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轻松的心情不再,文茜弱去查看羚溏草。
羚溏草的根纤细,不过巴掌大小,每颗长有五六片椭圆的叶子,花骨朵就在叶子长出来的地方,米黄色不过黄豆粒大小。
小蝶跟在后面担忧道:“皇妃,是因为奴婢摔了花盆才枯萎了吗?”
羚溏草何其珍贵,她很自责。
文茜弱摇摇头,摘下枯黄的花骨朵,“离开沼泽地太久,它开了这一季就会自然枯死了。”
“那……那大皇子怎么办啊?”
小蝶惊慌,总觉得大皇妃变得莫名其妙,新婚夜过后忽然吩咐她把药房挪到西苑,摆明了是早就想搬出来。
“管这个花心无情的男人做什么?”
文茜弱表情不悦,如非必要,对他,她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皇妃,您莫要因为沈小姐和大皇子置气了,您把大皇子拒之门外,这府上的人都在说您不知好歹,是妒妇。”小蝶跟着蹲下来,无奈道:“明明皇妃一心为大皇子着想,还替大皇子找解药,何必好心做坏事呢!”
“我没有和他置气。”
她只是经历前世的惨死不敢对他好了。
说完,文茜弱的目光落到小蝶身上,神色复杂。
前世她身边没有小蝶常伴,怎么这一世不一样了?
小蝶不知她兜转的心思,继续说:“这还不是置气!奴婢这几日看着大皇子吃瘪,都心疼他。”
文茜弱索性赶她出去,开始制药。
上次入宫让宫女身上溃烂的蚀皮粉效果甚好,她要做一些备用,如今自己孤立无援,致命的毒药越多越好。
等她忙完已是入暮时分,小蝶在外面敲门催她用晚膳,文茜弱用漏斗将毒粉收进药瓶里才出去。
小蝶翘首等在外面,见她出来雀跃试探,“皇妃,奴婢也准备了大皇子的份,不如……”
文茜弱冷了脸色,刚想训她,碧玉色的玉佩闯进眼帘,霎时瞳孔一定,“这玉佩是哪儿来的?”
“奴婢打扫厅堂捡到的,许是大皇子的。这是好机会,借着归还玉佩的由头请大皇子过来,再留下过夜,就能和好如初了!”
话没落,手里的玉佩就被文茜弱抽走,小蝶不甚在意,一双大眼睛看着前者,“皇妃不说话,奴婢就当您同意了?”
她的话文茜弱半句都没听进去,一颗心悬着紧盯着手中的玉佩。
刻有旱墨莲的玉佩是族人间互认身份的信物,非死不离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前两日君季寒提过的安南族线索,难不成是有人入京被他擒住了?是死是活?
紧握玉佩,文茜弱强压焦躁之感抬头,发现小蝶已经不见了踪影,怕是去请君季寒了。
她移步到饭厅等侯,过了会儿小蝶复返,脸上的神情倦倦,“大皇子还在生气,不肯来。”
文茜弱微垂眼帘,“不来算了,吃饭吧。”
小蝶无精打采,等她吃完,又侍奉她洗漱歇息。
可文茜弱心系族人安危,根本睡不下,辗转反侧在夜深后,素衣简行直奔东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