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姜知意从这儿离开后就被南疆的人抓走后,卫虎惊愕地张大嘴巴,旋即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该死的,都怪臣一时大意,这才叫南疆大将钻了空子。”
能够办到这种事的,只有南疆大将那个二皮脸的鳖孙。难怪,他那日会越界,压根是算计好了,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卫虎冷笑一声,当下按照秦如冽的意思,将他来了边疆的事情泄露出去。
南疆大将从探子嘴巴里得知这消息时,惊的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反复确认。再确认这事是真的后,他面露激动,当即让人打扮成北越百姓的模样前往毕方城。
虽然北越和南疆现在奉行和平相处的原则,但若是北越皇帝“流落”到南疆,他们辛苦将人送回去,总该要些报酬的。
毕方城多了许多新面孔的事情很快卫虎就知道了,他险些气背过去。趁着南疆大将的心思都放在毕方城里,秦如冽带着人,悄无声息地潜进南疆,顺着边界线,一路南上,往皇城方向去。
直到秦如冽到达南疆皇城,秦若渊才知晓姜知意被困在了南疆皇城。他豁然转头,漆黑的目光犹如刀子笔直地刺向跪在地上的暗卫身上。
“为何不早说?!”秦若渊恼怒地开口。
姜知意本就不相信他,他好不容易才将人弄进王府,她那颗心还没捂热,就被南疆的人抓住了。要是这会儿,他救下姜知意,她必然会爱慕上自己。
要是她被秦如冽救下……
秦若渊一颗心“咚咚咚”地沉下去,面如锅底。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咬了咬牙,将手里头的事情交给心腹,随后亦带着人出发了。
不论如何,都不能让秦如冽救下姜知意。
……
姜知意自打骂走了温年后,这耳朵就清净了下来。那些个公子哥虽然打着亲近她的主意,可一看见她,就忍不住想起温年被当众嘲讽,狼狈逃离的事情。
平心而论,就算没有背后那人的指使,光凭着姜知意的脸庞,也足以让人心动。
不过想归想,他们可没有那个胆子前去搭话。姜知意的嘴巴太毒了,这些日子,除了温年,还有另外几人试图攀上姜知意,无一例外地被骂了回来。
现在,他们对姜知意眼馋归眼馋,却不敢随意做出什么了。
掌控南疆皇室的长老们见他们这般不中用,气得吹胡子瞪眼,到底放弃了这念头。罢了,左右姜知意现在人在这儿,以后慢慢图谋,她总会将银子吐出来的。
发现自己去御花园再碰不到那些烦人的苍蝇后,姜知意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那些人是放弃了。既然没有好戏可看,她也不用天天往御花园跑了。
这些日子,她亦仔细问过重明有关自己重生的事情。先前重明说完这事就吐血昏迷了过去。她心中疑点重重,又不好直接问重明。她若是问,重明一定会说,但是她不愿重明在为了这事劳神伤身,故而只能旁敲侧击。
好在重明聪颖,明白她的心思。到如今,她已经弄清楚了。
准确来说,所有人都是重生而来的,不同的是,其他人没有前世的记忆。秦若渊在她死后施展了密术,让所有人都回到一个特定的时间点,只是不知为何,她保留了前世的记忆,而秦若渊作为施术者,亦会慢慢恢复记忆。
只是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秦若渊那般冷清冷性的人,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姜知意勾了勾唇角,面露嘲讽。她可不信秦若渊是因为爱他才会如此。
若真的爱她,他就不会对她的父母下手了。姜知意捏紧拳头,漆黑的眼眸里一片冰凉。
原本她还担心秦若渊恢复记忆后会对自己不利,但重明既然说他这辈子注定会深爱自己,那她不如试试。姜知意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来。
“重明,这次真的要多谢你了。”姜知意真心实意地道谢。
重明低下头,羞涩地笑了一下,耳根悄然红了起来。姜知意看到他这腼腆害羞的模样,差点没忍住伸手捏上去。
待她走后,重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倒卷回去,面无表情地道:“那人抓住了吗?”
暗处站着的侍卫这才露出身形,跪在地上,“圣子,那人……是长老派去北越的探子。”
重明挑了挑眉,捻着珠子的手指顿了一下。他褪下手上套着的珠子搁在桌面上,语气平和,却没有丝毫温度,“他们的眼光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差。”
侍卫深吸一口气,一句话都不敢说。
“行了,你下去吧。这几天你跟在姜姑娘身边。”重明摆了摆手。
侍卫点了点头,身形再度消失。重名面若寒霜,不过是个小小的探子,本身的事情没有完成,倒是一心扑在男人身上。
姜知意并不知晓外头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凌香到了南疆来。
凌香是意外得知姜知意被抓住了。她被打伤之后,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报仇。
她暗中打探姜知意的下落,发现她被抓到南疆后,欣喜若狂。但人在皇宫里待着,她没法下手,索性将先前钦天监对姜知意的批语告知长老。
南疆自古敬重鬼神,长老们更是如此。若是他们知道姜知意身带不详,一定不会再留着她的性命。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长老们原本还想留着姜知意的命徐徐图之,得知她上京途中遭遇马匪导致父母双亡,命格不详后,立刻去见了南疆王。
南疆王对后宫的事并不关注,虽然知道姜知意被关在皇宫,但他并不认为姜知意会乖乖听话,故而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报期望。一个能将生意扩展四国的女子,心思必然深不可测,若是这般轻易就被人掌控了才奇怪。
听闻长老们有急事要禀报,南疆王拧了拧眉。他搁下手里头的奏折,靠在椅子上,让下人宣他们进来。
今日朝堂上来报,说是北边大旱,他尚未找到解决的法子,正心烦着,如今他们来了,正好帮自己一道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