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听完大长脸的轻声说话,脸上划过了一抹淡淡愁绪,却又很快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不肖一顾的表情呈现。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多就多了吧!反正几千个也是,上万个也是,少和多没什么区别,最终是要咱们去剿灭。”
他忧声而又平淡地说完之后,又开始了向前迈步,但是越走越吃力的步伐,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呃!很突然的一声惊呼。
“对了,我好久没看到琴音姐了,难道一转眼的功夫又去别的地方了?还是继续在东城门的这里?”
就在这一刻,长风信的脸上挂满了着急和疑惑的表情。
哎!一声长长的叹气。
大长脸哀叹完之后,低着头好像是没有了下文。
“你倒是说话呀!怎么一口气叹完之后没声音了?”
长风信显得更加的焦虑了,而且抓着大长脸的胳膊停止了走动。
“由于没保护好陛下,琴音将军有点很难面对的心情,所以此刻有可能去了其它城门。”
大长脸是面对着长风信轻声说完,却又急急地转过了身子,避开了长风信那惊诧的眼神。
“其实我被擒拿,并不是琴音姐保护不妥,关键是我想去敌营,打探一下顾亚将军,从开战到现在,怎么没音信了呢!”
长风信红着脸,虽然很想解释一下,但是,又觉得说不出口。
“陛下,您怎么会被敌军给抓住,凭您的身手,几乎没有这个可能,除非是您自己送上门。”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大长脸才想起这么惊人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本来想从琴音的嘴里打探到,但是却被琴音的怒发冲冠给阻止,而此刻倒是感觉因为是问出真实情况的大好时机。
唉!长风信也是一声哀叹。
“可能是命该如此吧!从南门和二师兄分开之后,因为要赶到东门这里。也可能是连续挥玄空大法,消耗功力的原因,就在我转过了城墙角,已经到达了东城门外的时候。觉得全身没一点力气,就是想睡觉打个盹的感觉,所以才放松了警惕。”
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风信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一脸沉重的大长脸,再向着面前的城门远瞟了一眼。
“我刚蹲着想休息的时候,来了几个巡逻的,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是昏昏欲睡的样子。明知道有人来了,但就是没一点力气使出。只能等着让人家给捆绑了个结实,被抬着到了满脸胡茬的主将那里。最后,当然就是我想办法说服他们进城。一方面是要你们救我,另一方面当然是绞杀他们了。”
稍微改动了一下言语措辞,长风信就是不想让大长脸担心。
“陛下的这个办法也太危险了,这是遇到那个笨蛋主将了,如果碰到别人,那就麻烦大了去。别说让我们救大王了,他们就不会让你等到天亮,因为毕竟是骊山氏帝国的大王。”
大长脸沉声说着的时候,很惊恐地瞪着眼睛。
此刻的大长脸心里,感觉长风信做事也太有些儿戏了,作为大王又是北征讨伐大军的主帅,在对峙绞杀的过程中,最怕的是被擒获。一旦主帅被杀,就意味着整个激战失败了。
“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不这么做,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希望了。而且,当时的情形,还只能这么做了。关键是他们不是一条心,原来的守城旧部与灵巫弟子根本就不和,而且,三个攻城的阵营之间缺乏信息的传递。明明南门和西门被咱们已经剿灭的差不多了,但是,东门的攻城将士并不知情。”
长风信解释完的时候,脸上开始露出了随和的微笑表情,好像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长脸兄弟,好好看看,这不是已经安全地站到了你面前嘛!”
他的心里很清楚,此时虎着脸的大长脸,就是替自己在担心。
“启禀陛下,以后坚决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更不许你一个人随意走动了,昨夜是多危险的结局。”
大长脸的长脸上聚满了惊惧的神情,慢慢转身的时候开始迈步。
“长脸兄弟,你说到底会去那个城门?我心里有点担心。”
长风信疾走几步,追上大长脸的时候,很大声地喊问着。
“小将还真是想不到她能去哪个城门,陛下就不用担心了,安心等等吧!她肯定会找你说事。”
大长脸的话音落定时,脸上浮出了非常着急的表情,而且还加快了步伐,迈开了大步向前疾走着。
“你这么着急干嘛去?守城的重点不是着急,而是应该明白攻城的策略,着急走路没多大用处。”
长风信喊说着同时,直接停止了走动,站在原地抬头瞭望着。
他好像显得很镇静,也很自然,仿佛绝对没有惊诧的事情,更没有着急的想法,而且脸上还挂着很明显的舒缓神情。
也许是因为困乏,还是因为无计可施,反正此刻的心情绝对是平静得不用思绪不用遐想的结果。
“陛下,您不是让我找琴音将军去嘛!”
