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晴也稍稍僵了僵。
顾淮州沉着脸,冷眸落在顾景明身上,道:“去老爷子那边转转。”
顾淮州的到来让气氛迅速冷下,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顾景明浑身紧绷,下意识的低头应下:“我这就去。”
他很听顾淮州的话。
临走前,顾景明迅速回头冲着宁稚暧昧的挑了挑眉。
宁稚额角突突跳动,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阿稚,景明不会就是你之前提起的男朋友吧?”宁晴脸上还带着笑,只是那笑多少有点僵硬。
宁稚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不爽,微微颔首,道:“是,他就是我之前说的男朋友,我们很恩爱,只不过他一直瞒着身份,我竟然不知道他是姐夫的侄子。”
瞧着顾淮州的脸色更暗,宁稚识趣往后退两步,放低了声音:“我去下卫生间。”
“哎,阿稚?”宁晴还有话要说,想喊住她却晚了。
洗手间内,宁稚看着镜中画着精致妆容的自己扯了抹自嘲的笑。
顾淮州虽然是顾家的继承人但他却是私生子,而顾景明虽然辈分没有他高却是最光明正大的顾家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宁晴刚刚才会忌惮吧?
不过她藏得深,眼底的恨意几乎不显露,若不是无意间看清她的真实面孔,还不知道这羸弱的身子都是拜她所赐。
平静几分,宁稚洗了手才出去。
“唔——”一只脚刚踏出去,手腕便被强劲的力度拽住,整个身子被带过去,片刻后,她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宁稚下意识的闭着眼,平静后睁开眼睛时刚好对上那道深邃不见底的眸,她刹那间涌出欣喜神情。
“淮州?”她用余光看着这闭塞空间,柔声中多了几分魅惑:“你将我拉到这里是准备和我做些什么吗?”
顾淮州冷着脸,用力甩开她的手腕。
宁稚撞到了门上,疼的蹙眉,委屈巴巴的抬着头看他:“怎么了淮州?”
“不要靠近顾景明。”冷峻严厉的语气似乎让周围的温度下降几度,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时候眼底一丝情绪都没有。
宁稚揉了揉被抓红的手腕,不厌其烦的贴了过去,压低声音又轻又柔道:“是不是吃醋了?其实我和顾景明没有任何关系。”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绕到了顾淮州的后面,带着挑逗意味的抚摸着他的腰部。
顾淮州不为所动,直接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推开。
“你要是想嫁人我可以给你安排,但不准靠近顾景明。”
宁稚撅着小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接着撒娇:“人家也是想让你吃醋才故意那样说,而且就算是嫁人也只想嫁给你一个。”
她又冲上去粘着顾淮州抱着他,小脸蹭了蹭他的胳膊,咕哝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对你死心塌地。”
振动着的手机打断了气氛,顾淮州看了眼来电显示后按下接听键。
“我在。”
宁稚敛下眼皮,低头看着顾淮州的腰带,指尖勾了勾,又抬头冲着顾淮州嫣然一笑。
“淮州你在哪里啊?我刚刚和顾爷爷说完话就找不到你了。”电话这头的宁晴四处打量,语气带着不安。
狭小的空间内,宁稚很清晰的听到了她的声音。
放在腰带上的手往上走,在顾淮州的胸口上画着圈圈。
“我很快过来。”
顾淮州说完之后挂断电话,脸比刚刚更暗。
宁稚接着在他身上点火,却猛地被推开。
他打开门大步的往外走,不在意宁稚是不是摔伤。
疼痛自额间传来,宁稚倒吸一口气捂着额头,看着顾淮州头也不回的身影心中觉得讽刺。
他不过是接到了宁晴的电话就这么着急赶过去,还真是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对宁晴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跌跌撞撞的从地上起来,她已经无心参加宴会,悄然退场后吹着冷风消磨时间。
夜色正浓,她才打车回家,刚打开门,便瞧见大厅灯光明亮,其余的一家三口正坐在沙发上齐齐的看着她。
一家之主宁建国最先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宁稚!你给我老实交代和顾景明是什么关系?”
宁稚扫过坐在宋婉玉身边的宁晴,眼底略过一抹讥讽。
她毫不在意的往前走,轻飘飘道:“你说是什么关系那就是什么关系呗?”
被她这样的态度惹的生气,宁建国冲上来要打她:“你还要不要脸!我怎么能有你这样的女儿?”
被顾淮州推的那一下她到现在还觉得疼,心中本就烦躁,现在更是臭着一张脸直接哼了一声。
这样的动作被他们解读为挑衅,宋婉玉也在旁边煽风点火:“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是不是将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用在顾景明身上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怎么不知道呢?”宁稚冷着脸,直直的看着宋婉玉没有一点躲闪。
“你这个混账东西!”宁建国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他没少听宋婉玉说宁稚那些不清不楚的事情,现在也认定了是她勾引顾景明,顶不住怒火扇了一巴掌。
左脸火辣辣的痛,宁稚僵在原地只觉得脑袋也一阵嗡嗡响。
一道身影护在了她面前,宁晴张开手臂拦着,道:“爸妈你们冷静些,阿稚虽然平日里任性了些,但是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是知道自己配不上顾景明的所以绝不会做那种事。”
宁稚捂着脸颊,听出她这话中对自己的贬低,冷笑一声道:“是啊,我和姐姐是一样的身份,你都能配上顾淮州,是不是我也可以配上顾淮州?”
宁晴身子僵住,木讷的回头,眼神中闪着诧异:“阿稚,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是你姐姐他是你姐夫啊。”
“是啊,你都能配,作为妹妹的我也可以,不然你将姐夫让给我?”
宁稚冲着她挑眉,却显得风情妩媚。
宁晴表情僵在脸上,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一抬头捕捉到了门口站着的修长身影。
“淮州?你怎么来了?”她越过宁稚快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