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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正宗

2024-03-18 14:05:505051

第139章 月渐星河

范剑当然想不到一个小小青仙会有这么强的修为,徐公凌的拳头又重又狠,那一拳上来,简直感觉整个脸都要被打碎了。徐公凌看到范剑吓晕了过去,也觉得非常好笑,说要烤他,不过只是吓吓他。

徐公凌又咳了几声:“无音,把他救醒,让他回去吧!我抱病在身,一些琐事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张无音劝道:“公凌,你的身体一向很好。没想到从八月十五那晚,一直咳嗽到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医馆看看啊!反正你有榜眼令,也不用花一文钱。有病治病,不要扛着。要是连你都倒下了,我们哥三就离滚蛋不远了。”

徐公凌捂着自己的胸口:“无音,我是该去瞧瞧病了。我这几天咳得更厉害了,肺都感觉要咳出来了。现在萧先生已经和师娘合葬在一起了,我们也应该把修行拾起来了。”

张无音嗯了一声:“公凌修行就由你来安排吧!我们以你马首是瞻,我自认我也当不了老大。”

徐公凌嘱咐道:“无音,你和家驹说一下,让他带些银子偷偷下山到冀州买点过冬的棉袄、棉被、风鸡、腊肉回来。再让他带些仙家糕点送给谢老刀王。”

张无音大笑道:“家驹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激动,他早就想下山玩去了。”

徐公凌又咳了三声:“如果不是要给萧先生报仇,破凌虚宫我一天都不想多呆。我来凌虚宫本身就是一个大错。”

天空中,徐公凌看见嫣然真仙御剑飞来,于是冲着她微笑眨眼,像是在撒娇。

张无音暗想:“公凌,你跟嫣然仙子这么亲密,千万别弄出什么问题来啊!以前还没现在这么频繁,现在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千万别到时候生出来一堆小神仙啊!”

徐公凌此时浑身乏力,有些勉强地睁着双眼。他望向嫣然真仙,那眼神是那么迷茫,那么无奈。徐公凌咳得更厉害了,嫣然真仙望了他一眼,心都要化了。

“我还是赶紧撤退吧!不然公凌又要说我没眼力见。”张无音非常识趣地告退了。

妖兽馆,厢房。

嫣然真仙扶着徐公凌坐到床边:“小书呆子,病成这样,怎么不跟我说啊?我好带仙药给你。”

徐公凌把头靠在嫣然真仙的左肩上,用手揽住她的细腰:“我没事,死不了就好。”

“小书呆子,你的手很不规矩。”嫣然真仙的样子倒是有些娇羞。

徐公凌深情款款地望着她,攥住了她白嫩的玉手,只觉触手处细腻无比:“我不是不规矩,只是有点情不自禁。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别这样,叫人看见不好。”嫣然真仙轻轻推着徐公凌岩石一样强壮的胳膊,脸上一片绯红。

徐公凌嬉笑道:“我只是一个生病的孩子。我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等待春暖花开。”

嫣然真仙是阴寒体质,从手到脚都是冷的。徐公凌是典型的阴虚体质,厌夏喜冬,很容易口干舌燥。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徐公凌靠在嫣然真心身上便觉得凉爽许多,嫣然真仙也觉得温暖许多,徐公凌的体温让她开始有些悸动。

嫣然神仙问道:“你身上为什么这么热啊?”

徐公凌反问道:“那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冷啊?”

嫣然真仙发现徐公凌正在看不该看的地方,便挡住了他的眼睛:“你往哪看呢?”

徐公凌又轻轻咳嗽了一声:“看哪都好,反正我的眼中只有你的存在,我只是为了你留在凌虚宫,仅此而已。”

“真的吗?你的嘴真像是抹了蜜糖。我娘在世时说过,巧言令色,鲜矣仁。花言花语的男子最靠不住了。”嫣然真仙捏着徐公凌的耳朵,“这次来我是有事要跟你说。”

徐公凌挪开他的头,当即对道:“我娘还跟我说,长得好看的女子最会骗人呢!看来你肯定经常骗人!不能离你太近,以后我要和你保持距离。”

嫣然真仙心里只觉有一阵失落:“小书呆子,我这次过来是想和你说说收服仙兽的事。”

徐公凌的眼神之中尽是不屑:“我已经很厉害了,要仙兽干嘛!再说我也养不起,这年头仙兽比我们青仙还要金贵。”

嫣然真仙摇了摇头:“别的东西,都可以没有!仙兽必须得有!一只能弥补你弱点的仙兽,同样可遇不可求。”

徐公凌暗想:“好吧!既然我不能自甘堕落,那就只能勇往直前。”

徐公凌偷偷摸了一把嫣然真仙的大腿:“好,我听你的!整座凌虚宫,我只相信一个嫣然仙子。”

嫣然真仙忽然吟起词来:“你说烟雨微茫,兰亭远望。后来轻揽婆娑,深遮霓裳。”

徐公凌“咦”了一声,只好对道:“你说春光烂漫,红袖添香。后来内掩西楼,静立卿旁。”

