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色舞瞅着花秋月的胆怯样子,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神情。
她心里清楚,此时的花秋月已经被自己吓住了,不仅老实还显得胆战心惊,之前的严加看管想法,渐渐的有了放松警惕的计划。
“你给我听好了,第三个问题很关键,是能不能保住你还会看到明日的太阳,所以回答的时候,最好是别隐瞒。”
话语停止的那一刻,杨色舞的脸上再次透出了冷峻。
由于接下来的问话,牵扯着这次行动的成败,也关系着不少人的性命,所以让杨色舞不得不三令五申。
“我知道该怎么说,也清楚我面临着的危险,你就赶紧问吧!再这样吓唬,我还真受不了啦!”
花秋月很故意地拖了一声颤音,装得十分的紧张恐惧。
其实,她才没那么胆小,也没那么软弱,只是为了想弄清楚对方的身份,才能决定是不是要逃离,也才能准确地把握住对方的目的,选择最好的逃离方式。
玄空天道道首的义女,并不是个未见世面的小女子,所以,花秋月的心思远比杨色舞想象的那么简单。
“长风信继承王位之后,会不会对曾经力挺与西落鬼戎王国结盟的主和派来一次大清洗,其中有没有可能还会包括对太宰大人的处置。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对于我来说非常的重要,你必须要说出有理有据,令我信服的话,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杨色舞终于将最关键的话语问了出来。
她的心里要比花秋月还紧张,还恐慌,因为行动的目标就是提前了解这个信息,而且还要通过长风信的嘴里探知。但是,困住长风信的可能根本就没法实现,所以只能选择长风信最信赖的人花秋月了。而这个恰巧的事情,她想都没想过,却就是这么简单地遇到了。
花秋月听完杨色舞的问话,心里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好像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彻底移开了。虽然这句问话里,没带出对付身份的丁点言语,但是,却透出了一个非常惊诧的人物,那就是当朝太宰正沙雁。从表面上看,只是在众多的文臣武将中提出的一个人,不过这个人的重要性几乎就是可以下定结论的人物。
“快点说呀!难道你在计划着如何搪塞我吗?”
杨色舞怒怒地紧盯着花秋月喊话之后,立即抓起了长长的弯刀,在花秋月的面前再次晃动着。
如果能听到令她满意的话,回去复命的结果就很庆幸了,但是,她也知道,即便是弄不到想要的话,对花秋月她也是没一点办法,因为行动之前,已经接到了命令,对长风信身边的人绝对不能动杀心,也就是不可能要了谁的命。
“大姐,能不能容我回忆一下,不是我要想着编造话语哄骗你,而是让我想想信儿到底说过没有,说出来的原话是那句。你不是一直在叮嘱,必须是有理有据的真心所言嘛!”
花秋月轻声说着,语气里带出了淡淡的埋怨。
不是不想立即回应,而是想着该用什么话语来验证自己的猜想,更是想着眼前的这个冷面女杀手,到底与正沙雁有没有关系,要想探明这些,就必须在接下来的话语中试探,所以怎么开口最关键。
西落鬼戎王国围城逼迫着骊山氏帝国作出结盟之约,根据南楼月的介绍,应该是多一半的文臣武将曾经反对退敌,而力挺结盟和解,也就是主和派。虽然这个事情是不小的国势之争,但是从个人角度上看,应该是极个别人的私欲所为,而对付的出现,肯定就是主和派的人,可是那么多主和派,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者,就很难从主和派里找出来。不过,让花秋月为止而高兴的是,面前的女杀手,竟然很特别地提到了正沙雁。
从能够接触到的朝臣中,除了南楼月有着能够雇佣杀手之后,似乎也就剩正沙雁了,别人还真没那个级别,也做不到不被大王发现的地步。可是,正沙雁身为太宰,差不多是朝堂的大员,好像做这些举动有些说不过去的感觉。
前思后想中,花秋月最终还是决定不能实话实说,因为长风信一直提说,要对朝纲进行肃清,只是还没顾上。上次的争论,就是因为自己跟潇湘的反对,而震怒过长风信。虽然不是要全部处置主和派,但是挑几个刺头的事情,未必就不是长风信的真实想法。如若实话实说了,对方必定要另选它法,闹出更的恐怖事件,那绝对不是上上策。
如此一想之后,花秋月的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喜色。
“还真想起来了,而且是很清楚的过程,信儿不仅一次,好像是说过好几遍,对主和派不予追究,因为在西落鬼戎王国围城之事上,其实主要原因在南楼月那里,并不是主和派的问题。”
花秋月这样说,就是为了找到能够让对方信服的理由。
被对方俘虏的时候,正是从南楼月府邸返回帝宫的路上,在这一点上,花秋月心里明白,只要能用这件事情带出理由,就绝对能让对方相信自己的所有话语。
杨色舞的眼睛猛然一亮,惊色瞬间滑出了脸颊。
“为什么说是南楼月出了问题?”
