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泰应了一声,慢慢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说道一半,就故意不说,惹得众人捶足顿胸,气愤不已。司马南直接就跑过来,问道:“殿下,后面的哪?这诗如何这样两句!”
“这,没酒啊~,没有灵感!”李泰笑嘻嘻的说道。
话音刚落,一个男子就出来李泰面前,手里拿着一大瓶酒。正是李慎,说道:“四弟,何愁没有酒,我这多的是。”
说完,就拿两个碗,都谌的满满的,一口气喝掉一碗。又拿起另一碗,递给李泰。
“谢三哥,我这就来!”李泰哈哈大笑,也不推辞,咕噜咕噜喝完,缓缓的吟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讌,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喝完,就醉醺醺的,摇摇晃晃走向李希烈,说道:“儿臣做完了,现在醉的不轻。让五弟陪我回去吧。”
“好吧,安儿送你哥哥回宫……”李希烈心不在焉,喃喃道。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自己一生,能做到吗?
“是,父皇。”李安赶紧过来扶李泰,只见李泰露出一个奸笑看着他。两人李安自然会意,带着他离开殿内。
“把这短歌行裱起来,放在我南书房!”李希烈看着李泰离开,悠悠的说道。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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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京街两旁店肆林立,朦胧的月色光晕淡淡地照射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京城不夜之日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世人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李泰自感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禁不住停下脚步,眼望着如同大饼的月亮,复杂的眼神意欲要穿透回自己那个不知道多少年的时空。
看到这样景象,李泰感慨万千。造化弄人。一个不知道哪里的人,此刻竟然就这样融入到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时代。心情散乱的李泰决定用吃来抒发内心之澎湃。
“店家,来些糖葫芦,店家......店家烙饼熟了没。快点给我包好......”李泰看着眼花缭乱的东西,就是一个念头买买买!嘴角满是残渣,引得后面的李安很是嫌弃,大声道:“四哥,吃相如此不雅,这也太难看了,刚刚不是才吃了吗!”
引得路人惊讶不已?皇族?就凭两个身穿麻衣的两人年轻人?
李泰,吃的正舒坦的时候,冷不丁的听到李安的埋怨,于是将手里的吃食塞在李安手上,腾出的手,赶紧一把揪住李安的衣服,拖到拐角恨恨道:“我的好弟弟,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可是瞒着身份出来的这衣服都是换了平民的!要是知晓,把你抓去宗人府怎么办?再说,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你四哥我吃的快,自然要多吃点。
“四哥,我知错了!”李安尴尬万分,他也是一出来太开心,忘乎所以。
“不要那么认真,我刚刚开玩笑的。走去那热闹的地方玩玩,我们不要暴露身份就可以。”李泰让他委屈的模样,逗笑了。
“嗯~”李安狂点头。
说完,兄弟二人又逛起来了。一路上兄弟二人看到什么好吃的就使劲往嘴里塞,吃不下的还打包带走。后面的李安手慢脚乱,一边付钱,一边拎东西。
“耶,四哥,看前方。”李安突然敲了敲正在玩弄面具的李泰,指着前方。
“这个你戴上!“
“好!“
李泰着李安指的方向远远看去,惊讶道:“在京城之内,这是谁啊,领着如此多的家丁招摇过市,不怕官府捉他们吗?”
“哈哈,这位小兄弟。一定是外地人吧,连他都不知道!”一个中年人望了李泰一眼说道。
“确实,敢问他是何人?”李泰指着远处问。只见一个锦衣男子,趾高气昂,指挥着七八个家丁模样的男子打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男子虽然厉害,挥拳回击,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让打倒在地,让一群人殴打,伤痕满身,衣服也早已经让撕扯的破破烂烂。“那男子叫钱午,是京城四大恶少之一,他的爹爹可是京城的知府,位高权重。惹不得,惹不得!而且男子的结拜兄弟可是京城第一纨绔杨暄,那可是当今丞相的儿子……”
“原来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值一提……”李泰听了,不在意的说道,眼睛盯着让打的男子,打量了起来。
纨绔子弟,豪门败子这种物种从人类有了阶级之分时便出现了,富不过三这样的词汇总结的不光是一种现象,也可能是一种人。
这种人从来不受待见,但不得不承认成为这样的人是要有运气的,也不得不承认多少人在背后痛心疾首诅咒这种人时,潜意识里却希望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人一生一般需要明白的是两件事:一是要知道自己该怎么要活下去,二是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活下去。
很显然,很多人一生都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活,因为他们的一生都消耗在了该怎么活这件事上,一直到永眠。
人要先吃饱了肚子,才有空去谈谈自己有什么理想。饿着肚子,光着身子的人很少有资格谈什么理想,最多能叫白日梦。
作为富二代,官二代就省事很多了,只需要用尽全力去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而活,弄明白自己的理想就行了。
明白了的叫英年豪杰,弄不明白的就叫纨绔子弟,这种明白一般都是和其强大的上一辈做对比,所以,大部分人都沦落为了弄不明白那一种。
“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晋惠帝的无知可能并非他的愚蠢所致,但却为所有纨绔们做了个总结,他们不需要考虑明天有没有吃的,只需要考虑明天吃什么!
他连杨暄都敢打,还怕他?论纨绔?不好意思,李泰的爸爸才是天下第一的靠山!只要国不灭,有谁敢动他!
“你别乱说话,让听到可不得了……”中年人听了李泰这样的话,让吓的脸都白了,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