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站近矮塌之后,拧头瞅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吴京,轻轻地眨眼中露出了阻止的眼神。
吴京识趣地点头着快步后退,拉开了更远的距离。
花秋月瞥唇浅笑时,也回了个更优雅的点头举动,立即回头迎住了长风信的眼神。
突然,她慢慢地欠腰中,双手轻轻地捂在了长风信放在双腿上的手背上,明浩的美眸里闪出了柔柔的光芒。
“其实,八千道员的心里也清楚,信儿是刚刚继承王位的艰难,并不是真心不顾玄空天道的内务。如果信儿抽时间,能完成继任祭拜大典的话,就不存在任何担忧之处。”
轻柔的话语停止时,竟然有了余音绕梁的感觉。
长风信一直静静地迎视着花秋月的眼神,好像是深思的神态,又仿佛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但是,脸上的神情并不是特别的忧郁,只是浮现着淡淡的狐疑。
他想到的并不是抽时间,而是必须挤出时间,玄空天道继任道首的祭拜程式,在他的心里,要比完成大王继位大典要重要得多。虽然帝国的繁荣昌盛要比玄空天道的发扬光大重要,但是,其中所寄托的感情却截然不同。老道首为了成就自己,竟然不惜提前结束生命,将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玄丹亲传给了自己,就这份赤城与信任,让他不可能有一点的辜负之行为。而骊山氏帝国,不管怎么说,那是有着很多人的努力与操控的结果,并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完成的社稷考虑。
“不管八千道员如何看待,但是我长风信绝对不能不去考虑,更不能不去努力,玄空天道能不能继续发扬光大,那是我一个人所能扭转的局势,所以我必须尽快给道员们一个交代。”
此言一出的瞬间,吴京的脸上闪出了非常的清晰的惊喜神情。
而更靠后立身的南楼月却是满脸的焦虑表情,似乎有着更多的不满情绪,只是抑制着并没有表现出来。
花秋月轻轻地点头中,又是一个会心的笑,绽放在了皙润的脸上。
她对于长风信的情绪转变,有着太多的惊喜,不仅仅是因为要回报师傅的养育之恩,更重要的是,看到了长风信认真对待玄空天道的心态,所以才有了满意而华悦的心情。
“只要信儿能明白我的心思,能体谅到道员的情绪,我心里就非常的满意了。其实,很多事情聚在一起,让谁来面对,都无法做到面面俱到,也不可能考虑得那么周到。”
更悦耳的声音,激荡在寝室里,竟然让气氛显得更融洽,更欢快了,根本就没一点因为长风信受伤而应有的沉闷悲哀。
长风信释然一笑,脸上挂出了满意的华彩。
花秋月开心的笑容,随着润唇的抿动,越聚越华悦了。
“信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完成新任道首的祭拜大典,我绝对最好是在削藩征讨之后,那是个最值得把握的机会,因为咱们取得非常荣耀的成就,理应以更有意义的事情作为祝贺的理由。”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削藩征讨大捷而返之后,西落鬼戎王国尚未侵犯,首要做的就是新任道首的祭拜之事。”
“那这次你绝对不能食言,千万别让我提醒。你现在是大王,是一言九鼎之人,说话绝对不能随便,说了必须要做到。”
“这个我心里明白,完成祭拜大典,不仅是八千道员的心愿,也是九泉之下的师傅希望,我怎么会食言呢!”
“八千道员的心愿不仅仅是信儿祭拜大典的程式完成,更重要的是立即启动道员级别的晋升,让道员们看到提升境界的重视,而不能打击道员对玄空大法的积极性。”
“没想到月儿竟然想了这么多,想得那么深,这让我有点惊讶的无法接受。不过,我建议月儿在今后的日子里,必须要这么坚持着,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及时地提醒我。”
长风信说完的时候,很急切地反手一抓,将花秋月的两个如葱般的小手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此刻,他的眼睛里已经闪满了柔情蜜意,却又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无所为的急切与慌乱。
“启禀陛下,老臣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南楼月很突然地混声大喊着。
所有人猛然一惊,他好像是很故意的打搅一样。
花秋月挣脱长风信抓着的双手时,立即翩然转身面对着南楼月,却不由自主地偏着脸颊问道。
“南将军,您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信儿对玄空天道的关心,而具有了嫉妒之情?可是,您别忘了,信儿不仅是骊山氏帝国的大王,同样是玄空天道的道首。”
其实,花秋月所谓的嫉妒本意是,想直接之处南楼月这是故意要打扰自己跟长风信的亲热举动。但是,在话语出口的那一刻,还是改变了话意,毕竟还有姐姐潇湘的在场,要不然还真会实话实说。
“秋月姑娘误解了,我并没有嫉妒之心,只是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想提醒陛下,还请秋月姑娘别为难我,毕竟我所想到的事情,是关系着帝国的大事,并非门派之争,党羽之战。”
南楼月没好气地说着,阴沉沉的脸色,已经彰显出了心情的沉郁。
虽然对于玄空天道的事务,南楼月不会持有反对态度,但是,在关系到帝国的大事上,绝对不会做出让步的举动,更不是让任何人对帝国的大事有所阻碍。
“看来南将军这是要商量帝国的大事了,那我就不能参与啦!你还是直接对信儿说吧!”
