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了一阵，他们发现了端倪，原来他是来打白文晶主意的。

他们问白文晶是不是跟刘大虎有过来往，白文晶矢口否认，说：“我怎么会和农村青年有来往呢？更何况刘大虎又矮又挫，你们怎么能这样想呢？！”

与白文晶一般大的这些男青年都很气愤，让白文晶不要怕，不要理刘大虎，如果刘大虎纠缠她，他们会给她帮忙。

做为头领的晁小建也发话了：“柳庄的农村娃还想打我们‘一零七’女孩的主意，别看他刘大虎是个流氓，我们从小跟他们一帮是打架打到大的，现在也不尿他！”

晁小建并不是关心白文晶，就白文晶这身材，嗬嗬。这关系到“一零七”厂子弟的面子，段雪华的事情让“一零七”的男孩子们觉得丢了面子，晁小建更是，虽然他的学习成绩配不上段雪华，但他在心里还是很喜欢她的。

白文晶心里才没怕，反倒心里有点儿甜滋滋的，虽然刘大虎上不了档次，但毕竟让厂里的同龄人看到还是有人追她的，且这刘大虎还是有些名气的，哪怕只是坏名气。

她是将这当做一段过往的有意思的事情的——再过两个多月就要进行高考了，她准备要将全副身心用在复习中，如果考上了大学，就会离开这个小县城了、离开这在乡下的厂家属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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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六月中，刘二虎从省城的少管所被放了回来。

在里面呆了将近整整一年。

三虎和四毛见二虎回来了，都不由在心里叹息一声，心想受双重压迫的日子又回来了，且更甚。

大虎是个粗莽之人，惹得他不快了是拳脚相向，但四毛常可以哄骗他过去；二虎的脑子太够用，有他在，三虎和四毛有时想耍些心眼也是无所遁形。

大虎特别高兴，他和二虎有着说不完的话。

两人晚上聊了一夜。害得四毛前半夜也没睡好。

二虎说大虎笨，人家雷老虎让你帮着摘菜招待客人，是没把你当外人看，你可认为人家是瞧不起你，把你当小卒娃着使唤。

大虎一听拍着脑袋说，哎呀，你说得还蛮有道理的，额是把胶吃反了。

说了偷“一零七”铜铁的事情，现在已不能再偷，谈到现在无钱的窘境，大虎也是无可奈何。

二虎说，钱是男人的腰杆，现在慢慢外面吃饭不要粮票、买自行车不要票，有钱就行了。不过从地里刨吃的是最没能息的，偷盗不是个长久的事情，扬名立腕要想办法从这上面来钱；现在也不上学了，咋样能来钱，就不是为图一时，而是要谋个长久的。

说到“大洋马”的事情，大虎描述着白文晶的大胸、大腿处、手感，两人谈得眉飞色舞；不免又迁怒于四毛，将他扯起好一番折腾。

三虎爬起来，只敢劝两句。

四毛实在禁不起，就叫道，你们不是想寻长久来钱的法子吗，额这里有一个，我送给你们了。

二虎知道四毛这小脑瓜里有些歪点子的，让大虎松了手。

四毛缓了一口气，眼泪都快下来了，说，买个百来个画本，在县城摆个画本摊子，还可以带茶水，一天不少赚钱呢。

大虎一听不屑地说，在街头摆个摊子，那能赚几个钱，再说额还丢不起那人呢！

二虎想了一想，说，摆摊子有什么丢人的，至于赚钱多少没调查先别忙着下结论，等缓两天额了解一下再说。

四毛叫道，再别缓两天了，这季节正好呢，连带茶水摊；到天凉了茶水就卖不动了。

大虎道，赶紧睡你的觉，再别屁话多了！

四毛一想两人都放过自己了，自己还到这儿多话干啥。

已很困了，放倒就睡。后面两人嘻嘻哈哈再说些什么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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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到县城考察了几天。

告诉大虎：“现在人家县城都有人开铺子专门租书了，不过不光是画本了，人家主要是金庸、古龙、梁羽生的武侠书，还有琼瑶的；大人碎娃都爱看，连女娃娃家都跑来借琼瑶的书。你知道借一本一天多钱吗？”

“多钱？”大虎忙问。

“五毛！”二虎伸出手掌说。

“那这事能弄啊！”大虎说。

在院子里坐着乘凉的四毛一听，也忙凑过来叫道：“那这事更能弄了啊！”

“还有，你知道人家铺子里还有藏在箱子里的黄书，专门给年轻娃看的。你知道一天多少钱吗？”二虎没说自己身上没钱想看不能看的事儿。

大虎睁大了眼：“一天多钱？”

二虎比划了个手势：“八毛！”

“那美得很么！”大虎咧开大嘴笑。

四毛正想问题——没想到行情涨得这么好了，一本五毛啊，武侠书？不知道是不是跟武打片一样好看？

听到二虎讲还有书租一天要八毛，忍不住叫起来：“大哥、二哥，看额说得咋样？没想到行情涨到这样子了，这上面能赚大钱呢！”

二虎笑着说：“行了吧，这些书不是你那画本几毛钱一本；金庸、古龙的都是好几本一套，一套要十几块钱呢！光说能赚钱，本钱也到那儿搁着呢！”

十几块一套！四毛听了也是吐舌头。

二虎算了一笔帐，这不能摆在外面，好赖要租个门脸儿，加上书架、进货，得个三千块才能弄起来。

三千块。这是一笔能盖间瓦房的大钱啊。

大虎有些心凉了。二虎安慰说：“别想那么多，不管弄啥都先要本钱，说白了先攒钱，有多少钱再弄多大的事。”

四毛插话道：“不会先把画本摊子摆起来，那有几十块钱就可以了！”

二虎瞪了他一眼，吓得四毛再不敢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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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虎的出谋划策和帮忙，大虎很快就有了和“大洋马”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学校放学。

“大洋马”和另外两个同学一起出来，二虎上前挡住另两名女学，说道：“同学，向你们打听个事情——”

问东问西，给了大虎机会。

周围都是来往的同学，被刘大虎截住，白文晶又有一丝得意，更多的是窘迫——被男青年挡住心里得意，但被同学们看见是个农村青年，这更多的就是丢人了。

她装做躲闪的样子走到学校的围墙边，大虎跟上来。白文晶站定，窘迫地低声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