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的?”顾禾宁眨眨眼,“那这小妾与洛家家主通信了何事?”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是些四殿下后院的事。”宫泽延替自己的暗卫解释,“不过其中有一点值得注意,就是这小妾提到了城外的马场。”
宫泽延从暗卫手中接过了几封书信,摊开一张,递给顾禾宁。
顾禾宁接过这些书信细细阅读,里面的确是提到了十一公主所去的城外马场,说是四殿下开恩准许她陪同去马场。
其余的事是一点没提。
“就这些?”顾禾宁放下手中的信纸,“这不能说明什么吧?”
“对,这些的确是不足以说明什么,”宫泽延点点顾禾宁面前的信纸,“问题是,当日四殿下根本没有带着这名小妾去什么马场,而同日,十一公主前去了马场。”
“之后你也知道了,王公子看见了十一公主身旁的侍女与什么人交谈了一番,再后来,这侍女害十一公主落水。”
“有蹊跷?”
“我又派人打听了,我这四哥那些出游计划里面可没有去城外马场,那名小妾身边的下人也不曾听说四殿下会带着小妾去马场郊游。”
“那是小妾在说假话?还是在传递什么消息?”顾禾宁愣了,“难道是四殿下要害死十一公主?”
“这我还没查出来。”宫泽延无奈了,“这些人做事挺周密的,我的人还不足以打听到这么多。”
“那怎么办?”顾禾宁着急了,“我可只有三日的时间去查,现在已经过了一日,线索这么少,我该怎么查?”
“不急,我还没说完呢。”宫泽延摇头,“我还查出了一件事,十一公主有次外出游玩时遇见了四殿下,似乎是撞见了四殿下在与什么人交谈。其他的没打听出来,见到那人面的只有十一公主,再没人见过了。”
“不过听你刚刚给我的消息,那这十一公主撞见的人,十有不对是那外域商人。”
“那你是说……”顾禾宁转了转眼睛,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靠近宫泽延小声,“四殿下可能通敌?”
“有这个可能。”宫泽延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事可不是你我能接触的了,禀告父王吧。这件事合该由父王的人去查。”
“那我和十一公主的事怎么办啊?这还什么都没查到呢!”
“无碍,已经查到这个份上,再多你也查不到什么了。”宫泽延整理了下衣袖,“直接禀告了就行,到时候对外就说查清楚是那侍女推公主下水陷害你就行了。”
“最多就再拖几个喽啰下水,不会引起多大的关注的。”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顾禾宁有些心累,瘫坐在椅子上。
“明就你随我一同进宫,把这事和父王说了,看父王如何定夺吧。”宫泽延起身,“那我先走了,明日接你进宫。”
顾禾宁点头表示知道了。
次日,顾禾宁梳妆打扮好,这次她没有穿上男装出门,进宫去见皇上还是得穿得郑重一点。
而宫泽延如约前来,顾名海听闻六殿下来了,忙不迭地赶出去迎接,顾禾宁跟在顾名海身后,见顾名海狗腿子的样子有些无语。
明明也是个不小的官,不过是一个不太受宠的皇子前来,就这般诚惶诚恐,不堪大用。
顾禾宁这般在心中评价着自己父亲,若让人听去了,必然要说这顾禾宁大逆不道了。也不想想就算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在普通人眼里的地位颇高的贵人了,顾名海只是夸张了点。
常人可不常接触皇族的人,也就是顾禾宁前世嫁与了宫泽延,宫泽延又十分宠着她,才养成了她并不把宫泽延当做一回事。
毕竟宫泽延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也不算暴君,性格作为皇子可谓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六殿下,今日怎么会前来?”顾名海恭恭敬敬地上前迎宫泽延,“不曾听闻殿下要来,没有准备,我现在立刻叫人去备上好的茶来。”
“无碍。”宫泽延摆了摆手“我今日来接顾大小姐进宫面圣,去解释前几日十一妹落水之事。”
宫泽延这番话说的极有技巧,直言顾大小姐是顾禾宁,而这顾府中最大的其实是顾乔雅,按理说应该是顾乔雅被称为顾大小姐,可这顾乔雅是庶出,在外是不被承认的,嫡出的顾禾宁确实可以被称为顾大小姐。
平日里,顾乔雅对自己庶出的身份十分在意,自诩顾家的大小姐,可见不得人称顾禾宁为大小姐。
这不,宫泽延一句顾大小姐,直接明示了他的态度,顾乔雅在一旁气的咬牙切齿,狠毒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顾禾宁,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顾禾宁大概已经死了一百次了吧。
‘小贱人、’顾乔雅气得脸都有点微微扭曲,手里绞着手帕,在心里咒骂着顾禾宁。‘这小贱人真会勾人,这才几日,六殿下就被勾去了魂魄,不行,得想想办法。’
顾禾宁瞥了一眼顾乔雅扭曲的神情,心中暗骂宫泽延一来就给她找麻烦,也不知道这顾乔雅又在打什么主意,最近得小心行事,免得着了道。
“六殿下日安。”顾禾宁上前几步,冲着宫泽延行了一礼,“父亲,我和六殿下进宫一趟,去解释完就回来,不必担心。”
“好好、”顾名海看了一眼自己女儿,心中暗想:果然放顾禾宁出去没错,这一下子就搭上了景王,这要是能嫁进景王府中当个侧妃,那顾家岂不是又添了几分势力。“那我这小女就拜托殿下了。”
宫泽延点点头,冲着顾禾宁示意身后的马车,对着顾名海道,“你且放心,与父王解释完前几日的事情后,本王就派人将顾大小姐送回。”
说罢,随着顾禾宁一同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