花秋月从南楼月的神情中已经猜出了事态的严重性,生怕因为矢口而发生争执,而惹怒长风信刚刚舒畅的心情,所以直接表达着不与掺和的心态,就是想让所有人看到自己的大度之举。
她静静地瞅了一会儿南楼月皱眉的脸庞,轻轻松松地耸了耸肩丫,轻轻飘飘地移动着脚步,让开了挡着的长风信,站到了潇湘的身边,却保持着欢喜的神情。
南楼月看到着长风信急切的眼神盯瞩时,更快速的一步跨出时,直接晃动着身子站到了矮塌的直角处,保持着直面的面对姿势。
“南将军,有事就直说,别讲究那么多礼仪了,这里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显得生分,你也清楚我的秉性,根本就不喜欢旧规程式。”
长风信轻轻地摇着头,满脸的不屑一顾。
他确实是这种心态,对任何事情,能改的一定会改,不能改的只想在大庭广众的场合出现,而在私下里绝对不想看到。
但是,对于年迈,又是固执的南楼月来说,旧程规俗绝对不能不遵守,不仅要照样做,而且还要更要有讲究地去继承。其实,因为长风信的多次反对,已经改了不少,但是想要跟花秋月相比,那绝对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陛下,老臣考虑的是骊山氏帝国,是百万大众的利益,是帝国几百年了的基业。继承王位已经好几日了,到眼下还没有颁布登基大典的良辰吉日,这对于帝国的民众是不利的举动,会搅乱臣民的心思,有可能还会打击臣民的拥护大王的积极性。”
南楼月是因为听到了长风信已经答应了吴京,要在削藩征讨大捷之后,立即举行新任道首的祭拜程式,这才引起了不满情绪。
按照他的计划,登基大典的举行早就应该完成了,但是因为长风信的固执,加上帝宫里发生了接二连三的大事,才拖到了现在都未能完成。而削藩征讨大捷之后,最应该是登基大典的完成,而不是玄空天道新任道首的祭拜大典。
长风信听完南楼月的禀报,其实细细一想,并不是禀报,而是旧事重提的事情。因为几日前,南楼月已经说到了登基大典的事情,只是被很巧妙地搪塞过去了,但这一次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南将军,咱们能不能先把登基大典放一放,可以用择日来搪塞。臣民们最能相信的事情就是黄道吉日,如果南将军的解释中,考虑这么个因素,那就不会打击臣民们的积极性。”
他不想因为此事,又跟老将发生口角,也不想因为正事的提说,让南楼月感觉到失望,所以采取了更直接的逃避办法,很简单地移开了话题,而且还是找到解决办法的说辞。
“陛下,民间的隐士不少,观天象的奇才很多,简单的搪塞的话语,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臣民知道陛下抽时间完成了新任道首的祭拜程式,而推却着逃避登基大典,这可是犯了天下之大忌,会招致更多的流言蜚语。”
南楼月想用万众的心思来迫挟长风信,更想用天下之大忌来震慑长风信,但是,没想到这些办法在长风信心里根本就不起作用。
长风信微微一笑的时候,很缓慢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南将军,其实你心里明白,我根本就不在乎所谓的流言蜚语。”
“陛下,您不能有这种思想情绪,你可是万万人敬仰的大王呀!”
“那只是个表象,并不是真正的悦心诚服,登基大典远远没有为臣民办点实事和大事来得实惠。如果此次削藩成功,能够全部收回将士而减少征兵抓壮丁,我不用登基大典,臣民们都能记住我。”
“陛下,那只是一方面,有些礼仪和程式不能少。”
南楼月已经感觉到了语塞,也想到了劝说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