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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魔岛

2017-05-06 06:27:273733

第三十三章 解析病态

海面两朵腾起的浪花落下时,许命游向无我,余鹰游向帅哥,他们将各自要救的对象提起,施展轻功,从海面一纵而起,落回船上。

四人站在船上,面面相对。

帅哥早已忘记了把无我当成凶手捉拿的事情,他抖了抖身上的水滴,对许命笑了笑:“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帅,所以才救我上来?”

许命哭笑不得,冷冷地说:“不是,我希望你好好地活着,更好地认识到自己不帅。”

帅哥没好气地哼了哼鼻孔,对许命的话并不在意,脸上满是无所谓的神情。

无我也忘记了自己被帅哥当作凶手的事情,只顾拧着身上的湿衣,拧出了许多盐水,他望着余鹰说:“感谢你救了我,我不像有的人那样自为帅,我比那自以帅的人好多了,所以你才救我,是不是?”

余鹰淡然不屑地说:“不是,我希望你好好活着,真正放下所谓的有我,达到无我之境。”

许命和余鹰离开了帅哥和无我,回到他们的房间里。

海上太阳的光芒穿过他们房间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跳跃的斑点,房间里的光线充足,异常明亮。

许命坐在酒桌旁,眼角隐藏着笑意,眼光穿过房间里的淡雅的光线,望着余鹰,他半带玩笑地说:“你几时达到了无我之境?”

余鹰说:“我从来没有达到过。”

许命说:“那你为什么要无我达到无我之境?”

余鹰说:“他以无我自诩,就该言必信,行必果,我不标榜无我,我喜欢有我的存在。”

许命说:“其实,你心中时时有他人的存在,所以你一看见野泽太郞虐待野泽芳子就不开心,先美女之忧而忧,可惜野泽芳子不领你的情。”

余鹰对野泽芳子受到虐待反而开心的情景百思不解,说:“他们长相厮守,长享鱼水之欢,野泽太郞为什么又对野泽芳子如此施暴呢?”

许命说:“据《玄女内经》记载……”

余鹰打断许命的话:“什么玄女,什么内经,这是什么书?”

许命说:“《玄女内经》是一本解析男女之间种种千奇百怪之情的真经,据书中所言,野泽太郞是施虐狂,野泽芳子是受/虐/狂。施虐者从从施虐中得到快乐;受虐者从受虐中得到快乐。”

余鹰瞪大了眼睛:“施虐也快乐,受虐也快乐,那野泽太郞和野泽芳子还是不是人?他们是不是畜生?”

许命说:“施虐和受虐是一对共生的病态行为,施虐狂和受/虐/狂享受的都是病态的狂欢。”

余鹰说:“这不是狂欢,分明是惨痛。”

许命说:“《道德经》有言:夫唯病病,是以不病。这话的意思是一个人只有把病当成病,才不会病。而野泽太郞和野泽芳子恰好相反,他们把病态行为当成了正常享受,所以生活在畸形的情感世界里。”

余鹰说:“如果我有娇妻在怀,我宁愿她对我施虐。”

许命说:“你的娇妻对你施虐,你是不是就快乐了?如果你感到快乐,那你也有病。”

余鹰说:“她可以虐待我,我不虐待她就行了,我痛并快乐着。”

许命说:“你自己有病,还好意思管别人?”

余鹰昂起头:“我随便开开玩笑,难道就不行?”

许命说:“我看你不是开玩笑,你是想白姑娘想疯了,白姑娘野蛮得很,将来你跟她成亲了,你想不成为受虐狂还不行!”

余鹰说:“某些时候,女人的暴力是男人的快感。”

许命故意顺从余鹰:“也是,也是,某些时候,男人甘为女人的受/虐/狂,这是男人的风度。”

余鹰说:“极是,极是,女人是老大,男人应该屈从女人,永远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之下。”

许命又不顺从余鹰了:“男人甘为女人的受/虐/狂,这是男人的疯度。”

余鹰说:“也是,也是,男人可以屈居在女人之下,但不必受虐。”

许命说:“所以你可以让白姑娘以后嘴上对你凶一点,但切莫纵容她天天动手揍你。君子动口不动手。”

余鹰说:“你不要把白雪跟我搭在一起乱弹琴好不好?”

许命说:“好,那说说你的野泽芳子吧。”

余鹰说:“野泽芳子不是我的,是野泽太郞的,如果野泽太郞死了,她会如何?”

许命说:“她会很痛苦。”

余鹰说:“她该怎么办?”

许命说:“她会重新寻找对她施虐的男人。”

余鹰说:“天下哪有那么多的施虐狂,她若找不到呢?”

许命说:“她就自虐。”

许命说:“她用暴力虐待自己,在自虐中自yin,以此达到快感的颠峰。”

余鹰说:“难道就没有办法治治野泽太郞和野泽芳子的病吗?”

许命说:“这是心病,心病得用心药来医治。”

余鹰说:“什么样的心药可以医治他们的心病?”

许命说:“有一种心药可称为厌恶法。”

余鹰问:“什么叫厌恶法?”

许命说:“厌恶之心,人皆有之,如果野泽太郞厌恶吃苍蝇,而野泽芳子厌恶蛇,那就好办了。当他们通过施虐和受虐享受欢/爱时,野泽芳子就可以端一碗苍蝇到野泽太郞嘴边,而野泽太郞则可以把一条蛇扔给野泽芳子看,双方一旦都产生了厌恶感,身体的快感立即减退,一场施虐与受虐就不欢而散。”

余鹰说:“每次身体的快感涌上高/潮时,双方都施展厌恶法,彼此都厌恶对方,久而久之,就治愈施虐和受虐病了,是不是?”