“你说清风微拂,醉卧思量。后来紧锁门窗,心房成殇。”

“你说情丝柔肠,如何相忘。我却眼波微转,兀自成霜。”

冀州城,刀王府。

马家驹御剑飞到了城中一个僻静处,就下剑步行了。他已经半年多没有见到谢前辈和无左无右了,谢前辈对他有授业之恩,无左无右和他也有同门之情。马家驹一直想回来看看,但是苦于身上没钱,也不好两手空空上门,索性一直没有寄信回来。马家驹到了刀王府门口,看到门前高高挂着大白灯笼,急忙上前叫门。

“谢前辈!无左师兄!无右师兄!我是马家驹!我回来了!”马家驹的敲门声越来越重,几乎就要把门打穿了。

马家驹暗想:“难道谢前辈出事了?他会不会提前找石家三虎报仇了?谢前辈,为什么不等我们回来?石家三虎的结石掌一直是我心里的恶梦。”

这时候边上走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公子,不要再敲了。这个时候刀王府里一个人都没有。”

马家驹急忙问道:“老丈,谢老刀王还有他的三个徒弟呢?”

老头指着大白灯笼:“清明节左右,谢老刀王和他的两个弟子就没了。你怎么现在才知道啊?”

马家驹一听此话,哀如心死,良久问道:“我也是刀王府的弟子。老刀王和他的两个弟子,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他新收的弟子林星河呢?”

老头指着南街:“林星河每天这个时辰都在南街卖艺,很好找的。”

马家驹作揖:“多谢老丈!”

冀州城,南街。

半夜点起半炉香,半听秋风半倚窗。半天乌云半遮月,半生如同半臂伤。

林星河此时赤裸着上身,正躺在一块大钉板上,胸口上压着一块大青石。那块大青石足足有二尺厚,坚实无比。一个壮汉站在边上,正欲抡锤来打碎大石。

前几日有个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汉子意外身亡了。说来很惨,那壮汉有十几年的铁布衫,几乎是刀枪难损,拳脚难伤。无奈他没有练铁裆功,那天抡锤的壮汉偏了一点,一锤子下去,砸碎了他的两个宝贝蛋,立时殒命。

街上卖艺的混口饭吃不容易,不过能挣些辛苦钱。卖艺者和习武者练的东西,也不是一个路子。卖艺者有功夫在身上,但是也要有一些技巧,博得看客的青睐。习武者练的东西,完全是为了杀敌致胜,讲究简单有效,没有多少花架子,耍起来也不好看。

林星河迫于生计,只好当街卖艺。一场半两银子,他就愿意干。如果人的一生有四季,林星河直到如今都处在寒冷的冬天,等不到春暖花开。

眼看锤子就要砸了下来,忽听有人喊道:“住手!”

周围的看客都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场中俨然有个衣冠楚楚的仙人。他们口中的仙人,正是马家驹。

林星河一眼就认出了马家驹:“马师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凌虚宫修行吗?”

马家驹缓缓上前:“星河,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前辈是怎么死的?”

林星河也是唉声叹气:“马师兄,等石头碎了,我再跟你说,让我演完吧!”

马家驹只好点头:“星河,你这是何必呢?你有一身武功,何必在这里当街卖艺?”

林星河很是无奈:“我不当街卖艺,就没法给我几个弟弟交束脩!如今的刀王府,已经不是当年的刀王府了。”

马家驹不再说话,缓缓退到后面。他看着大锤一下一下,猛抡了下来。那壮汉足足抡了五锤,总算把大青石砸碎了。林星河忽地起身,与看客抱拳作别。

马家驹与林星河来到一家小酒楼坐了下来,叫了些酒菜。

马家驹端起了酒杯,感慨万千地把酒洒在地上,以敬刀王谢正义。

他拍着桌子:“星河,谢前辈和无左无右是怎么死的?你们为什么不等我们回来?我马家驹也算是刀王府的弟子吧?如今我已经学成了仙法,便是石家有百虎,又能奈我何?”

林星河眼含热泪:“马师兄,师父的脾气你不知道吗?他决定好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和你一样,都是非常执念的。清明节当日我们师徒四人前往石家寨寻仇,可怜师父被石大虎和石二虎夹攻而死,我也中了结石掌。不过我身上有一颗化石灵丹,解了我体内的掌毒,得以苟延残喘到今日。”

马家驹怒道:“可恶的石家三虎。当日我们中了结石掌,差点把命撂了,想起他们我就恨得牙痒痒。吃完饭我们便去石家寨,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林星河突然跪在了马家驹面前,泪流满面:“马师兄,星河本领低微,无力为师门报仇雪恨。幸得师兄学成了凌虚宫仙法,马师兄一定要为师父和两位师兄报仇啊!”

