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鱼承恩脸上不禁露出惊愕的表情,想了许久,才忐忑不安道:“圣上这是不是太重了,一个二品大官就这样直接处死怕有人不服,诋毁圣上毕竟陛下二十年来还没有杀过大臣!”
“重?朕觉得轻了,还是太轻了!朕恨不得亲手手刃了这田奉,奈何这祖宗律法如此,朕也不好改动,擅自乱搞、删改者,轻动摇国本,重者,山河破碎!
多少老百姓没有这批衣物、粮食。只能饿着肚子背井离乡,颠沛流离,一日无粮,十日无粮,一月无粮!
他们只能挖野菜、吃树皮!甚至易子而食,或者与人交换,卖子卖女,来换取一日苟活!
如果是先皇在时,让这田奉让满门抄斩都不为过!现在他倒是可以用一人之命,来保住他的家族,让他们苟活下去!
又如何想到那幽州、黄河已北那受苦手冻脚,活不下去的老百姓!
没有杀过大臣?两个月前黄歇不就是让朕活活打死了吗?我今天也要让那满堂文武看看,朕虽仁德,喜施宽恕。但绝对不好欺负,想欺负我大燕李氏的人,只能在棺材里!”李安希烈长吁短叹道。
这事没有妥善好,他日流民造反,又该怎么办?
派兵平叛,最好不过劳民伤财,两败俱伤罢了!
“老奴明白。”鱼承恩唯唯诺诺道。
“刻不容缓,朕现在已经没有耐心!你拿孤的虎牌,立刻从羽林军骁骑营给我调五千人出来,让朕的儿李慎为主将,以周威为副将,秘密捉捕,现在就给我把田奉的宅院团团围住,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杨国忠!定要将他捉拿归案,谁敢在院子包庇故意放走一个人,私藏人犯,就算他是皇亲国戚。我也要治罪!”李希烈考虑一会,道。
一个是自己亲生儿子,一个是心腹。他也就放心了。
“是……”鱼承恩道,便起身欲走。
“你现在就下去吧,去齐王府。等等,你再让外面侍卫通知钱月,让他来速来见朕!就算他睡着了,也要把他给朕拉过来!”李希烈吩咐道。
“谨遵圣命!”
……
“钱大人,皇上在里面等了很久了,快进去吧。”一个军官连忙道。
接到圣旨,何人敢怠慢。一队黑甲禁军更是快马加鞭的跑到钱府,直接将钱月从他的大床上就生脱硬拽下来,可怜那钱月让吓得跪倒在地上,起得起不来。士兵再随手给了一件衣裳,飞骑带走返回皇宫。
来回不过二刻钟,可为神速!
“这,圣上为何那么急,召下官前来!各位可知道?”钱月缩了缩脖子,哆哆嗦嗦的问道。
这天冷得让他这个胖子如同掉入冰窖,要他半条命,还有半条命在不进去,看来也是要交代在这里。心里疯狂的骂娘!但又能怎么样,可是皇上召见,十万火急,他也能听从。
“钱大人不用打听了,我们官卑职小,如何知圣上心中所想。我只能告诉钱大人,这陛下脸上可是很不好。“”领头的军官不耐烦道。
“多谢……”钱月听了,心中一沉。也没有心思再和这些人套近乎,赶紧进去。
“圣上,钱月到了!”值岗的执戟郎对里面大喊道。
“让他进来,你们退下!”里面的李希烈听到,脸色变的凝重起来,放下手中笔,吩咐道。
……
“臣钱月参见陛下!”钱月低头顺目,颤颤巍巍望了一眼批改奏章的李希烈,道。
“平身,坐。”李希烈指了指位子,便不在看他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奏章,手中的笔没有半刻停歇,随着灯光轻微闪烁,奋笔疾书。
大约半个时辰,李希烈才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炉火面前,伸出手取暖。
“你可知朕叫你来所谓何事?”李希烈发声道。
让几乎是快睡着的钱月如梦初醒,连忙起身。脑海里思索许久,却没有半点思路。只能含含糊糊地道:“臣不知……”
这让李希烈脸色一沉,冷着脸,历声道:“
“你不知道?在你所管的辖区内发生的这样的大事,可谓是盛极一时,市井之内都流传开了,你敢说不知道!”
“臣知罪,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这都怪犬子有眼无珠,不知尊卑。冲撞了信王殿下和睿王殿下,请圣上开恩,开恩。”钱月听了顿时面如死灰,身体抖的和虫子蠕动一般,让人反胃
赶紧跪地,不敢起来。千哭万嚎,希望圣上能放他一条活路。这意图行刺皇子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他怎么敢认。
这让李希烈不禁惊讶的望了他一眼,狐疑着。随即恢复面色,叱责道:“我问不是这个,这事你等等细细说来!现在问的是你辖区二个月前,户部拨运幽州赈灾粮草之事!户部整整十万余石粮食,几百辆粮车拖送,工程浩大。
朕记得不错的话,里面就有你,京畿知府钱月!!主负责检查、装卸还有运送之事!居然缺斤少两,运往幽州的时间推辞了战争一个月,隐瞒不报!
你可和田奉窜谋,狼狈为奸!将户部粮草一同贱卖给商人,从中盈利,乃是共犯?中饱私囊了多少,从事招来,朕可饶你不死!”
“呼呼呼……”钱月脑门冒汗,喘着粗气。原来圣上不知道自家钱午和李泰当街斗殴之事,是自己会错意,自乱阵脚,虚惊一场!
但户部侍郎田奉,自己和他没有半点瓜葛。虽然同为杨国忠的亲信、心腹。但他们两人可以说来往不深,两家根本没有联姻过,也很少交谈。甚至可以说是敌对关系,两人互相看不顺眼。
同为杨国忠最信赖的左右手,自然是想当杨丞相的手下第一重臣,为以后加官进爵找一个好出路。
而田奉可是他的老对手,私下两人的争斗,可是积怨颇深。田奉,一个阳奉阴违的老杂毛,让钱月心中早已经把他祖宗骂遍。
可这田奉私藏粮食,这种重罪,自己更是一概不知,一头雾水二个月前,这田奉还来府上找过他,但自己自然是没有听一句,随便就打发他走了。
今日圣上问,这如何回答,百口莫辩!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李希烈语气更加冷彻,让钱月感觉在用冰锥狠狠的戳他心脏,濒临死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