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郑在小院之中一呆就是七天,总算制作出几百个大炮仗,不过他的目标是两三万个,距离这个数字相差的还很遥远,所以方郑依旧忙的废寝忘食,随着方郑日渐忙碌沈晴晴也变成了打杂的,一会给他拿火药、一会给他拿马钱子,一会给他拿牛皮纸,再过一会还得给他拿引信。直把沈晴晴累的大汗淋漓方郑还不停的喊:
“晴晴,你能不能快点?怎么这么磨蹭?”
沈晴晴手里正拿着一捆牛皮纸往方郑这边走,听了方郑此话没好气的把那捆纸扔在地上说道:
“我不干了。”
方郑见状也不再抱怨,换了副表情笑呵呵的问:
“累了吧!脸上都见汗了,过来,我给你擦擦。”
沈晴晴没好气的坐在方郑面前,方郑当即拿起手帕给沈晴晴擦脸。沈晴晴此刻心中总算敞亮了几分,赖叽叽的抱怨道:
“不是我不肯吃苦,只是这外面的守卫少说也有几百人,放着不花钱的劳工你不肯用,非得想方设法的使唤我,你说我图什么?”
方郑依旧笑着说道:
“大宋是没有知识产权的,如果把这项任务教出去人家也就会了,到时候咱们反倒失去了利用价值,当然也就没人再给咱们送银子了。”
沈晴晴闻言只好起身把刚才扔在地上的牛皮纸捡回来递给方郑,懒洋洋的说:
“对不起,我错了。”
方郑闻言又是噗嗤一笑,伸伸懒腰继续制造自己发明的毒气弹。
三天就这样过去了,到了第四天康王突然接到了一个喜讯,东平府的探子回来禀报说是宗泽带着部下前来投靠,听见这个消息赵构脸上乐开了花,也不再装病,亲自带人到城外迎接宗泽。
靖康之难发生以后宗泽带兵从磁州出发占据了北宋王朝的北京大名府,他本来已经做好安排,打算占据有利地形,等候完颜宗望撤军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可是万万没想到一时疏忽遭到了金兀术部的偷袭,数万兵马被打的溃不成军。经过几经转辗宗泽才总算逃过一劫,带着仅剩的三千余人来投靠康王赵构。赵构见到宗泽以后显得很是客气,深施一礼说道:
“宗老,您总算来了,寡人一直很惦记你。”
宗泽态度却很是冷淡,叹息一声说道:
“殿下惦记的不该是老臣吧?听说二圣已经被金军押解北上,殿下因何没有阻截一下?”
赵构这才明白装病的必要性,后悔不该出来迎接宗泽,迟疑了好一会才尴尬的说:
“宗老,寡人近日偶感风寒,只因三军无主这才延缓了行动。”
“依老臣看殿下的神色不错,非但没有病态反而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如今天下大乱,殿下身为仅存的先皇苗裔想要成就大业并没有错,当日老臣拦住殿下也是为了今日之事考虑,可是二圣被人押解北上您总该带兵出去和金军接触一下才是,也好给天下人一个交待,虽然会有一些损失不过对您的名声很有好处。”宗泽苦口婆心的讲道。
赵构像个受教的孩子一样连连点头,思来想去最后只好推脱道到方郑身上,凑到宗泽跟前低声说:
“宗老不要着急,寡人正在打造一批火器,只要这批武器完成寡人就有把握打败完颜宗望的主力。”
“什么火器?竟然能有这样的威力?”宗泽吃惊的问。
赵构当即把方郑所做这批炸弹所有的好处都跟宗泽叙述了一遍。宗泽听完带着怀疑的态度说:
“殿下不可只听姓沈的一面之词,两军交战是你死我活的事,如果他所造的火器到时候发挥不了威力,咱们恐怕就得全军覆没。”
赵构闻言当即一怔,迟疑了片刻对身边的传令官说:
“你去给沈长史传旨,就说宗老大人来了,想看看他那炸弹的威力,寡人午后在校场演练兵马,请沈长史带着他的炸弹参加。”
传令官答应一声匆匆的离开,前往方郑居住的小院传令。
沈晴晴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带着一脸不悦的神情说:
“老方,看来康王还是信不过你?”
“是你想多了,宗泽是北宋名臣,如今他来投靠康王肯定得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我也很想看看这批毒气弹的威力。”方郑满不在乎的说。
当日吃过午饭方郑和沈晴晴带着几枚炸弹赶奔校场,东平府的校场建在城外,其实就是赵构在东平府驻军以后选的空地,此刻聚集在东平府的近万官兵都集结在校场上,等着看方郑如何演练。
方郑和沈晴晴一同骑马来到校场,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主角所以丝毫没有客气,先给康王施礼问好,再和宗泽互相施礼问候,最后干脆给传令兵下达了命令,派人选了一百匹良马进入校场准备参加演练。众人都知道方郑是康王驾前第一红人,所以他下达的命令和康王的命令没有什么区别。传令官立刻到骑兵营中挑选马匹,最终选了一百匹宝马良驹,由马夫驱赶着进入校场。
马队在校场上狂奔几圈之后渐渐受了控制,在马夫的驱赶下围着校场慢跑。方郑知道时机正好,当即从卫兵手中拿出一个毒气弹,用打火机点燃引信扔进从面前经过的马队之中。方郑制作的炮仗规格很大,长度大概为三十厘米,直径不小于十厘米,这样一枚炮仗炸响以后威力是很惊人的。只听轰的一声炸响地面上立即扬起漫天的黑烟。马群也失去了控制四下散去。
周围的士兵纷纷高举长矛大声的呼喝,这才使得马群没有跑出场外,马夫赶紧上前聚集马匹。当然这一切已经不足以引起众人的注意,赵构、宗泽、方郑、沈晴晴和周围的近万将士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校场,等候着硝烟散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校场上的硝烟逐渐消散,面前的景象渐渐清晰,在先前那枚毒气弹炸响的位置前后共趴着三匹战马,它们并没有死,但是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趴在地上用蹄子不停的刨地,却始终站不起身。看到眼前情形不管是几位将军还是那近万官兵都傻了眼,虽然这是他们期望看到的,可是事实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宗泽清清嗓率先子朗声说道:
“恭喜殿下得了沈长史这样的福将,看来金军覆灭之日不远。”随即又带头高呼:
“康王必胜!大宋必胜。”
军士们在宗泽的带领下也跟着随声附和:
“康王必胜,康王必胜。”那士气比起前些天又高出了许多倍,似乎他们在一日之间由待宰的羔羊变成了虎狼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