起来。
“当”的一声,枪终于响了。
可让恶魔逃过了死刑,子弹擦着师家和耳朵飞了出去。
耳朵开始流血,师家和摸了一下,一手的血。他面目开始变得狰狞,挥手一拳砸中了守业下巴。
耳朵嗡的一声,守业身体倾斜大脑慢慢开始空白,他听到了怜儿的哭泣声,脑袋重重撞在了地板上面,眼睛模糊看见路生爬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身体。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昏黄的灯光下,他看见怜儿、路生双手双脚都被捆住,靠着麻袋眯着眼睛。
他动了动身子,声音吵醒了他们。
两人见守业醒了,都高兴的盯着他看。
“我这是在哪?”守业脑袋还疼,说话有些吃力。
“还是这,这是杂物间。”路生说道。
守业四周看看,果然里面什么都堆着,木炭、装粮食的麻袋、以及几件布满蛛丝的家具。
窦二哥从柳家回来,已是半下午了,见大门锁着,心想是孩子们出去玩了,到了里屋,见地上的碎片烟丝被收拾了一半,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马帮出了事他够烦心的了,现在还得弄这些零碎事情,开始责备起怜儿和守业,当哥的没起个表率,当妹妹的的却没个姑娘样。
他把屋里收拾干净,太阳要快下山。可两个孩子还没回来,他心里隐约不安起来。又等了一会,还不见人影,他在屋里坐不住了,给炉子塞了点木炭。
他总感觉屋里好像那不对劲,那会就有这种感觉,可是一直在忙。现在他原地转着脑袋,一点一点的看。
眼睛瞟到了后墙,乍看上去感觉墙空落落的。忽然发现挂着的火铳不见了,两个孩子拿哪玩意干嘛,越想心里越慌。
正要准备出门,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什么响动。他推开门,只见墙上一个脑袋闪了一下不见了影,完了一支飞镖从他眼前飘过,“噔”一声扎在了窗棱上。
他四下看看,院里又是安安静静。
拔下飞镖,上面带着一封信。打开看了,一个趔趄他差点摔倒,倚在门框上一脸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