马家驹扶起林星河:“星河,我为谢前辈报仇义不容辞,可别折煞了我马家驹。吃完饭,我便去灭了石家寨,祭奠谢前辈亡灵。”

林星河却摇了摇头:“马师兄,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你暂且在刀王府歇息一晚。小弟连夜去联系江湖中的朋友,当着各路豪杰的面,我们刀王府与石家寨做一个了断。”

马家驹头脑简单,当然想不到这一层,听林星河一说,才恍然大悟:“星河,你说得对,我得当着众位英雄豪杰的面砍了他。你今夜便去叫人,越多越好,看我马家驹灭他一个寨子。”

林星河朝马家驹敬酒:“师兄,你虽然得了凌虚宫仙法,但也要小心啊!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石大虎武艺高强,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马家驹的目光中尽是不屑:“他再强也只是个凡人,而我是个仙人!星河,你得了谢前辈的真传,日后要把刀王府发扬光大才是。来!师兄我敬你一杯!”

林星河急忙端起酒杯:“小弟先敬师兄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为师父他们报仇了。君子报仇,只争朝夕。”

“林星河,你别去报仇了!你还要不要命了啊!”忽然听见楼下有人高声喊道。

马家驹疑道:“星河,有人叫你吧!”

林星河也是直挠头:“可能是同名同姓吧!师兄,我们接着吃酒,不要管他。”

过不多时,林星河旁边走来了一个扎着马尾辫子的姑娘。这姑娘生得一双杏仁大眼,一张樱桃小口。面向清秀可人,身材高挑修长。一双青葱般的小手上长了不少的茧子,右脚也有些跛,走起路来身体有些摇摇晃晃。

这姑娘年方十八,名叫段晓羽,是南街布庄里的织布女工。元宵节那天她晚上回家,被一群恶霸调戏,是林星河出手救了她。

马家驹放下酒杯:“星河,我就是傻子。我也知道你们俩肯定认识,而且关系不浅!”

林星河只好坦诚相告:“马师兄,她叫段晓羽是南街布庄里的女工,也算是我朋友。”

马家驹笑道:“朋友,我看没那么简单吧!姑娘,坐下来吃点吧!”

段晓羽望着马家驹:“仙人,他们师徒上次报仇,四个人去,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仙人,不要报仇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次若是出了事,可再没有解药救他性命了。”

马家驹摆摆手:“段姑娘!你大可放心,这次由我代表刀王府上门报仇。星河不用出手,我一个人足够了。”

段晓羽不太相信:“仙人,你在凌虚宫修行不到一年。石大虎却是习武数十年的高手,万一你敌不过他,可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马家驹学着徐公凌的口吻:“小姑娘,我们凌虚宫修道,讲究一朝悟道,一日千里。对付石大虎,我只需要动动两根手指。”

段晓羽惊道:“啊!仙人是凌虚宫里的剑仙啊!我听人家说过凌虚宫,那可是天下第一的道家修仙门派呢!怎么说的,北凌虚,南化龙,修仙悟道,天下正宗。你竟然是凌虚宫的弟子,那星河为什么要叫你师兄?”

马家驹说得越来越激动:“我进凌虚宫之前,承蒙谢正义老前辈传了我《无晴双刀》,也可以算是刀王府门下。只可惜谢前辈不收健全之人,所以我不能正式拜入其门下。唉!没想到谢前辈性子如此刚正,最终惨了他们的毒手。我马家驹一定要为他报仇,石家三虎必须死,石家寨必须消失。你伤我刀王府一人,我灭你石家寨一窝。”

林星河也叹了口气:“马师兄曾经中了结石毒掌,差点就丢了性命。好在玄女庙的医女救了他的性命,他和石家三虎也有深仇大恨。”

马家驹想起结石掌这三个字,就是一肚子火:“结石掌这路伤天害理的掌法,日后必须从江湖中消失。星河,吃完饭,你就找人给我写一封战书,送到石家寨。今晚连夜邀请各路英雄豪杰,前往观战。我马家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石大虎活活打死。”

林星河小声对段晓羽说道:“晓羽你放心,马师兄是凌虚宫的剑仙,可以御剑千里袭人,十个石大虎也不是他的对手。”

凌虚宫,战魔峡谷,妖兽馆。

月色朦胧,天色已晚。

徐公凌把头靠在嫣然真仙的肩上,一边假装睡觉,一边用手搓揉着她的胯骨。嫣然真仙被徐公凌挑逗得心乱如麻,满面娇羞。

一阵微风吹过,徐公凌突然惊醒:“嫣然仙子,我睡了多久?”

嫣然真仙摸着他的头:“小书呆子,你一直靠在我肩膀上,算是大鸟依人吗?”

徐公凌调笑道:“是仙子身上的体香,让我不由自主地昏昏欲睡。我就喜欢靠在仙子的身上。”

嫣然真仙点着他的嘴:“若是有一天我发现你说谎,我就拿针线把你的嘴缝上。”

只听张无音急匆匆走了过来:“公凌,家驹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徐公凌起身,伸个懒腰:“这孩子真是的,我为他心是操得稀碎啊!”

张无音说道:“公凌,干脆我们御剑分头去找吧!”

嫣然真仙接口道:“如此找人,岂不是大海捞针?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