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木小小看着木老爷子，声音依旧清冷，细听却会发觉声音微微颤抖。

“你……瞒了我什么事？”

是想瞒着他们自己悄悄地死去么……

木小小收回手，目光不由得落在木老爷子心口处，一股悲痛迅速自心底蔓延。

淬了毒的利器，本来是要直直地捅向心窝子处的，却在最后时刻被阻挡了一下，从而歪在了一旁，然，即使避开了要害，可那毒却霸道无比，如今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深入骨髓，无法解毒……

她救不了。

她救不了恩人的爷爷。

她救不了……爷爷。

木老爷子微微一顿，看着孙女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是个将死之人了，不想把这么晦气的事情说出来，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爷爷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净瞎说！”

木老爷子故作严肃地放开木小小的手，颤颤巍巍的手握住筷子，却因为吃力而拿不稳，顿时，木老爷子有些慌乱，害怕被孙女看出什么异常。

木小小看着记忆中身体硬朗面容严肃的爷爷，此刻正颤抖着双手费力地想要拿稳筷子，眼中却是担心被她看出什么的慌乱……

第一次，木小小有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揪心的痛再次蔓延，五脏六腑隐隐作痛，一口血猛地涌了上来，木小小死死地抑制住吐血的冲动，生生咽下了喉间的血。

“啪——”

不知何时，一滴泪从木小小眼角掉落，砸到她的手心。

木小小一愣，眼神有些呆滞，抬手看了看手中的泪，又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湿润的……

她这是……哭了么……

木老爷子也看见了，顿时就被吓住了，微微颤抖的双手直接把筷子摔到桌上，有些无措地拍了拍木小小的肩膀。

“小小，别哭别哭，爷爷说真话，爷爷瞒你了，爷爷都告诉你，你别哭啊！”

木小小的眼泪又掉了出来，这次不是一颗，而是一串儿。

“哎哟，再哭爷爷就不给糖了，哎哟不是，你已经恢复了，老常快来啊……”

……

木小小面无表情地擦掉眼泪，扶住木老爷子。

“爷爷，我没事，你说吧。”

虽然，她已经猜得几分了。

木老爷子无奈地叹口气，苦笑着给木小小讲了事情的经过……

**

慕容衍来的时候，木小小正在庭院中寻找着什么。

看着院中只着单衣的小姑娘，慕容衍微微皱眉，走上前去将人揽进怀中，罩在玄色斗篷下。

刚想好好说说不怕冷的小姑娘，却在小姑娘转身之后对上那双湿漉漉的双眼。

看见男子眼中的惊愕，木小小有些局促地擦掉脸上的泪。

“我又哭了是不是？”

“不是我……”想哭的。

话没说完，木小小整个人都被圈进怀里，头顶穿来男子温柔的声音。

“嗯，没事。”

木小小不知怎么地，心底的压抑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地方，瞬间就释放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宛如打开水闸般止不住的眼泪……

“刚刚在干什么？穿这么少……”

“找证据。”

木小小声音有些闷。

“爷爷说，刺客是在这边行动的。”

“找到了吗？”

木小小摊开已经捏得泛白的掌心，努力不让自己暴走。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