“很简单呀!信儿认为南楼月是帝国的大军统帅,帝国围城之后,不管是什么原因,必须以退敌为重。可是南楼月不知道为什么,却迟迟未做出退敌的决定,如果不是信儿的威逼,也许到现在都不会解除被围城的困境。”
“据我所知,未做出退敌的真实原因是主和派的反对,并不是南楼月的举动,而且当时的情况是南楼月是主战派,太宰大人才是真正的主和派,怎么变成了南楼月有问题啦?”
“那些都是表面现象,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南楼月不想大动干戈,因为有六年前征讨南巢国的阴影。不过,据我暗中观察,这次信儿放弃追究主和派罪过的真正原因,还是太宰正沙雁起了关键作用。”
“此话怎么说,我有点迷惑啦!”
“你也知道,我们是从南楼月的府邸出来,其实就是去调查南楼月在西落鬼戎王国围城事件中的罪过,之前我为什么要说南楼月不久就会变成阶下囚,就是这个原因。”
花秋月很神秘地想前探了一下脑袋,近距离地瞅着杨色舞。
“由于信儿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南楼月肯定会出大事,而且还有太宰正沙雁的几次献计,信儿对南楼月确实很恼火。”
说这样的话,就是一个目的,想试探出对付究竟跟谁是一伙,正沙雁的嫌疑最大,但是因为西门飘的出现,让花秋月想到了一个关键点,不可能一个人拥有两支暗杀组织;而南楼月虽然没什么嫌疑,但是也不排除会不会暗中藏有杀手组织。
她刚才近距离的盯瞩,就是想看清对付的神情变化,但孤灯下并没有清晰的神态聚变,不过还是感觉到了对付在听到正沙雁名字的时候,眼神稍微有点呆滞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我俘虏你的时候,是你们刚从南府出来?如果真是从南府里出来,还真有点令人信服的感觉,因为作为大王的长风信,如果不是重大之举,不可能深更半夜去南楼月的府邸。”
杨色舞轻声漫语地说着,语气显得特别的平静,而且还有点是低吟中的自问自答,又仿佛是深有感触的喃喃自语。
“这是事实,我没必要骗你,确实是从南楼月的府邸里走出来,而且因为南楼月没有说出,为什么不抗击西落鬼戎王国的大军围城真相,信儿还发了好大的脾气,我只是劝说的时候,被大骂一通才落单被你俘虏,要不然你能抓到我嘛!”
花秋月用很现实的话证明着自己的实话实说。
其实,她这么一说,还真让杨色舞微笑了起来,虽然她不清楚杨色舞已经与吴京交过手,也看到了长风信的处惊不变,但并不明白微笑的用意在哪里。
“虽然不能保证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所言,但是,你刚才的这些话我全信了,如果不是你被怒骂着落单,我还真不容易能抓到你。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明之处,你落单只是为了耍脾气,还是另有想法,比如是维护南楼月,还是要替正沙雁说话。”
杨色舞并不是简单的相信就能放弃,而是要通过许多话题,引出最正确的判断理由。
这个问题让花秋月为难了,因为到眼下的此时,还没有从对方的神情中确认出到底是正沙雁的人,还是南楼月的人,所以很难回答。
“大姐好像并没有听明白我的心思,其实这两个人不是我所能左右滴!但是,信儿的心里已经有数了,我感觉应该是偏向着太宰大人,而我也就义无反顾地顺着,不可能与他对着干。”
花秋月觉得这样的解释要比直接的表态好一些,至少能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诚恳,不至于瞬间激怒对方让自己吃亏。
不过,令她高兴的是,已经从对方的眼神里明白了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