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几个少年抬起手，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拜拜，一路顺风——”周骅爬起来去给刘教练开了门，约好周三下午放学之后在这儿见。

虞云坐在假草坪上一口一口的喝水，旁边的几个少年正在讨论今天见到的刘教练。

“这刘教练简直是实力劝退。”

“操……校草从哪儿找的这大魔王？”

“我感觉我的下半身没知觉了，我是不是废了？嘤嘤嘤——”

“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这可怎么办啊…你下半身废了，你们王家以后可就没后了啊！”

“噗——”

“卧槽！”

“骚还是你李爷骚啊。”

嘻嘻哈哈的，等周骅回来的时候刚才因为刘教练而来的一点怨念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虞云还是坐在旁边，围观他们笑闹。

解散回去的路上周骅去医药超市买了活血化瘀的药油，一人一瓶，虞云也分到了。她看了眼周骅，把东西收下道了谢。周骅摆摆手，累到话都不想说。

众人把虞云送到公交车站之后各回各家，然后第二天全都不出意料的迟到了。

虞云早上习惯性起的早，睁开眼睛，身体一动就整个人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她憋着一口气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她感觉好像过了很长时间，但实际只有两三分钟。

艰难的翻过身，跟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僵硬迟缓一卡一卡的站起来，用酸疼的手洗漱完吃了早餐往外面走。

一大早车上人很少，只偶尔上来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太太，成群结队的，没几站又下车。

虞云戴着厚厚的口罩下车，眼睛还是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加冷气冻的闭上。

校门还没开，她往那里走，刚走到门口大门就开了。

开门的中年人见到来人，“星期一也来这么早啊。”

虞云点点头，刚走了两步脖子里忽然挨上了一个有些烫的东西，转头看过去，是之前加了球球号给她分享照片的人。对方手里拿着热乎乎的还没喝的饮料烫她的脖子，见她回头就把手带饮料收回去了。

现在的男生都喜欢用饮料填人脖子当打招呼的方式？周骅是，这个也是，不过这个没周骅好，最起码在她这里是这样的。

甄骏略微惊奇看着裹成一个圆柱的人，对方的头发都被认认真真的塞进帽子里了。

“你穿这么多不会喘不过气吗？”他虔诚发问。

今年冬天比起往年来说冷的厉害，他穿着厚到胳膊窝那里都被撑着、垫着的衣服，感觉自己就跟个木偶似的。

但即使这样，他依旧感觉特别冷，说两句话，口罩上都要有冰凉的水雾了。

看虞云裹成一个一看就不会冷的圆柱体，心里悄悄的有那么点羡慕，但是吧，他羡慕归羡慕，他绝对不可能裹成这样，太掉份了。

虞云有点好奇她都裹成这样了对方是怎么认出她的，也有可能这个甄什么的同学是个看到女同学就上去搭话的。她仔细感受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有点冷。”

“这样你还冷？”甄骏问她，“那是不是还需要再多穿点？”然后变成个中间胖鼓鼓的圆柱体？

“不用。”虞云的声音冷静且理智，“教室里有暖气。”

“哦。”他带着手套的指尖搓了搓，有点后悔没想那么多就来搭话了。空气安静到有点尴尬。

憋了一路，进楼道的时候虞云才开口，带着点纳闷，“你怎么认出我的？”

甄骏看着她，“就那么认出来的啊，都见过几次了，我要是还认不出来，那才怪了。”

虞云道：“我穿的很多。”脸也遮着，连头也因为戴着毛线帽子，分辨不出大小，所以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甄骏到他们班级的楼层了，“我到了，你穿再多，又没整容，认出来很简单的啊。”他挥手去了自己班级门口，他们班的门已经开了。

虞云上去的时候班级门也开了，星期一的时候，人来的大多都比往常早一点。好借鉴作业。

虞云把书本都掏出来，快上课的时候周骅才从门口晃进来，眼底发青，一幅没睡好的样子。他提着吃的晃进门，打了个哈欠，看到虞云的时候下意识笑了一下，毕竟是队友嘛。

虞云准确接收到那个笑，她没回给对方一个笑，只是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笑给收好，藏进心底。

快要期末考试了，老师抓得越来越紧，密集的作业试卷压得人喘不过气，再加上每天还要训练，真的是折腾不过来。已经有一个人因为实在忙不过来而申请退出篮球队了，周骅一脸理解的同意了。只不过虞云在偶尔间总能看到他皱起的眉头。

星期天训练的时候她喝了口水，对正在休息的少年们道：“不是说好作业分摊吗？怎么你们没动静。”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开口，“各班的进度不一样吧，再说，这么多作业真全压一个人身上？”

虞云：“各班进度不一样但也差不了多少。又不是一直压在一个人身上，说好分压，今天我，明天你，轮换着来不就行了？”

周骅喝了口水，手插进头发里往后一顺，喘着粗气没说话，只看着虞云。

虞云提出来，见他们商量了一会儿又在迟疑第一个包揽所有成员作业的人谁来当比较好，就主动站出来。“我提起的肯定我第一个来。”虞云道：“我之后你们自己安排。”

周骅伸了个懒腰，扭扭脖子，“虞云之后就我吧，剩下的你们石头剪刀布。”

“那个……字迹跟以前不一样怎么办？”对于这个问题，不用虞云来想法子回答，心大的少年们自个儿就开始说服小伙伴。

“怕什么，又不是在一个班，一样也没啥，老班总不可能拿个作业本一个班一个班的对过去。”

“就是，再说，就是字迹变一点而已，这里我们都不是一个班的，只要那些老师别闲得没事把大家伙儿的作业拿出来对一对就没啥事儿。”

“李奕说的对啊，不就是字迹变了点嘛，老班一天要改的作业那么多，哪有时间想这个去？反正又不是抄班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