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能以大局为重真的很了不起,谢谢你蔓蔓。”苏静说着叹了声气,“不过,别说是你,就连我都还时不时生出想辞职的念头,这不,酒店事件留下的烂摊子我刚处理完他又来了。”
许是感觉到了任蔓蔓的低气压,苏静几句吐槽轻松化解了尴尬气氛。
任蔓蔓笑笑,也不接话。
临挂电话前,苏静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听说你爸妈为了替你哥出钱私了,把你们家房子卖了,刚好我在北城的一个亲戚把以前的房子重新装了一遍托我替他们租出去,是个老小区,小两居,一千五一个月,你要是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任蔓蔓面上一愣。
“就这两天吧,你不知道吗?”
“苏静姐,我有点事先挂了,有事你发我微信吧。”
不等苏静应声,任蔓蔓就脸色难看的直接挂了电话。
她回房间火速换了衣服,连早饭也没吃就离开了封家。
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封奶奶转头看向刚从楼上下来的封楠楠,“她脸色怎么这么差?我刚才也没说什么啊,就是问了她一句要不要喝牛奶。”
“奶奶,我嫂子好像要跟我哥离婚了。”封楠楠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
她老成的摇了下头,向餐厅走去,走着还不忘吐槽一句,“我这个哥啊,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看完了视频,封奶奶板着脸跟过去,“你怎么知道你嫂子要跟你哥离婚?她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这倒没有,她看完视频还夸我哥跳的好呢。”
“那你瞎说什么?你个倒霉孩子,一大清早就咒你哥离婚,赶紧连呸三下去去霉运。”封奶奶皱着眉头训斥她。
“奶奶,你别看我嫂子这么说,说不定心里正在滴血,婚礼还没举行老公就搂着别的女人热舞,这换谁谁受得了?你看她走那么快,没准儿赶着去民政局跟我哥离婚。”
封楠楠越分析越觉得有问题,最后直接得出了结论。
最后那句话可把封奶奶吓坏了,封奶奶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小王啊,替我接一下市民政局的内线电话。”
……
这边,任蔓蔓打车回了家。
一开门,客厅里站着几个陌生人,有男有女。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叼着烟坐在沙发上点钱。
任母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
看到任蔓蔓,任母赶紧出声介绍,“这是我女儿。”
“谁问你女儿了,我们问的是任修远,你个老不死的别装傻!”站的离任母最近的一个短头发,身材矮胖的女人脸色发狠的直接上前推了任母一把。
任母瞬间跌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任蔓蔓瞬间皱眉,立刻冲过去护在任母身前,“你说话就说话,推我妈干什么!”
“老娘不仅推还踹呢!今天要是见不到任修远,你们两个谁也别想好着走出这个门!”
短发女人凶巴巴的抬腿,越过任蔓蔓一脚踹在了任母身上。
任蔓蔓脸色骤变。
在盯着那短发女人得意洋洋的脸两秒钟后,她突然扬起手腕一巴掌朝她的胖脸甩了过去。
短发女人脸被打的瞬间偏到了一边。
“草,你他妈想死?”短发女人气急败坏的骂了句,抬脚踹向任蔓蔓的腹部。
任蔓蔓被一脚踹到了沙发上。
她腹部吃痛,闷哼了一声。
这时候,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聚了过来。
“你哥撞了我儿子瘸了一条腿,你还敢打人?”
“反正咱们今儿钱也拿了,既然找不到任修远,就拿他妈跟他妹开刀怎么样?”
男人们都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戏,其他几个中年女人的手都朝任蔓蔓打了过去。
“我姑爷是封曜北,就是电视上那个大明星,我女儿要是伤着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们。”任母冲过去抱住任蔓蔓。
那几个人的巴掌全落在了任母的背上。
任母疼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但她把任蔓蔓挡的死死的,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任蔓蔓抬眸望着她,鼻子蓦地一酸,眼前蒙了一层水雾。
以前她总埋怨母亲虚荣、重男轻女,可在封奶奶逼着她和封曜北离婚时,母亲会拉下面子替她求情,现在又极力护着她。
任蔓蔓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她今天没回来母亲会遭遇什么……
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母亲。
“听说你们为了这钱把房子都卖了,封曜北要是能看上她,你们会连八十万都拿不出来?”长着一副刻薄样的中年女人冷嘲热讽。
“她老公要是封曜北,我老公就是小罗伯特唐尼!”
短发女人嘲笑的声音一出,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着笑了。
“我说,几位,她老公是封曜北这件事很好笑吗?”苏静清冷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
众人都朝她看了过去。
任蔓蔓也一脸懵的看着她。
苏静耸了下肩,解释,“我看门没关就直接进来了。”
说完她睨向其他人,抱着胳膊说道,“据我所知,私了的事是局长亲自找你们谈的,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能让北城市局局长亲自出面,任家背后站着的人是谁?”
苏静这么一说,刚才坐着点钱的男人率先沉下脸,瞪了短发女人一眼。
“都是误会,就是刚才拌了两句嘴,也没真打,都是误会,误会……”
男人把茶几上的钱都扫到袋子里后,起身就准备走人,“我们钱也拿到了,这事儿就算了了,一会儿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他说完就拽着短发女人往门口走。
其他人也都跟着往外走。
短发女人力气不如他大,只能不情不愿的被拽着走,“那我就白让她打一巴掌?不就是一个明星,用的着这么给他脸吗?”
男人压低声音说了句,“他爸是封政东。”
“哪个封政东?不会是军方那个……”
随着他们走远,后面说了什么已经听不清了。
等房门被关上,苏静赶紧帮着任蔓蔓把任母扶了起来。
“任修远呢?他惹的事,就让你一个人面对他们?今天我要是没突然回来你怎么办?”眼泪在任蔓蔓眼睛里打转,她拼命忍着想哭的冲动为任母拍去身上的灰尘。
就在这时,卧室的房门解了锁,开了。
任修远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