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向君丽博士是什么看法？”茶四问。

林奕奕和霍隆郭像两条咸鱼一样瘫在床上半天了，任由医师们把他们两翻来覆去地查。

而一边，茶四则在不断地问他们两一些相互间毫无关联性的问题。

“没看法啊。”林奕奕和霍隆郭一般情况下都答得很是敷衍。

这时又一个项目检查完了，医师指着林奕奕说：“这个，缺维生素。”

又指着霍隆郭说：“这个，缺乏锻炼。”

“好的。”茶四朝医师点点头，“不是，同样都是学生，林奕奕之前做直播的，霍隆郭你至少还喜欢打篮球，怎么反而是你缺乏锻炼？”

霍隆郭没好气地回答：“他就是这几个月练起来的，大家都在忙高考的时候他却已经想到今天了，能比吗？”

霍隆郭至今都还记得某个人信誓旦旦说绝对不来万世军的。

茶四又问林奕奕和霍隆郭：“你们吃水果削皮吗？”

“一般不削。”霍隆郭回答。

“我从来不吃水果。”林奕奕回答。

下一个项目，医师们示意林奕奕和霍隆郭张嘴。

“最后一题，你们对拽根是什么看法？”

“嚯！好家伙！”负责林奕奕的那个医师惊叹出声。

“增末咯？”林奕奕问，霍隆郭和茶四也把视线投过来。

医师一手掌着林奕奕的太阳穴一手捏着林奕奕的下巴根，让林奕奕张着嘴把林奕奕的一口牙朝霍隆郭和茶四展示。

“这才十八岁，三十二颗牙就全都长齐了，而且都很健康，窝沟封闭很及时。整齐美观，而且他这智齿居然用得上，一颗都没有长歪。这脸也不长啊，怎么把智齿全都塞下去的？最稀奇的是这个，看，四颗虎牙，还有六颗双尖牙，这么长这么锋利，都是功能完备的。”

“什么意思？”霍隆郭舔着自己这里缺一个角那里多一个黑洞洞的一口牙问。

“食肉动物犬齿发达，但在进食时，是用不到犬齿的。犬齿主要用作刺杀猎物、制敌的武器。而我们人类的犬齿早就已级退化，在进食时用切齿也就是门牙切断食物，再用臼齿咀嚼磨碎，整个过程犬齿和双尖牙都是没有实际作用的。”

霍隆郭从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自己的牙，果然和林奕奕的不一样，于是他问了一句：“所以呢？”

医师拿个手电往林奕奕的牙齿上一个个照过去，看看上面有没有裂纹什么的。

“这说明他返祖了，这是巴别塔倾倒事件之后的大趋势，只是他返祖返得有点远。”

“还说明他血统纯正，他这牙口一眼看上去就能知道他和他祖上的饮食习惯基本没有变化，也就是说他的家族没有发生过长距离的迁徙，才能有这么一口工整和不容易损坏的牙。”

“如果是进行过迁徙的话，因为饮食的不同，对牙齿的破坏是不一样的。比如我们炎汉南方吃大米北方吃面，又比如和西方人比，我们早就断奶的时候他们还在喝牛奶，能补充到充足的钙质。他们的食物又通常比较硬，所以他们的牙比我们的要大要白还坚固，但大多都比较平坦，而且龋齿的情况会更严重。”

“意思是他就是传说中的田园犬咯？”霍隆郭对林奕奕龇牙一笑。

“有意见啊。”林奕奕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一直在盯着平板的茶四挑挑眉。

检查已经做完了，医师们开始准备下一个项目。

“好了，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茶四提醒林奕奕和霍隆郭。

林奕奕和霍隆郭稍微想了想。

霍隆郭率先回答：“没什么看法，当事人为什么作出某个选择，我们这些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是没法真正理解的。但至少从结果来看，我们地球还没有发展成最差的那种情况，还是要感谢他的。”

茶四看看平板，再看看霍隆郭，再看看平板，面无表情。

“你呢？”茶四问林奕奕，随着林奕奕沉吟时间的变长，茶四盯着平板的眼睛瞳孔微微收缩。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如果我是当时的拽根的话……你看啊，莫名其妙地就被抓走了，莫名其妙地就有了奇怪的力量，然后又有一个疯女人找上门来遮遮掩掩地说要他用那个力量帮她拯救世界……”

“是我的话我也会怀疑的吧，世界会需要拯救？要靠这种人拯救？要按照这种人的方法去拯救？要把世界变成这种人想要的模样？”

“而且自己凭什么拯救世界呢？就因为那个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强行塞到手里的莫名其妙的力量？”

“拽根当时一定是这么想的吧，他没有拯救地球，也没有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更没有帮任何人作出选择……他只是把那个危机用更温柔和缓和的方式展现到了我们面前，让我们有所准备，有所选择。”

“他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当时的每一个人。”

“反正我是挺感谢他的，如果世界不是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话，我现在可能就在流水线上享受996的福报了，007也说不定啊。”

茶四盯着平板，撅着一点点嘴唇。

【他居然会说真话？他这个时候居然会选择说真话？认真的啊，在这种事情上不愿意唬人啊，数据也说明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啊。】

【丢~这个人思想有问题啊！就这么传上去的话，他这辈子都别想进现役军团了啊！】

茶四又扫了霍隆郭一眼。

【像他那样含糊一下不行么？】

茶四还是把报告提交了。

【不进现役就不进现役呗，代理役和预备役还更自由一点，升职也快，钱又多。而且他这样的硬塞到现役里去，确实是有点太浪费了。】

“好，现在就给你们植入代理役士官芯片了，等下和蟠妲说话时不要慌，初次见面要懂礼貌知道吗？”

林奕奕和霍隆郭茫然地对视，什么叫懂礼貌？

“拽根留下的人工智能——阔剑，她有三个版本。”茶四开始解释。

“最初版也是最强版，就是阔剑，是独一无二的。”

“现在整个地球，人类的活动区域之外，几乎所有还能运作的地球科学产物都是她的。四十多年来，就是她操纵着这些东西在和神的信徒在战斗，或者说前十几年，完全是她以一己之力把地球和人类从‘神迹’中保护了下来。”

“蟠妲·城市模式，霍隆郭在宝安县已经用过了，虽然是非法操作，偷了他父亲的访问编码。这一版的蟠妲只是一个正常的程序，和阔剑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它只能在人类的网络中活动，无权也无法与本体阔剑连接的，是阔剑专门为了帮助人类管理城市而设计。”

“然后就是你们马上要植入的，蟠妲。林奕奕，你们总是挂在嘴边的，欠什么来着？”

“国欠妹？”林奕奕的表情，滑稽.Jpg

“蟠妲，就是国家发给你们的女朋友。”

……

“真哒？！！！”

“等等。”

……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像对女朋友一样对她还是像用女朋友那样用她？”林奕奕问。

霍隆郭捂起了耳朵，但还是制不住脑内的联想，这也是神属异能力持有者们常常会有的烦恼，智力太高反应太快也是问题。

茶四想了一下问：“有区别吗？”

林奕奕伸出自己的左手，作出一个“擦香香”的动作，“这样。”

又五指虚握上下摇动，“和这样的区别。”

茶四，好险没有昏过去！

真·来自未知世界的冲击啊！

【这他妈太掉San值了啊！你们年轻人都这么……{儒雅随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