许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治愈。”

余鹰说:“一旦双方生理的激情涌起时,野泽太郞岂会用蛇去吓唬野泽芳子?而野泽芳子又岂会用苍蝇对付野泽太郞?”

许命说:“治病救人,是医家风范,医家必须让他们认识到施虐和受虐是心病,请他们配合治疗,厌恶法才能奏效。”

余鹰说:“他们会接受治疗吗?”

许命说:“问题是他们还没有认识到自身的病态,他们现在没有把病当成病,他们把扭曲当成正常,你去给他们治病,他们反而骂你有病。”

余鹰说:“那怎样让他们认识到自身的病态呢?”

许命说:“让他们自觉地认识自己的病态很难,只有他们最亲近的人了解了他们的病态后,帮助他们恢复正常思维,如此方能奏效。”

余鹰说:“我真想成为野泽芳子最亲近的人,去治好她的受虐病。”

许命笑着说:“白姑娘可能有暴力倾向,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治疗她的施虐病和你的受虐病。”

余鹰说:“又来这一套了,你烦不烦?”

许命偏不退让,偏要逆着余鹰不高兴的话说:“反对家庭暴力,建设和谐家庭,尤其要医治家庭施虐病和受虐病,从你做起。”

余鹰说:“你再说,我就要对你施暴了。”

许命终于不说了,闭上了嘴。

海洋的气候就是奇怪,不久前还是光风霁日,忽然海上袭一阵长风,乌云像从天上冒出来,转眼遮天蔽日,海雨欲来风满船,船舱里的光线暗淡了。

余鹰被一阵冷风袭击,忽然想起帅哥和无我投海的情景,说:“他们为什么要投海?”

许命说:“你用你的新锅得巴黑猜想来还原他们投海的原因吧。”

余鹰说:“还是许氏锅得巴黑猜想灵,请、请、请,你先请。”

许命说:“一种原因是恐惧。”

余鹰说:“他们害怕什么?”

许命说:“难道不可怕吗?野泽太郞施虐,太残忍,太恐怖,他们望而生畏,一时吓得慌不择路,便失足落水了。”

余鹰说:“这是一种可能,还有没有其它的可能?”

许命说:“第二种可能的原因是他们目睹了野泽太郞与野泽芳子疯狂欢/爱,自身的情/欲之火被燎燃了,他们控制不住情/欲,便投海以求解脱。”

余鹰问:“还有没有第三种可能?”

许命说:“暂时还没有想起来,等我想起来时再告诉你。”

余鹰问:“两种原因中,哪一种原因更接近事实?”

许命说:“可能两种原因混杂,也可能更多的原因混杂,总之,很难说清楚。”

余鹰说:“不是要小心求证吗?你何不将他们二人叫过来当面质问清楚,好检验你的猜想灵不灵。”

许命说:“灵又如何,不灵又怎样?”

余鹰说:“如果事实证明你的猜想不灵,你就学两声驴叫。”

许命说:“好,如果我的猜想很灵,你就学两声驴叫。”

余鹰说:“好,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谁是驴。”

说着,他走了出去,半晌,他又回来了,他不是独自一人回来,他把帅哥和无我叫了过来。

帅哥和无我等待许命提问。

许命向他们拱拱手:“你们二人为什么要投海?”

帅哥说:“你看见鲜肥嫩rou不想吃吗?你看见百年陈酿不想喝吗?你看见一堆大火熊熊燃烧,你的心不发热吗?”

许命说:“明白了,明白了,你是欲/火焚身,所以就投海灭火。”

许命转过身,问无我:“你也是控制不住欲/火焚身就投海吗?”

无我说:“不是。”

余鹰偷偷地笑。

许命问:“你投海的原因是什么?”

无我望着帅哥:“我看见他投海,以为他发现了海里有什么宝贝,他到海里是去寻找珍奇异宝,我也没有多想,就跟着往海里跳,谁知道海里连泡沫也没有,害得我喝了不少盐水。”

许命笑了,打发他们二人走了。

热闹的房间只剩下许命和余鹰了,他们两两相对,四只眼睛都在笑。

余鹰说:“许氏锅得巴黑猜想有一半不灵,你得学两声驴叫。”

许命把手指一曲,按在唇畔,挤压着两片嘴唇,发出两声长长的尖细的驴叫声。

余鹰拍掌大笑:“好听,好听,你是一头听话的小毛驴。”

许命长长叹息了一声:“根据《玄女内经》,他投海的原因是盲从心理。”

余鹰问:“什么是盲从心理?”

许命说:“街上有一人举头望天,这人身边来了第二人,这第二人看见第一人望天,以为天上有什么神奇,也跟着望天,第三人来了,产生了同样的心理,也举头望天,结果满街人都是如此,全都举头望天,这就叫做盲从心理。”

余鹰说:“好笑,好笑,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奇事?你怎么一开始就没有猜想到这一点?”

许命说:“猜想的魅力就在于任何事情的结果所对应的原因千奇百怪,你必须设想种种可能,排除种种不可能,你才能识破事情的真相。”

余鹰说:“极是,极是,我现在就举头望天,你也跟着举头望天吧,因为你可能认为天上会掉下馅饼。”

说着,余鹰把头举向很高。

许命反而把头低下去,哂笑说:“你是不是也该学两声驴叫,你要试探存不存在盲从心理,不要提醒我呀,你提醒了我,我还会上当吗?”

余鹰把手指一曲,按在唇畔,挤压着两片嘴唇,发出一声长长的尖细的驴叫。

但他比许命发出的两声驴叫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