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容澈隐藏在面具下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可他看着这么多的暗卫一下子就将自己和陈小雅包围了。
跟在容澈身后的暗卫们隐藏在身后更加茂密的树林里,此时各个都一身冷汗,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头儿好不容易截了南域公主的暗卫,没几分钟就真的成了别人的随从。
不仅抱人抗人的任务是一个没落下,眼下居然还被人包围了,他们能不一身冷汗吗?
为了不暴露身份,容澈只能低下眼眸顺从的跟在陈小雅身后。
“公主殿下。”为首的侍卫从马上跳了下来,刚准备行礼就看见陈小雅着急的指着阿清,示意让他接过。
“快带阿清回去!”
“快!快!先回宫!赶紧回宫!”
听到陈小雅的命令,一波人七手八脚的先将陈小雅扶上马背,然后再从容澈手里接过阿清,接着就挥鞭朝着下山的方向而去,没有一个人在意被挤到队伍最后的容澈,也没有人向他撇来一眼。
队伍急匆匆的来,簇拥着陈小雅急匆匆的离去。
好像所有的人都没有在意容澈的举动,瞧着陈小雅等人走远了,容澈这才翻身跃上树枝,站在树缝里瞧着附近没了人,这才暗自长舒一口气。
“殿下。”身边一个暗红色的影子落了下来,慕凌扫了一眼陈小雅等人远去的方向,接着道:“事情都办好了。”
“嗯。”容澈淡淡的应了一声,那身边的慕凌还在等他下命令。
想到几个时辰前陈小雅哭着求自己的丑模样,再瞅瞅她现在早已把他抛之脑后的样子,容澈觉得有些不高兴。
“臭丫头。”容澈在心底暗自嫌弃了一句,然后等了一会见周围没什么异常,容澈正转过身对慕凌示意,准备从树上跳下来。
却见他脚下一个不稳,伸出去的左手毫不犹豫的的就蹭到了依附在树干上的一个野狍子。
灰色林里的野狍子,各个都是警惕性高,又可以释放毒雾的东西。
受到外界触碰,野狍子瞬间开启了警备模式,没等容澈立即反应过来,只见那个野狍子‘噗——’地便朝他的面上喷出了一股淡绿色的粉末。
容澈一惊,正想伸手捂住嘴鼻却发现为时已晚,他的视线立即一暗,随之双腿一软,接着便整个人都从树上‘咔嚓’一声掉了下来狠狠地摔倒了地上。
“殿下!”
慕凌一怔,立马朝树底跃了过去。
陈小雅在暗卫的护送中前呼后继的回了王宫,一到王宫便将宫里的巫医带过来给阿清看病,在巫医为阿清处理了伤口之后,剩下的也只有等待她清醒过来。
至于那个将自己扛出‘灰色林’的暗卫,陈小雅早就记不清是哪个了,再加上那天他戴着面具,陈小雅后来在宫里那群暗卫中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为了掩盖自己忘恩负义的举动,陈小雅便安慰自己不是不想报恩而是因为人家出去执行任务了
嗯,以后还是有机会再报恩吧。
阿清浑浑噩噩睡了好几天,当他从一片黑暗中睁开眼的时候,第一个跃入眼帘的是赫雅那个瘦弱的身影。
此时天还是灰蒙蒙的,阿清瞧着伏在自己身边的少女,微光落在她的面颊上,安静如画,偶有她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扑闪着像是孱弱的蝴蝶将这份安逸温柔,阿清瞧着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没一会儿陈小雅便睁开了瞌睡的双眼,她揉了揉疲惫的面容向床上往望去,却发现阿清早已醒来。
“哇!你终于醒了!阿清!”陈小雅兴奋的一把拉起阿清的手,她守在阿清的床边已经四五天了,连续几天看着阿清都是一副痛苦的面容昏迷,陈小雅的心里都是万分的后悔。
她老是骂自己缺心眼、自私,拿别人的性命不当回事,现在好不容易熬到阿清醒了过来,陈小雅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此刻只见她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然后对阿清道:“阿清,我这就给你去喊医生,这就去!”
说罢,猛地起身就想往殿外冲去,哪里知道因为起势太猛,陈小雅就只感觉眼前一花,两腿一软,整个人就往前栽去。
阿清本来躺的好好的,可是瞧见陈小雅突发了这么一个意外,他的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毫不犹豫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就将陈小雅的手拽住了,然后一用力就将她拉回到了床榻上。
这平时还好说,可这会阿清去拉陈小雅的手偏偏是左手,这一使劲,力气连带扯着他整个左肩部,包括那被毒蛇咬过的伤口也难躲此劫。
就这么一下,那疼痛感使阿清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无比,额头上居然都开始冒起了冷汗。
当陈小雅从那巨大的眩晕中清醒后,这才发现阿清的不对劲,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傻X,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X,阿清还没来得及制止,陈小雅就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瓜子。
接着她就朝着殿外吱哇乱叫的大喊:“阿娅!阿娅!给我把塔图达喊过来!”
阿娅听到声音急匆匆的进来看了一眼,然后又弓着身子急急忙忙退了出去,赶紧去找塔图达。
塔图达是王宫里的巫医,之前陈小雅玩失忆梗的时候,塔图达曾受命来看过她几次,陈小雅便因此而在王宫里多认识了个人。
塔图达在阿娅的带领下急匆匆的来到了寝殿,一瞧又是赫雅和她的侍从,塔图达就感觉到自己的脑壳‘嗡嗡’的响。
“公主殿下。”塔图达刚刚行了礼,就被陈小雅一把抓到床边,他定了定神这才看清床上的阿清此时不仅面色苍白,整个人更是大汗淋漓。
而她的脖颈青的更像是有无数密密麻麻像蛇一样的暗青色细纹沿着肩膀侵袭着他的左手,比前几日看到的程度更加密集了。
塔图达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瞥眼看了看陈小雅,却并未开口。
陈小雅会意后,朝阿娅摆了一下手,“阿娅,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吩咐你。”
阿娅抬头瞧了瞧陈小雅,又看了看塔图达,最终什么也没说就默默的从寝殿里退了出去。
“她都走了,塔图达,你有什么赶快说!”陈小雅再也受不了塔图达的沉默,她开口逼问道。
塔图达哼哼一声,然后才道,“这可是一些游牧族的禁术,这东西还得用麝草来救,不然他就会反复发烧,昏迷,直到几个月之后耗尽体力而亡。”
“可他不是才从昏迷中醒来吗?”
“那只是开头,这种症状我这么多年加起来一共才见过三例,只有拿到麝草解毒,才是对策。”
“我要到哪里去找麝草?”
“去你的好姐妹艾妮塞那里问问,她的家族十几年来可是一直保存着几株麝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塔图达说到这里,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感觉你在憋笑,塔图达。”陈小雅皱了下眉头,虽然她挺傻X的,但也不是一直傻X。
“公主说笑了,公主还是早点去找艾妮塞问问,早点找到麝草,”,说到这里塔图达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又道:“不然王上如果想起来追究公主的罪行,阿清可能只有被扔到荒郊喂给野兽才能以解王上之怒。”
停了这句话,陈小雅一下子就安静了,她不仅没有同塔图达争辩,也没有再追究塔图达脸上刚刚的怪异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