大长脸回头远瞟了一眼长风信,已经从士卒的手里接过了战马缰绳,正在做着上马的准备。
喂!很大的一声嘹亮激喊。
“你不是说,从现在开始,再也不让我一个人单独行动了么!”
长风信虽然是大声喊说着,但是,大长脸根本就没有回头。一阵扬鞭催马中,连个背影都看不到了。
慢慢走着的时候,他还真是想不明白了,这个琴音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是因为没保护好自己,那也未必要去其它城门表功,也没有必要躲着不见,最终的结果还不是要直接的面对。
想到这里的时候,长风信很突然的想起了花秋月,按照推算,应该是离开都城好几日的行军了,可是怎么还是未见踪影。虽然在情况不熟悉的时候,说服朝员众将有些困难,但有南楼月的在场,不至于这么长时间没一点音信。
本来北征讨伐的计划在长风信心里,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但是因为大多数人的反对,一直没有付诸实施。而削藩征讨成功,加上南楼月的亲身感受之后,应该能取得了所有朝中大员的支持。而且,南楼月还是第一个同意并鼓动着要北征的人。花秋月受命就接受了回朝搬师的任务,在攻打边城之前,就已经想到了不日而归,但是,这么长时日没有音信,倒让长风信开始担心了起来。
埋头疾走中,长风信根本就没有在意眼前是个什么情况,隐隐约约是觉得有不少的人影晃动。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没有想过,也没有想着要抬头去望。心中的焦急不仅仅是对花秋月的牵挂,还有北征讨伐大计在帝宫里的影响。想着的时候,所有的心情都是在最低沉,最无趣的时刻,所以连抬头了解的心思都没有了。
依据脚前的街道路面,长风信大致感觉应该是穿行在了到达驻地的街道。边城的守将派出去寻找十大巫师的这支重返兵马,在少数灵巫弟子的裹挟下,虽然围困了边城,也有过最激烈的交战。但是,到眼下的时候,基本是没有一点战斗力了。
南城门外已经是拔营之后的一片空旷,而西城门外,虽然行军帐篷密密麻麻,但也是士卒锐减的空营之地。东城门更是人影无踪,被长风信一个看似非常危险的诡计,掠夺得连个帐篷都没剩下。
在长风信的心里,眼下的情况,打不打仗都已经不重要了。就是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也是无米之炊的没作用。
“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怎么会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挡在面前的琴音,一声非常轻声的问话,将长风信从沉思中唤醒了。霎时间地抬头中,却是非常吃惊的眼神激闪。
“琴音姐,你这是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变得如此的消沉。”
长风信看到的是一张非常憔悴,特别颓废焦虑的脸颊。
琴音有这样的神情,还是第一次出现,而且,是在取得大胜利的前提下。这让长风信实在是想不明白,也吓了一大跳。
“琴音姐,千万别吓唬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长风信惊声说着的时候,双手已经快速地抓在了琴音的肩膀上,一阵急急地摇扯。
瞬间的沉寂中,琴音猛然抬头扬目,咧嘴的骤然间发出了凄惨声。
哇,啊!一声。
琴音扬起了头,惨烈的一阵大哭,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直接滚在了那没有血色的脸颊上。
“琴音姐,先别哭,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出来,我会想办法应付。”
长风信慌乱之中,平伸着的巴掌,直接抹上了琴音的脸颊,擦拭着纷落而出的泪水瘢痕。
“据吴道冠言明,顾亚将军从南门外消失不见了,而西门外早就没任何人影,你说顾亚将军会不会已经……”
啊!惊呼一声,长风信的惊呼直接打断了琴音的愁音说话。
瞬间停止擦着泪水的手势,长风信更快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本来还想着哥得兄应该在东城门外,差点惹出大麻烦,却并没有找到,我一直以为是在南门外,按二师兄的说法,是突然将消失不见,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似问非问地解释着,慢慢转动着身子开始了极目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