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驾!”车鸩只当没听见身后的喊停声,只管扬鞭催了马儿赶路。
“叫你们站住!没听见吗?!”声音已然逼近,走在最前头的柯鞘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城里的捕头挎着刀,正拎了两列捕役追着自己这边过来,约有十来个人。“大爹,他们人不少,硬闯只怕走不脱啊。”再加上城门口的那两队兵丁,自己和车鸩冲出去倒也不难,只是舍不下马车上的人和粮食。
从车鸩并不答话,依旧驾着马车往城门口去,直等到几个捕役快跑着拦在了马车前,才不紧不慢地扯住了缰绳,“吁……”也不下车,只坐着跟捕役拱了拱手,“几位差人,敢问拦住我们所谓何事?”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喊着‘站住’,你还走得更快了?”为首的捕头也跑了上来,指着车鸩大声道,“知府老爷有命,命尔等府衙回话。你,掉头,随我们走一趟吧。”
“这位小哥,可知知府大人寻我们是……?”车鸩跳下车辕,陪着笑问道。
“让你们走,你们就走。哪儿那么多话问?”捕头心说,我哪儿知道去?自己才巡了街回去,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让知府大人给派来寻人了。“你们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心里没数吗?”来的路上他倒是听手下人说起衙内让这家人给打了的事儿,念在自己收过车鸩茶钱的份儿上,他还是提点了一句。
“诶?我说知府也不能……”柯鞘调转马头回来,刚要嚷起来,就被捕头给打断了。
“丫头,我劝你莫嚷。知府老爷只是带让你们堂前回话,你有什么不妨到地方问清楚了,再讲不迟。”
“丫头,捕头说得对。既然是知府大人有请,咱们去就是了。”车鸩听出了捕头话里话外的意思,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家在官面地头上,凡事还是忍让些的好。
“大爹!”柯鞘心里发急,无奈当着众人又不好说自家刚打了衙内云云,气得直跺脚。“他们这明摆着就是要仗势欺人。”
车鸩等了自家闺女一眼,掉转马车不再多言。
柯鞘无奈,只好打马跟上,“一会儿你别怕,也别做声,万事有我和大爹呢。”贴近了车边,和李廷机小声叮嘱着。
一行人很快到了府衙,捕头禀过堂官,交了人,自去不提。
事发突然,知府大人只说拿人,还没交代如何处置就被叫去处置急务了,当值的堂官不敢自专,又听说了衙内挨打的事,思量着只能把人先锁进了羁押待审犯人的号房里,一切待到老爷有空再做定夺。
“大爹,一切都是因为女儿不懂事,有什么我自一力承当。”柯鞘看看左右又脏又破,再看车鸩一路无语,只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啊?”车鸩正想着等下见了知府要如何砍价,虽说是打了他儿子,可到底也没真伤着哪里,不过就是赔些银子的事儿,了不起与他多说些好话也就是了,只是自己这边三个人,知府要是狮子大开口……不知道一百两够不够。冷不丁听见柯鞘和自己说话,一时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