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黑瞳猛然一亮,似乎明白了花秋月的心思,却急切地开始了双臂的使劲摇晃。
“月儿,你是不是以为我只身离开玄空天道道观,去帝宫呀?”
他轻声漫语着,渐渐的眼神变得喜悦了起来。
花秋月猛然抬头,用最急切的眼神迎住了长风信的华目悦色。
“难道不是嘛!你打算不去帝宫了?还是想着将玄空天道整体搬到帝宫去呀?”
急声的问话结束时,她的脸颊上洋溢出了无法释怀的紧张感。
哈哈!很猛然的一声大笑。
长风信从花秋月的肩丫上撤离了双手,笑得扬起了头。
“你也能想的,玄空天道是几十代人不懈努力的结果,我怎么可能要迁徙到帝宫呀!”
他本来是没一点笑点的心思,但是因为花秋月的错愕神色,加上那句不着边际的说话,让他没忍住地笑出了声。
玄空天道不仅仅是因为道观的宏大气势,更重要的是几百年的地缘沉淀,那是绝对不可能动摇的风水宝地,也是不可能迁徙的宏伟。不要说长风信了,就是前几代道首,都没有这个想法。
“哪你到底想干嘛?难不成是想带着我和二师兄一同前往?这个虽然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是,玄空天道不可能没人……”
花秋月顿声之后,斜眼瞅了瞅满脸疑惑的吴京,却紧闭着嘴唇,仿佛再也猜不到长风信到底想干什么了。
“你猜对了一半,眼下的玄空天道的各级道员人心,本来就很涣散了,如果二师兄不在,那就彻底要辜负师傅了。”
长风信就是不说到正题上,似乎专门想跟花秋月卖关子。
“我算是这下明白了,你要带着我一同进入帝宫吧!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干嘛不早点说出来,惹得人家心里好难受呀!”
花秋月落声的时候,轻轻的一拳砸在了长风信的胸口。
“以后绝对不能这么吓人,其实,我好好想跟着进帝宫看看,长这么大了,还真没见过帝宫的样子。”
她笑得灿烂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温柔而又波光闪闪。
其实,从一开始,她等的就是这个结果,但长风信因为焦虑,竟然没最先表达出来。不过,这也不怪长风信,毕竟还没有到离开的那一刻,也没有做最后的交代。
“从一开始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因为事情太突然,我有考虑不周,总想先了解清楚了帝宫的情况,再做玄空天道的安排,最后带着你一同进宫。谁知你居然因为这事激怒了,彻底让我不知所措了。”
长风信微笑了一下,慢慢转身时,伸手牵着花秋月的手,一同面对着吴京。
“二师兄,对不起了,又要让你辛苦了。眼下你也清楚了我的身世,也明白了我肩负的重任,希望你照顾好玄空天道的所有道员。不过不了几个时日,等我理清了帝宫的事情,就会立刻赶回来举行新任道首的祭拜大典。”
这次,他是很认真地交代着,也是很歉意地表达着心情。
虽然他习惯了长话短说,但是,面对吴京需要交代的事情确实不少,尤其是在牵扯到道员身上的时候,他的担心也是不少。
“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反正,就一句话,我甘心为你效劳。”
吴京的嘴笨是大家公认的事情,但是,这一次表态却非常的到位,基本上表达出了心境,也说出了心声。
“二师兄,你就以道首称呼吧!信儿虽然是骊山氏帝国的储王,但在玄空天道里,他仍然是咱们的道首。”
花秋月插嘴纠正着,又移目微笑着瞅了一眼长风信。
长风信点着头,眼睛里闪出了无比喜悦的眼神。
“月儿说得很对,不管我是什么身世,在玄空天道里,我就是道首,这是永远不能改变的事实。不过,二师兄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也可以称呼我师弟,道首两个字只能在公众场合称呼。”
他悠悠地笑了一下,又撸着嘴巴等待着吴京的表态。
“还是不能区别,也不能乱了长幼尊卑,我就称呼你道首吧!”
吴京投地有声地喊说完之后,做了个很难看的笑容。
长风信点了点头,很猛然地抬起了手臂,悬空之后却又快速地低垂了下来,似乎改变了心思的举动。
“我跟月儿离开之后,你不仅要敦促道员们的修炼,还要防止铁骑六员的再次来袭,必须加强对道观的戒备。”
“这个我明白,已经做了安排。”
“另外,由于我身世的特殊,又没举行新任道首祭拜大典,暂时别宣扬出我就是骊山氏帝国的王子身份。”
“当然不会了,你就放心吧!”
