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来散财啦!侠盗来散财啦!”伴随着钱袋落地的声音,贫民窟里的人无不喜极而泣。这里位于满城远郊,属于满城与千斯县的夹缝,房子破烂不堪,若不是陈德智打听到乔老爷子居住于此,根本想不到这里居然会有人烟。
“多谢恩公!大恩大德,我胡程胥没齿难忘!”洛易北扶起眼前之人,与陈德智一起离开。顺手将怀中的册子递给他,“帮我查查这个人,据说他暗地里贩卖人口……”
陈德智苦不堪言,这些日子光是帮他调查富商便占用了大部分时间,还要帮他一起接济,抱怨归抱怨,依旧接过册子。被洛易北扶起的胡程胥就这样目送两个黑衣人离开,虽然有一个胖子看上去并不会轻功。
一个月后,满城科举早已结束,大家对于铜人的追捧已不再像当初那么火热,但侠盗的盛名依旧远播,曾经受过他恩赐的人现在都已起了家,有些从农,有些从商,混的好一点的甚至住进了满城,拥有自己的府邸。
武家搬到了城东,在科举结束后,那里有一大片空地被搁置,武龙琢磨也落得清净,在此修建了属于自己的宅邸。
太阳升起,武寺轩正要去刑部报道,洛易北刚好从外面回来。
“晨练完了?”武龙问了一嘴。
“嗯。”洛易北显得很累,饭都没吃,便回到屋子里,躺在床上。
武寺轩左右为难了一阵子,还是决定说了出来,但声音很小,只容自己与父亲能听见,“爹,昨晚阿北一宿未归。”
“知道了,去吧。”武龙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就是大家口中传的沸沸扬扬侠盗,这件事虽然瞒不了寺轩太久,但现在告诉他还不是时候,需要等待一个时机,最好是阿北亲口告诉我们。
刑部内,“这件事你们到底管不管!”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怒气冲冲的把一叠文案拍在满城刑令长面前。
刑令长拿起翻了翻,里面记载着侠盗这几次作案的相似点以及最近富豪们被窃取的物资清单。实际上不是刑部不管,近来这件事已经传的满城风云,他们怎能不知,只不过碍于头两天武龙亲自上门,一一列举出这些富豪暗地里做的勾当,再想这侠盗虽是贼人,但所行之事也算义士,便不再理会。但让他没想到,还真有人敢来报官。
“管啊,必须管,此人偷盗成瘾,纵容下去,定当为祸满城。只不过我们刑部目前未收到任何报案,没有证据,便不可随意定罪,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刑令长眼珠一转,“我看先生似乎对这件事很是上心,要不然让役客去府上调查一下,多获取点此人信息,也好早日捉拿归案。”
刑令长特地强调了“调查”二字,本想让对方知难而退,富豪怎会不懂,冷笑一声,“好啊,但我想先请教一下刑令长大人,您派人去我府上,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调查。”
“调查什么?”
“调查行窃之人。”
“谁是行窃之人?”
“侠盗。”
富豪笑了,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也就是说,在我的府上,不管您的手下调查出什么信息,皆是侠盗所为,是这样吧?”
刑令长一愣,正要解释,富豪打断他:“没有确凿证据,便不能随便定罪,您说对吧,大人。”
富豪见刑令长没有作声,上前一步,低声耳语道:“况且,书部国相对这件事,也很上心。”拍了拍他的肩,留下手中的文案,转身走了。
刑令长反复翻看着他留下的东西,斟酌再三,国相自然得罪不起,无奈只好召集刑部内的高官,“传我命令,全城捉拿侠盗,明日即生效。”其余人很是差异,有些资历老的人知道现任刑令长是什么性格,用一句话形容便是嫉恶如仇,为何出此下策。刑令长抬头看着低压压的云层,老天,你也在为那个英雄哀伤吗?
晚间,武寺轩回到家中,正赶上武母做好饭菜,洛易北从房中出来,一家人其乐融融。
“今儿个有个富商去报官,刑令长亲自接见的,也不知两人在屋中谈了些什么,待他走后刑令长下令要逮捕侠盗。”武寺轩在饭桌上总喜欢把所见所闻说给大家听。
武龙闻言便是一愣,“此话当真?”用余光瞥见洛易北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那还能有假?刑令长召集所有高官下的令,每队役客至少派出三人,从明天起全城搜查,郡守领钦点由我来当小队长。”
“我吃饱了。”洛易北正欲出门,武龙担心的问了一嘴,“阿北?”
“放心,爹,善人终有善报。”洛易北灿烂一笑,随即走了出去。我要用自己的方式,除掉那些满城的蛀虫。
按约定的地点见陈德智,洛易北这几次作案均得手与他所提供的布局图有很大的关系,不过今天陈德智少见的没有笑,“你被全城通缉了知道吗,还敢出来?”
“你不也在这等我呢嘛。”洛易北无所谓的笑了笑。
“我是怕你个傻小子没拿到图就自己去了。”
“其实即使没图我也能全身而退。”
“这次不一样,你的行踪不知怎的让外人知道了,今晚你要去的那个府邸,里面全是役客!”
一声炸雷响起,武家府邸内,武寺轩吃过饭后便带上行装,准备出门。
武龙见状问道:“这么晚了,要去哪?”
“哦,上头有令,今晚派我们小队去做埋伏,说是抓个采花贼。”
陈德智上前一步,劝说道:“今晚就算了吧,去了简直是自投罗网,听我的,我给你安排退路。”说罢拉起洛易北便走。
洛易北甩开他的手,陈德智一愣,“怎么了?”
“知道我行踪的人只有你一个人,怎么会泄露出去?”
“这件事回头我在调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陈德智表情很是紧张。
洛易北紧追不放,“是不敢说吧?”
陈德智闻言,回过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正巧此时,武寺轩一队役客路过这条小巷,察觉里面有异常动静,因此地与自己要埋伏的府邸也算近,故而警觉起来,“刑部办案!里面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