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叶盏一句话出口,就被迟瀚在脚面上狠狠踩了一下,“呜……”疼的差点咬了舌头。
迟瀚没理会吃痛的叶盏,抬手在男子的手肘间一弹,见他撒开手,拉起柯鞘就往外走,临走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迟瀚和车鸩。
车鸩立马心领神会,拽着叶盏就阻断了男子的视线。“来来来,让你二爹给你把把脉,看看是怎么了。”
“阿爹!”柯鞘被迟瀚拖到屋外,甩了几下也没甩开他的手。“大爹,二爹都失心疯了,阿爹你也不管管,光拉着我干嘛?”
迟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不敢放开柯鞘比划,只好撇撇嘴把她往堂屋里拽。
等关好门,确认柯鞘跑不出去了,迟瀚才认认真真的比划起来。
“什么?小女婿?你说大爹,二爹,要把那家伙给我招小女婿?”柯鞘看着迟瀚比划的眼都要瞪出来了。“不是他们,是你们?不是!阿爹!他们两个不着调就算了,怎么如今你也跟着疯啊?那人谁啊?怎么就捡回家了?捡回来我就当你们日行一善了。咱们认识人家吗?就招女婿了?女婿是什么猫啊狗啊的,那是随随便便捡一个就算的吗?”柯鞘觉得自己嘴快撵不上自己的脑子了。
迟瀚心里一边埋怨叶盏把丫头的嘴皮子教的太利索,一边头一回觉得自己不能说话是个麻烦,连带着对隔壁那两个老不正经的嫌弃,最终比划出来却只是让柯鞘冷静一下,好看自己慢慢解释。
隔壁两个老不正经正坚定的忽悠着眼前看起来皮相极好的“女婿”,一个是专测人心的高手,一个是刑讯行里的鞘楚,双剑合璧,漫说是铮铮铁骨的硬汉了,就是木鱼都管叫它自己响起来,何况现下不过是拿下个脑子都不清楚了的小家伙儿?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刚刚还连自己是谁都闹不清的男子,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姓吴名佑,大灾之年背井离乡,路途艰险,老父病逝,自己身为人子迫不得已卖身葬父。多亏遇见了眼前这一家子的善人,才在一个月前得以收殓安葬了亡父,自此招赘到了这家,而刚才那个女子就是自己还没行过婚礼的未婚妻。
“所以我?”
“所以你是为了推开阿鞘才自己踏进了捕兽夹的。”车鸩一脸痛惜的说。
“所以她?”
“所以你看她格外眼熟啊,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还拉着她不撒手。”叶盏眼里闪着泪花。
“可我伤到脚,怎么会不记得这些?”男子觉得自己能在这二人之间找到插话的机会,也实属不易。
车鸩和叶盏对视一眼,看向男子异口同声道,“摔倒,磕到头。”
男子蹙眉,虽然觉得哪里好像还是不太对,但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佑儿啊,大爹知道,阿鞘太任性,一直不肯接受你,你心里难免有些怨怼。”车鸩拍了男子的肩膀,“但是你这次为了她受伤,丫头一心软,一定会对你好起来的。”仿佛安慰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收手时还重重的捏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