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柯鞘爷仨正商量着,那边知府拿着一张绘影正和师爷商量着。
“你说你刚刚看见他们带回来的那个人,就是这上面的?”高逊的手指轻点在绘影上,拧着眉头看向师爷问。
“卑职只是匆匆一眼,虽不甚真切,但总有六七分的把握。”师爷对自己的眼神很几分自信。“不过卑职窃以为,大人不妨亲自去试试看。不是,自然无事。若是,他既没有跟咱们主动表露,咱们也可装作不知,不为难也就是了。”
高逊闻言点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心下思量着,已经吩咐师爷,“你去将人提到后衙问话。”
国君第十一子奉命赈灾,偏偏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没了音信,高逊今日才得了这位公子的样貌绘影,就听手下人说好似刚拿回来一人,一时之间倒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了。
师爷领命去了刑房,远远地就听见争执声,加快步子过去,正瞧见衙内与一位姑娘攀扯。“衙内,衙内您这是做什么?”心说一声不好!
高冲原就是借了他爹的名头,忽悠得一众差役。想着今日和柯鞘讲个分明,两家地位悬殊,自己堂堂衙内漫说是要娶她做正头娘子,就是纳她做个良妾也是说得过去的。如今自己心悦柯鞘,与家里老大人缠上一缠,以后自有她的好日子,就连带她那三个便宜爹也都有了后福。
高冲如此思量,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理,听说人被带回来,忙不迭地就来了。
哪成想适才打了自己的野小子,都没等自己开口,就横在了自己和柯鞘之间,大有再打一架的意思。
“臭小子!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给你脸了是吧?让开!”高冲叫骂着。“我和阿鞘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论拳脚功夫李廷机还真不把高冲这种绣花枕头放在眼里,只是眼下形式不明,顾及着柯鞘父女,他不好行事。“你有话就这么说!挨着我媳妇那么近干嘛?”幸而有现在这个有些痴傻的名头遮掩,闹上一闹正合适。
柯鞘深怕依着高冲的性子,真的动起手来,在府衙里自己爷仨定然是要吃亏的。少不得把李廷机往自己身后拉,“衙内既使人把我们带来了,有什么话就当着我爹的面说清楚吧。只一条,今日说过去了,日后就不要再纠缠什么了。不然就在此地立下字据,同着你爹……和这一众人做个见证。”柯鞘说着,已经瞧见了往这边赶来的师爷,嗓门故意又高了几分。
“没什么好跟他说的。”李廷机看着高冲看柯鞘的眼神,心里就不痛快。
“我还就非要跟她说了。”高冲伸手就扯住了柯鞘的衣袖,把她往自己身边拽。
李廷机反手拉住了柯鞘的另一只手,“你现在松手,我不打你!”
师爷紧赶慢赶来在廊下,气还没喘匀,就觉着眼前黑影一闪,有什么摔在了自己,惊的“嗷”一嗓子就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