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贪欢:将门毒妃

2017-07-18 02:00:002151

第37章 指定婚期

众臣都不敢言语,阮贞谢了恩,她心里明白这将军名号不过是言寒锦做给人看的样子。手上无兵,身后无靠,她在寒照的状况依旧是步步荆棘。

此后直到宴席结束,言靖仪都不曾再给阮贞一个好脸色,阮贞也没有凑上去自讨没趣。她忍不住想起前世言靖仪和秦思源成了夫妻,如今被自己一搅和,若秦思源今年真不参加秋闱,驸马的位子怕是要别落旁人。

她若不认识言靖仪倒还好,如今见过了,想到自己搅了她的姻缘红线,心里总有些歉疚感。

阮贞回到端王府时已是三更时分,言寒铮的书房仍亮着灯。

言寒铮早在眼线处知道了来龙去脉,直到见阮贞毫发无损地站到面前,才算彻底放下了心。他又听阮贞说了一遍经过,总觉得事情完成得有些过于轻易。

言寒铮指着桌上一个红木镶金的食盒:“皇上方才赏下来的,你去看看。”

阮贞掀开盖子,先闻见鲜香扑鼻,见食盒里躺着一只红烧熊掌,不由一愣:“皇上送给王爷补身子的?人说以形补形,王爷伤了腿,皇上赐一只熊掌也算说得过去。”

言寒铮对她讲了那日刺熊之事:“我虽然以断腿的名义避开了,不至于太过抢他的风头,但到底是被皇兄惦记上了。若非那熊后来被万箭穿心,恐怕皇兄是想送一整张熊皮给我的。”

阮贞细细想了一番,仍不解言寒锦究竟是何意。她摇头苦笑:“帝王心思,终究不是我们猜得透的,无论如何,这熊掌不会有毒便是。”她今晚在宴席上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说着便擎了筷子,先挟了一块放入口中。

见她吃得香甜,言寒铮哑然失笑。他和皇兄的关系本就紧张,这会儿他添了阮贞这个罩门,言寒锦想拿捏他似乎更加容易,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宫中传了封赏下来,阮贞得了宝剑一柄、银甲一副、白银二百两、绮帛各十匹。然而既无田产府邸,又不让她上朝参政、上阵杀敌,阮贞觉得,这个四品将军的虚衔实在有些烫手。

随着封赏阮贞的诏书一同来的,是一道命言寒铮与陆婉云十日后完婚的旨意。

据说早朝上陆泽方亲自请旨,称近日端王身体抱恙,不如仿效民间冲喜之俗,尽快安排端王与陆侧妃行合卺之礼。皇上准奏,择了八月十五佳节良辰成礼。

言寒铮接到圣旨后便郁郁不乐,反倒是阮贞早有预感,并不惊讶。当日她劝陆婉云将背叛她的莹儿送回陆家,她和魏明山的关系,陆泽方一定已经知道了。

女儿至今未和端王成亲,而那个“奸夫”还阴魂不散地天天在端王府晃悠,陆泽方没个不着急,请旨也是情理之中。

言寒铮见阮贞一副没所谓的模样,心中更是烦闷难言。

正在这时,瑞琴慌慌张张地从东梨苑跑了来,一路大呼小叫。宝顺想把她拦在书房外,瑞琴却老远便大声喊道:“王爷,不好了!陆小姐听到圣旨之后吓晕了!”

“吓晕?”言寒铮皱起眉头,他对陆婉云这女人没什么印象,“她就这么不想和本王成婚?”依他的性子,陆婉云做出这种举动,他才不管会不会抗命,一定会把她扔回陆府去。

言寒铮走出书房,正想说“那本王就成全了她”,阮贞却当先一步站到他面前,指着瑞琴厉声道:“你说话可要仔细!谁人不知陆小姐一直倾慕王爷,主动提出愿为端王侧妃,如今得了皇上圣旨定婚期,她定是一时喜不自胜才会晕厥,怎么会是吓晕的?”

瑞琴在阮贞处吃过暗亏,见她义正言辞地呵斥自己,先就气馁了一半。她嗫嚅道:“我……我看陆小姐脸色发青,身上一个劲打摆子,才猜……”

“猜?主子昏迷不醒,你既不求医问药,又不近身伺候,而是满院子乱喊,败坏陆小姐清誉。”阮贞又向前走了两步,逼得瑞琴连连后退,“王妃娘娘把你送到陆小姐那里伺候,你就是这么伺候的?”

瑞琴哑口无言,言寒铮这会儿才发现瑞琴不是陆婉云陪嫁的丫鬟。他对内宅中的事务一向兴趣缺缺,但这会儿添了个阮贞,难免多了几分挂念。

“看来我外出这几天,府中变化不小。”言寒铮正眼都不瞧瑞琴,冷言道,“还不去请大夫?”

“是,奴婢告退。”瑞琴忙不迭地跑开了。她本想趁机败坏陆婉云在王爷心中的印象,没想到王爷看上去不为所动,她这一桩事又没办成,不知会被王妃怎么发落。

瑞琴走后,言寒铮冷眼看着阮贞:“你对那个陆婉云倒是不错。”

阮贞心道,你那位智囊对她还更好呢。她道:“陆小姐是大家闺秀,不比我这种在外摸爬滚打惯了的,性情脆弱些也是常事,并非要扫王爷的面子,王爷就不要见怪了。”

“我不是说这个。”言寒铮的语气更恼火了,“本王要和她成婚了,你就一点看法都不发表?”

阮贞觉得他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她早在朝堂之上亲耳听到皇上赐婚,这会儿又能有什么看法?

她只道言寒铮是不满私事被皇上插手,便柔声安慰道:“人都已经进门了,完婚也是迟早的事,王爷犯不着为这事发脾气,让皇上听到了又是麻烦。”

“所以你是让我欢欢喜喜地把人娶进来了?”言寒铮怒极反笑,点头道,“好啊,阮贞,你果然是个没有心的。”

见他怒气冲冲地拂袖离去,阮贞立在原地发愣。她好像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为什么生气,但又不敢细想。

宝顺一直在一旁低头候着,见王爷走了,才敢上前对阮贞道:“阮姑娘这会儿怎么犯傻了?王爷要娶新人进门,姑娘一点都不显得嫉妒伤心,这不是让王爷觉得姑娘心里没有他吗?”

阮贞苦笑一声,自言自语般低喃道:“我只是他帐下的阿猫阿狗罢了,我心里怎么想有什么要紧的?”

她这一世一向在言寒铮面前乖巧听话,省了许多的碰壁吃亏,她原以为这样便是和言寒铮最佳的相处之道,是她想错了吗?

阮贞走后,宝顺连连顿足叹息:“王爷对阮姑娘的心思连我都看得明白,偏生一个不说,一个不懂。”他深觉自家王爷选了条最难走的路,不知何时才能心愿得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