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说：“你现在咋不理额了？”

白文晶说：“我再有十几天就要高考了，哪有时间做别的事情啊。”

大虎激动地说：“那等你考完了，额再寻你一起耍！”

眼睛不由自主地下移，望向了白文晶胸部涨鼓鼓起伏的部位。

白文晶脸涨得通红，左右看了看，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哎呀，我要回家了！叫同学告诉我爸我妈，我要被骂死的！快要高考了，你先不要再找我了！”

说完，故意跺一下脚，佯装不情愿生气的样子，匆匆地跑了。

二虎看见了，过来，问道：“怎么让跑了？”

大虎开心地笑着说：“她马上要考大学了，等考完试就有时间了。”

两人往回走，二虎回望了一眼，见晁小建同几个“一零七”厂的在不远处，两人对了一眼，二虎同大虎走了。

晁小建前面都放过话了，说不让大虎欺负他们“一零七”的女孩子，今天撞见了，一看除了大虎还有刚放出来的二虎，没有敢上前“理论”。

一个同伴问：“小建，刘大虎又骚扰白文晶，要不要去管？”

晁小建说：“这儿是学校门口，刘大虎不敢怎么样，咱们也不能在这里乱来。”

看到有同伴暗暗撇了下嘴，晁小建知道他说这话服不了人。

同伴想应该上前警告他们，不听，约刘家二虎到野地里干一架，那两人肯定不会栽面子拒绝的；所以认为晁小建是没胆。

晁小建手捂嘴干咳了一下，脸上拉起了一丝狞狠：“他刘大虎要是这会儿敢对白文晶动一下手脚的话，我马上就会上去约他到没人处好好‘谈谈’的！”

好在白文晶很快就跑了，刘大虎也给晁小建面子没追着纠缠，晁小建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说：“看我在，他不敢乱来！后面他要还敢纠缠白文晶，我是不会饶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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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晶并没有考上大学，分数差得远。

白文晶也没有多少难过，虽然最后几个月她是用了功复习，毕竟她原先爱玩、基础是什么样，自己心里清楚。

她在复读还是怎样之间艰难选择着。

说艰难是因为她实在不想重读了，这几个月都累得够呛，要过一年这样的生活怕是要吐血了。可父母还年轻，四十刚出头，离退休接班还早着。

白文晶装做高考没考好难过的样子，呆在家里翻翻书，也不出去玩；最多就是傍晚时分在厂里篮球场转一转、或到俱乐部打一打乒乓球、羽毛球。

其实也是躲避刘大虎。

她的父母见她这样，也看到了她最后几个月的勤奋，反过来安慰她，说，没考好不要紧，大不了再重读一年。该放松就放松，去和同学到外面玩一玩也是应该的，不要一天到晚闷在家里。有最后这两个月的精神，我们想你明年考上大学是没一点问题的。

白文晶郁闷。

好在傍晚去俱乐部闲转的时候，碰到了同院低一年级的李丽，聊天时说她暑假借了琼瑶的小说，很好看。

白文晶央李丽看完了借她看，说要好看连李丽每天五角的租书费她都掏了。

拿来一看，白文晶一下就被迷住了。

虽然郁闷之事抛不掉，但总算可以暂时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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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虎这些日子常徘徊在“一零七”厂大门外。

“大洋马”高考过了，可以跟她一起耍子了。想一想刘大虎都兴奋——要是“大洋马”考上了大学，上次被四毛打扰的好事说不定是老天爷安排的，是让自己初次“献身”的是个大学生呢。嘿嘿。

可一直见不到“大洋马”。刘大虎以为是“大洋马”考上了大学心高气傲了，看不上跟他耍子了。这让他又惴惴。

他问了出厂经过的个“一零七”的女孩子，知道了“大洋马”落榜了，心里高兴。前面与一个准大学生耍子的想法早抛到一边了，只想“大洋马”的种种“好”来，只要能与她见上就好了。

可“大洋马”一直没见上，段雪华倒是见了两次。坐在她爸的小摩托后面，看见了刘大虎脸上马上变了颜色，扭过了身子，身子好象也在发颤。

段雪华他爸边骑车边扭头看着刘大虎，近视眼镜后面的眼神好象要吃了刘大虎。

刘大虎才不在意，挑衅地看着“段四眼”，满不在乎地抖着腿。

可是“大洋马”呢，怎么一直见不到她呢？

刘大虎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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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大洋马”为复读不复读而郁闷时，从她爸那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厂里准备筹办一所技工学校，三年制，出来后进厂成为技工。

“一零七”想办技校是有它的想法的，招收高中毕业生，三年制，出来后等于大专水平；期间在厂里实习，毕业后进厂直接就可上手。是给厂里培养了既有文化又有技术的工人。

白文晶她爸说这话，只是当厂里的事情来说的，并没有别的想法；他还是想让女儿能考大学。

白文晶却从中看到了不复读又能有工作的路子。动员她爸说，爸，你看考大学还有发挥好与不好的问题，千辛万苦考上了也就是为了将来有个铁饭碗，咱厂是国营大厂，铁饭碗，为什么放着稳稳的技校不上呢？

“一零七”是国营厂，但处在这西北小县城边上；她爸的意思是想让白文晶能考上大学，将来能到大城市；但看女儿几次三番劝说，她自己愿意，想想高考这里面还有个考上考不上的的风险，就答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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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七”厂的男青年看到刘大虎贼心不死，常在厂大门外附近转悠，一个个都觉得丢面子。

听说段雪华的爸爸还专门找到保卫科，让保卫科的人赶刘大虎走。

可保卫科的人也为难，告诉段工，大门外近前就是柳庄的地；东西的土路既是厂里人外出到公路的行道，也是柳庄人到地里干活走的；没理由赶刘大虎走嘛，他又没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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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这些日子常去县城。

他借了点钱，买了两样点心和朋友来到了雷老虎家。

二虎站在院子里，看朋友挑帘子叫了声“师傅”进了屋。

雷老虎不想见刘二虎。过年刘大虎上门拜年，最后陪亲戚说完话准备坐饭桌，才发现刘大虎已不辞而别令他很不快。

可徒弟都进来了把事情说了，透过窗户看见提着礼物的刘二虎站在院子，再讲自己不在就说不过去了。

雷老虎沉着脸说：“叫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