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钱云龙的家，刘芳就看呆了。这哪里像一个家呢？到处都是被窝褥子，干的湿的。

“大娘。你看看我是谁？”刘芳走到钱云龙的老娘床边、老人家人倒是清醒着，就是像佟村长说的一样，下半身完全不能动荡。

“你不就是老刘家的妮子吗？哟，越大约漂亮了。你说你，我咋会不认识你呢？小时我抱你，你总在大娘怀里撒几泡热乎乎的尿呢。”

“大娘------”刘芳被说的面红耳赤。

“娘，你都说啥呢------”钱三也在阻止他娘说下去。

“好了好了，不说了。都是大人了，说得也是怪羞的。咦------这么多年你去哪了呢？”钱大娘思路相当清晰，要是不知道她是个瘫痪病人的人，还以为她就是一个健康的人。

刘芳就把自己的经历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讲了讲。

“回来也好呀。还是自己的家好。正好，云龙也回来了。还做了什么镇长。有困难就要他帮帮你，他要是不肯帮，你就来告诉你大娘，大娘我去修理他。”钱大娘很是乐观开朗。

“不不不------我不会麻烦钱大哥的。我不是说了。他已经给我解决好问题了。影楼也要开业了。我这谢他都还没有谢呢。”

“谢啥呀，你妮子要不是那时候眼界高，现在可不就是大娘我的媳妇了嘛！”钱大娘再提往事。

“大娘-------你-------”关于这个眼界高不高的问题，刘芳还真没有办法和钱大娘说得清楚。倒不是钱云龙有什么缺点，只是那时刘芳根本就和他来不了电。也许是平时关系太过亲密，要把亲密一下子换成亲昵，刘芳真的是来不了电。最重要的一点是，刘芳喜欢看帅气的男人，就像猢狲一样。所以，她对猢狲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见到猢狲，就巴不得把自己撕烂了揉碎了装进猢狲的身子里去。

“好了好了。大娘真不说了。我告诉你，大娘我连孙子都抱上了呢。”钱大娘说到孙子，满是皱纹的脸上都笑成花了：“可惜的是呀-----我给云龙带不了孩子呢。”说着她就使劲捶了捶早就没有了知觉的双腿。

“大娘的腿是怎么搞的？”

“开始就是腰疼，没有引起注意。后来搬重物，被闪了一下。就没有了知觉。医生说我这是早在年轻时就落下了病根。早点就医就没有事了。唉，那时不是忙这三个孩子嘛！”

“要不我找些草药您试试看？”

“试了好多了呢。也没有让云龙少费心。”

“您看看这个。”刘芳从包里拿出那片树叶：“这就是我们漏子头村的草药。现在有人吃了就有好转。脚指头都可以动了。”

“这草我认识呀。不就是鬼见愁嘛。你钱大哥和三哥小时没有少吃这些。那时调皮，天天都受伤。我哪有钱给他们治伤，还不是你钱大伯上山采给他们吃鸡天就好了。对了，你也吃过。有你从你家桑树上跳下来去追偷你家桑枣的钱大哥，一落地就把脚扭了。还哭天抢地的要你钱大哥陪你医药费。最后是你钱大伯上山采了些鬼见愁，给你搅碎敷在脚上，没有几天就好了呢。”

“大娘，我啥时要钱大哥陪医药费了。”刘芳嗔怪钱大娘道：“那时耍赖不就想吃几个您家的荷包蛋嘛！”刘芳很吧好意思的解释道。

“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说那药咋就这么灵呢。才敷了三天你就好了。原来是大娘那两天送的荷包蛋起了作用呢。”钱大娘哈哈大笑起来：“你咋不就直接给大娘说要吃荷包蛋呢？省得把那又脏又臭的药敷我漂亮的小妮子脚上。”钱大娘说着，在刘芳脸上掐了一下：“还是水灵灵的呢。”

“大娘------”刘芳被大娘一掐一夸，更是不好意思了。

“好好好。大娘不说了。还是说这药吧。这药呀，也就能治治跌打损伤什么的。要说治疗瘫痪，我还真没有听说过呢。”

“齐村有人被治好过。我们也可以十四。反正------”

“妮子，你是想说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哈哈，好，大娘答应你。问题是这药很难采到的。都在悬崖峭壁上。”

“这个就不用您操心了。我和钱大哥，钱三哥来想办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嗯，但是千万别让这两个孩子亲自动手。大娘我经不起惊吓了。”

“好。我们去找专业人士来。三哥，你出去或者回去上班。我来给我大娘擦了擦身子。”钱三说我还是回去上班，要不真被钱大发现，他又要骂我。

“你就该骂？早点争气些，娘也少为你长点心。你大哥你不用这么为难把你弄去当门卫。”钱大娘戳着指头数落钱三。

“我知道了。娘，不会再给娘惹事，给大哥找难为了。那我走了。”

钱三走了，刘芳打来热水要给钱大娘擦身子，开始钱大娘是拒绝的，后来架不住刘芳的小甜嘴的吧嗒吧嗒，就答应了。

“大娘，您这小腿肌肉都还有弹性呢。我看用那药试试，肯定会好起来了的。”给钱大娘擦小腿的时候，刘芳发现她的小腿和瘫痪病人的样子一点也联系不上。

“这都是你钱大哥的功劳呀。他只要不去转山，就每天来给我揉两个小时。可是亏着你钱大哥了。真是难为了，白天好要上班。”

“也许正是钱大哥的功劳，给你治疗打下了好的基础。到时您要真站起来了，就可以追着孙子满地跑了。”

“你个妮子，嘴巴咋就这么会砸吧砸吧呢。都说到大娘的心坎坎上了。把大娘说得甜蜜蜜的。”

“大娘，这可不是我嘴巴会砸吧，这是我们大家的心愿呢。谁都希望您能站起来。站起来了，我钱大哥回家还有热乎乎的饭菜吃。我还能来蹭吃大娘做的荷包蛋。”

“只要我站起来了。大娘天天管你荷包蛋。包管你吃得闻到鸡屎味，就想起荷包蛋。”

“大娘，您又说边边去啦！”刘芳说了句漏子头的土话。

“嗯。就是我们漏子头的妮子，土话还没有忘呢。就是你那钱大哥，回到镇上就不说土话，还整天说些普通话。我听着就别扭。”

“大娘，我钱大哥那是为了工作。”

“你们咋都护着他呢？”

“他是您儿子，您就不护着？”

“额------你说的也是呢。”

“大娘，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会经常来的。”给钱大娘擦完，刘芳要回到影楼去了。

“好呢，有空过来陪大娘说说话。养那两儿子就不中用，真要有人在身边想说话的时候，都不在身边。”

“好呢，我会的。”刘芳告辞后给钱云龙打了个电话，把情况大致说了说，约好等钱云龙回到镇上再详谈。刘芳回到影楼，做些开业前期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