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是让她回家?哪个家?她还有家吗?
顾茵茵冷笑着:“我记得你说过不希望我再回去。”
顾严尴尬的笑了两声:“那是因为爸爸太生气你走了这么多年都狠心没有联系我们,再怎么说你都是爸爸的女儿啊。”
又是这句话,五年前,她逼迫自己做那件事情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再怎么你都是爸爸的女儿,你不能不帮爸爸啊。’
这句话到现在还萦绕在她耳边,而现在,顾严打算故技重施吗?
顾茵茵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不是那个五年前的顾茵茵了,你别来这一套!”
顾严的老脸算是彻底挂不住了,本来对这个不孝女低声下气就已经够让他难受的了,现在竟然还要被她恶语相向。
他差点就没忍住,好在李清芳在一旁努力的制止着他:“忍一忍,为了钱,为了咱们公司。”
顾严这才平复许多:“你的东西还有你妈妈的东西你李阿姨都从储物间里帮你拿出来擦洗干净了,你今晚如果有空就回家来吃个饭,不然,我明天就把那些东西全扔掉。”
说完,顾严又补了一句:“哦,对了,你妈的那条项链好像也在。”
顾茵茵一愣,怎么可能?那条项链不是和妈妈的照片在那个她拿回来的纸盒子里?
顾茵茵挂掉电话忙跑到卧室查看,她由于出差,盒子都是用快递寄回来的,还没有打开看过,但妈妈的遗物她确实一直放在这个纸盒子里。
她打开霉迹斑斑的纸盒子,发现里面除了几张陈旧的妈妈的照片,其他一无所有。
妈妈的项链,不在这里。
那条项链是妈妈最珍爱的,据说是外公外婆在世的时候给妈妈买的18岁生日礼物。
妈妈很珍视,平日里都戴着,自从妈妈死后,她就把这个项链当做遗物收起来了。
到现在多少年了,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没想到这次她竟然忘在了那个家里。
看来今天晚上,她想不想去都要去了。
晚上,没等花盼下班,她先将两个孩子送到了晚托班,给花盼打了个电话就自己坐出租车去了顾家。
进门,家里只有顾严和李清芳两个人,顾善美和司徒逸并不在。
李清芳一改前两日的恶毒,满脸的谄媚:“茵茵啊,快进来,上次也真是的,太忙了,都忘记留你吃饭,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留下来吃这顿饭。”
顾茵茵打心眼儿里恶心她这样伪善的面孔,拧眉拒绝:“我只是来拿我妈妈的遗物,饭就免了。”
李清芳仍然笑着:“你这孩子……”
“不需要用这种讨好的脸对着我,你到底什么真面目,我一清二楚。”
李清芳还从来没对别人这么低声下气过,被顾茵茵怼的一张脸满是尴尬和难堪。
顾严看不下去了,呵斥:“你李阿姨好心让你回来吃饭,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吗?”
“我说了,我是来拿项链的,我没兴趣和你们吃饭。”
顾严和李清芳的态度太不寻常,已经被亲生父亲卖过一回,这次她也没这么傻了。
“吃饭,吃过饭我就告诉你。”顾严态度强硬。
顾茵茵想好了,不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都要拒绝。
“好,你说的,吃饭!”顾茵茵自顾自的坐到了餐厅。
“等一会儿,客人还没来。”顾严跟着进了餐厅,却没有坐下。
“哟,说来就来了。”李清芳笑着去开门,请门外的人进来:“夜总,终于把您盼来了。”
顾茵茵诧异的回头,看着来人一步步走入屋子,诧异的张大嘴巴都忘记合上。
夜凌溟?他就是今天晚上的客人?
难不成因为上次夜凌溟替自己解围,所以顾严以为他和自己有什么非同寻常的交情?
“夜总,你好,上次招待不周,这次我顾某给您接风赔罪。”顾严是商场上的老狐狸,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可惜夜凌溟并不吃这一套,连握手的礼貌都没给,径直走进餐厅,坐在顾茵茵旁。
顾茵茵顿时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既然那么瞧不起顾严干嘛还要来?
对于夜凌溟的冷落,顾严好似根本没当回事儿,仍然笑迎进餐厅,让顾茵茵看着感觉有点贱。
她的爸爸在她面前威武的很,可在夜凌溟跟前却像是个犯错的下属。
李清芳已经上楼换了一身优雅大方的水墨画连衣裙,走进来跟夜凌溟套着近乎:“夜总,咱们见过的,上一次你来的时候。”她也跑到门口来着。
“哦?是么?不记得了。”夜凌溟淡淡道,直接断了李清芳套近乎的心。
这句话让李清芳的脸青黄交错,可奈何正主儿是需要她巴结的,她只能挂着笑,坐了下来:“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认识。”
顾茵茵撇撇嘴,搞得好像人家搭理她似得。
夜凌溟没答话,顾严拿了瓶红酒出来:“这是我珍藏多年的红酒,今日夜总赏光来家里吃顿便饭,这酒也应该给懂得欣赏它的人喝。
顾茵茵抬头看了看那瓶红酒,顾严还真是大出血,把珍藏了十几年的82年拉菲都拿出来了。
夜凌溟不说话,只是一脸深思的看着顾茵茵。
顾严出了名的老奸巨猾,立马见风使舵,将红酒递到顾茵茵面前:“茵茵,你去把红酒打开。”
顾茵茵接过来,没看见开瓶器,记得应该在厨房,就拿着红酒进了厨房。
顾严看着顾茵茵进入厨房,这才坐在夜凌溟的对立面:“夜总,您大驾光临我们家真是让我没想到的。”
夜凌溟毫无波澜的眼眸看过去,冷笑:“顾总,没忘记我五年前的话吧?”
顾严的脸色一变,忙赔笑:“夜总说的话,哪敢忘记。”
“那就好,这五年来我留着顾氏苟延残喘,你也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夜凌溟眼看着顾茵茵拿着开好的红酒走过来。
顾严立马上前拉着她走过来,道:“夜总,我知道,您一直在找五年前爬上您床的女人,不满您说,那个人就是我的不孝女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