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您这样说就折煞小老儿了。”闻声看去,粮铺老板忙拱手行礼。
来人身着一身读书人常穿的青衫,头戴儒巾,摇着纸扇,迈着四方步进来,端的的一派斯文,偏偏脚下踩了一双皂靴,“你少跟本衙内这儿狡辩,你们什么心思,本衙内会不知道吗?”说罢点了身后跟着的仆役,“去后头,拣些看的过去的搬出来,与这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柯鞘一眼,“与这位小郎君挑选。”
“衙内,您这……使不得啊……”粮铺老板见阻拦不住,只得跟了仆役去后头。
柯鞘早在听见来人声音的时候,就翻起了白眼,这会碍于他帮了自己,少不得敷衍一二。“如此便谢过衙内了。”说完冲着那人拱了拱手。
“你我何须这般见外?”来人姓高名冲,是本地知府的独子,人生的也算相貌堂堂,人品吗除了一般衙内的臭毛病,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出挑的坏。
早前柯鞘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高衙内纵马街上,冲了人家的摊子,被柯鞘路见不平给教训了一通。也不知道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高衙内就觉得这个英气逼人的“少郎君”成功引起了自己的主意。经过一番打听,高冲得知柯鞘是个姑娘之后,便日日磨着自己阿爹去提亲。
知府好歹也是官宦人家了,断然没有娶个连原籍都查不清的女子回来做大妇的道理。几番周旋下来,知府老爷确认过柯鞘根本没有攀附自家的心思后,便由着儿子去折腾了,他只跟柯鞘的爹爹们言明,“纠缠不过,打也打得,莫要下手太重就是。”
这样一来,衙内痴缠柯鞘的事情不说人尽皆知,也早不是什么秘密。
这不,今儿柯鞘前脚才进城,后脚就有眼尖嘴快的去报给衙内知道了。
高冲得了信儿,收拾一番就赶来了粮铺,谁知正好碰上柯鞘被老板“欺负”,这种英雄救美的机会,他自然不能放过。
“阿鞘,你家里缺粮食,和我说就是了。怎么还跑到这里来跟这种奸商计较?”高冲见柯鞘不接话,便凑近了一步,“还是那句话,你跟了我,哪里还有这些事儿要你烦心?咱爹爹们,不也能跟着省心享福?”
柯鞘往旁边让开一大步,“衙内,自重。”
没等高冲再说话,随从已经搬了粮袋出来。“衙内,按照您的吩咐挑的。”一袋子大米就搁在了柯鞘和高冲之间。
柯鞘打开袋口看了,见确实是没掺过杂物的,便拿出荷包来,“这不到三斗米,我给你三斗半的钱,当我谢谢你没掺沙子。”钱拍进跟出来的店主人手里,柯鞘提了米面就要走。
高冲上来抢了米袋,见柯鞘瞪自己,他忙解释道,“这么重,你一个人怎么拿得了?我帮你。”
柯鞘也不言语,出了粮铺,把两斗面在马背上铺排好,转身冲高冲打了个手势,“放上去吧。”
“阿鞘,你居然会骑马?”高冲抱着米袋,有些意外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