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烧毒书的时候,发现封面内页里夹着一张金纸,那里面竟然是回春丹的单方!”小甜豆虚空画了一下,立刻不知道从哪里飘出一张金纸落在骊歌面前。
骊歌小心接住,就见上面用小楷撰写着密密麻麻一整页字,都是些续命补气的珍贵药材。药材的内容详尽仔细,几钱几两熬多久、炼几天,上面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分明就是回春丹的丹方!
她吃惊地捂住嘴巴,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是吧是吧,我当时也惊呆了,这回春丹不是赵家的秘方吗?怎么夹在陆家的毒书里头了?”小甜豆趴在骊歌肩头,歪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
它昨天看见这张单子的时候,比骊歌还要吃惊。
“藏起来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暂时还顶不住……”
骊歌好容易回神,将金纸递给了小甜豆,让她放回戒指里去。
回春丹这种可以跟阎王爷从鬼门关里抢人的宝药,是多少人都觊觎的好东西?
听闻赵家祖先当年偶然得了三颗,一颗用来救了太祖皇帝的命,剩下两颗被当做传家宝进了她这个嫡长女的妆奁。
上一世,季安雅二胎生子难产,差点血崩而亡。出于好心以及被蒙蔽的愚蠢,骊歌主动拿了回春丹出来救人,助她诞下赵府第一个儿子,身份也水涨船高。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季安雅房里的所有人都告诉她,季安雅身子虚得太厉害,是吃了两颗回春丹才保住性命的。
天真单纯的她没有多想,就这么信了。
殊不知,是那个贱人私自扣下了一颗,这才有了后面拿着回春丹向太后献媚,求得懿旨将母亲除名赵家之事!
不仅如此,因早年救了太祖皇帝,赵家祖先被亲封为御药局首席,这个位置一直承袭到现在,有子便由儿子继承,无子便招郎入赘,由女儿继承。
而且,赵家还被赐了一块免死金牌,必要时,可保赵家满门免于杀头大罪。
上一世,季安雅处处设计陷害骊歌,一方面是嫉恨骊歌母女,看她们碍眼。一方面,便是想要继承赵家这包含了御药局首席和免死金牌的家业。
为着这点东西,她们活生生地逼死了骊歌。所以骊歌知道,这方单子,既是无尽的荣华富贵,也是滔天的杀身之祸。
小甜豆“嗖”地一下钻进戒指里又飞出来,看着面色忧郁的骊歌,好奇地问她:“主人收拾好是要去干嘛呀,是要去越秀宫吗?还是去太后老巫婆那里?“
骊歌收起这些胡思乱想,迅速调整好心态,对着镜子露出一抹得体的笑容:“去越秀宫。现在有病的不是我们,不着急。”
她慢悠悠地插好珠钗,朱唇微微弯起,在小甜豆的额头上轻戳了戳,没好气地说:“你竟敢叫太后老巫婆?幸好只有我听得见你说话,否则还不被别人抓了去大卸八块?”
被训的小甜豆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做着鬼脸道:“主人方才还不是叫了?而且你的声音可不只有我能听得见哦!”
“找打!”
骊歌扬手佯装去打,小甜甜见状,迅速地躲进了戒指里。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换上宫女送来的明白色宫装出了门。
这身宫装衬得她素净端庄,沿途引来不少人侧目,也包含那个在望月台上饮酒的绝美男子。
江鹤垣垂睫看着身上的明白色长袍,随着望月台上的劲风放肆翻飞,动作慵懒地撩开了额边凌乱的碎发,低低说了一句:“还真是巧啊。”
然后像个妖孽一样,勾起了魅惑的狐狸眼。
一走近越秀宫,陆凉羽就开心地扑到骊歌怀里:“骊歌姐姐你来啦!”
她今天不叫表姐,而是偷偷改了称呼。这般亲昵的称呼,就像她是她的亲生姐姐一样。
骊歌忍俊不禁,在凉羽白净的额头上弹了一记:“小淘气不客气啦?不叫我表姐了?”
“略略略……”陆凉羽吐了吐舌头,模样俏皮又可爱。
“哎哟喂,赵大小姐终于来了,见了圣驾是得了什么便宜啊?竟把我们都堵在越秀宫,不让见皇上和太后娘娘。”一个同样身穿明白色宫装,妆色艳丽的女子走到骊歌面前,阴阳怪气地说着。
陆凉羽一听这话就生气了,双手叉腰地顶嘴道:“方可可,你早上是不是没洗漱呢?嘴怎么这么臭呀!”
“你这么帮人说话,人承情吗?上赶着的鸭子呀!”方可可咬牙切齿地回了过去,狠狠白了凉羽一眼,“又不是你亲姐姐,你护什么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借着她往上爬呢!”
“那你这是上赶着讨骂吗?”骊歌看凉羽气得牙齿发抖,一把拉过她护在身后,“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方可可被赵骊歌给气笑了:“唉哟,难得啊!赵大小姐不是出了名的狗舔后妈屁股吗?今天竟然护起了别人……”
“啪!”骊歌眼神一冷,一个巴掌便扇在了方可可脸上:“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在茅厕吃的早饭呢?怎么臭的这么欠抽!”
“噗!”周围的贵女们不敢得罪刑部侍郎之女,都憋笑憋得肚子疼,只有骊歌身后的凉羽放肆地笑出了声。
“以前赵骊歌可软了,说什么都不敢反,怎么现在都敢和方可可叫板了呢?”
“之前节度使夫人那事你忘了吗?赵骊歌可不是以前的那个赵骊歌了呀!”
“就是就是,节度使夫人那次以后,对她的欣赏可是走到哪都说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夸奖一个人。”
周围细碎的讨论声让方可可几乎气歪了嘴,她捂着逐渐肿起的右脸,跺了跺脚骂道:“赵骊歌你个贱人!你竟敢打我?!”
“方侍郎教女儿就是这么教的?杂家还是第一见次着跟泼妇似的千金呢。”
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突然趾高气昂地走进了越秀宫,一扬拂尘,就尖细着嗓子将方可可讽刺了一番。
“方海公公!我、我……”方可可辱骂名门贵女被抓了个现行,一时着急,想解释清楚,却越着急越结巴,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