吴京承诺之后,立即开始了猛烈的点头动作,而且是连续不断的动作,似乎被长风信说到了心坎里。
其实,他原本的想法是,必须要在道冠这一级别,宣扬出长风信不可一世的储王身份。却在转念一想的时候,听到了长风信的交代,突然中让他感觉到了想问题,竟然能与道首同步,所以才有了无法想象的诚服心情,点头的动作也就不由自主地多了几次。
“梁渠与鸾鸟我俩带走,我和月儿进入帝宫是秘密身份,又是不露声色的潜入,所以,少不了神兽的帮忙,也许今后的许多场合要用得到它们。”
长风信说完这些话时,立即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盯住了花秋月。
“如果没有其它交代,那咱们可以出发了。”
他又是一个很和悦的笑容呈现。
花秋月眨巴了一下眼帘,从眼睛里挤出了两分惊讶,却又瞥唇浅笑着,用最亲和的语气说道。
“你是道首,交代的事情与我没关系,我只需要跟着你就行。”
她笑得让丹凤眼露出了迷离的眼神。
长风信听到花秋月的表态之后,又是一个快速地转身移步,很急切地站到了南楼月的面前。
“南将军,你必须先行一步,咱们不能同时出现在国都,更不能同时现身于帝宫。既然已经怀疑到了有暗势力的存在,做事应该小心谨慎为上,绝不能因为小事而出半点差错。”
他此刻的说话声显得特别的沉重,仿佛是最担心的交代之事。
不过这个问题确实不容小觑,更不能马虎。长风信是被大王迫杀而离开帝宫,又是因为南楼月暗中保护才得以幸存。即便是不用担心帝宫的暗势力,也得防止百官的猜忌而引起的轩然大波。
“请陛下放心,这事老臣已做了安排。”
南楼月急声喊出时,双手抱拳着做深施一礼。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南将军无需多礼,直言不讳地说事就行,讲究那么多给谁看,这里又不是帝宫后院,更不是在朝堂面对百官。”
长风信非常严肃地职责着。
在他的心目中,要想尊敬一个人,并不是从动作上表现,要从心里还有行动上体现。当然,他对南楼月是有偏爱的,这是从小就根深蒂固的认为。反对南楼月不要拘谨,主要是不想让南楼月弓腰吃力,并不是为了数落。
“谢陛下,老臣再也不敢了。”
南楼月抬头挺胸着,还真做出了大咧咧的举动。
“既然南将军已有安排,那就不多说了,你马上出发,由于我与月儿是乘驾神兽,比你的战马要快。”
长风信说完是急切地摆着手臂,做着催促出发的手势。
他想问题确实是缜密,竟然连这样的快慢疾行,都想在了前面,而且是早做准备的安排。虽然听到了南楼月是有安排,但是,他心里清楚,南楼月到达玄空天道之前,并没有完完全全地明白自己的决定,所谓的安排只是简单的筹划,并不是人到了之后的井然有序。让南楼月先行赶路,就是为了做好更充分的准备。国都不是玄空天道,帝宫更不是道观,如果暗势力存在,那可是千防万注意的绝密行动。
“陛下,老臣有一事无法确定。”
南楼月急声问道,脸色也很突然地深沉了起来。
长风信皱眉的瞬间,眼神变得惊诧了许多,仿佛有点不悦的心情。
“还是什么事情不明白?你但说无妨。”
“陛下进入帝宫,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但是,大王哪里要不要明说,当然,姬妃娘娘那里是不能隐瞒的。”
“父王那里暂时隐瞒,但我会择机探望父王,姬妃娘娘那里就随你的心思吧!”
“如果大王逼问我,那我是不是可以隐晦地透露出丁点消息,以免得让大王焦心,其实,大王这些年来很惦念陛下。”
南楼月紧闭嘴巴的时候,眼睛里闪出了恓惶的眼神。
“就简单一点,透露我还活着,并没有因为他的绝情死于非命。”
长风信的口气有点冰冷,眼神也是非常的刚毅,表情骤然间变出了厌恶的神态。
他对父王的成见,已经刻骨铭心了。而这种厌恶不仅仅是因为父王迫杀自己,主要是因为母后的含冤离世,更是因为父王多年以来,一直未对母后的冤情有个明白的说法。
南楼月等长风信没有在想说话的时候,慢悠悠地转身时,很急切地瞅了一眼花秋月,却又是紧闭着嘴巴的无言以对。
长风信没啃声的目送着南楼月的背影,消失在了聚义观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