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头拦了计程车,贺梓凝和楚蔷薇自然是不能再去片场了。
“师傅,去帝皇歌舞厅”,楚蔷薇探头对司机师傅说道。
“嗯?”贺梓凝眉头微簇,问,“为什么去那里?”
楚蔷薇一挑眉,慢悠悠道,“出了车祸,好晦气,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找一个乐呵的地方驱驱邪。”
楚蔷薇靓丽的脸蛋上闪动着兴奋的光彩。
知友莫过己。
贺梓凝焉有不知,这是眼前这位大小姐寂寞难耐。
她“咚”的一下,将身子丢在了座位上,扭头看向车窗外面,紧抿着嘴唇,不再言语。
帝皇,这是本市最奢华的一家歌舞厅,只要来这里的客人,均是一掷千金,门槛高的吓人。
穿着黑色制服的侍者远远看见了楚蔷薇,忙迎了过来。
“楚小姐,好。”
“好,”楚蔷薇歪着头,俏皮的伸出手来。
侍者忙掌握分寸的托住了楚蔷薇的纤细手指,礼节性的搀扶着她向着歌舞厅深处走去。
穿过幽深回廊,阵阵音乐声传进耳朵,不由引起耳鸣。
贺梓凝忙捂住耳朵,对着楚蔷薇抗议着,“为什么要来歌舞厅呀,去酒吧喝酒都比这里安静。”
楚蔷薇嘟嘟娇嫩红唇,迅不及防拂过她的发际,大声喊着,“这里有好看的歌舞呀。”
穿过喧闹的舞池,她们来到了位于里侧的小剧场。
在来的路上,坐在车子上,楚蔷薇就打电话,在这里订了座位。
吧台特意给她们留了一间视野好的二楼雅座。
包厢很宽敞,宽大的桌子足以能够容纳五六个人围坐,上面摆着几个托盘,盘子里装着好吃的水果和零食。
这种场合下,自然是不会少了水酒的。
“开酒,”楚蔷薇指挥着侍者,豪气万丈。
贺梓凝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点心,恰好感觉有了饥饿感,拿了一块,送进嘴巴里,细细品尝着。
味道还真不错。
她轻点着头,算是赞许。
舞台上此时正在演着一幕歌舞剧,歌声嘹亮,音乐飞扬。
细细听来,非常熟悉的旋律。
贺梓凝呆呆的愣住了。
这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剧目,过去,她和贺宁生会经常看,也是谈论最多的一部歌剧。
听着,看着,她眼睛湿润了。
楚蔷薇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碰了碰她的手臂,轻声问,“梓凝,你不喜欢吗?”
“啊,”贺梓凝忙从失态中回过心神,将墨黑SI发拢在耳后,笑笑,“喜欢,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部歌剧了,所以看的失神了。”
楚蔷薇长呼一口气,释然,“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在言语,而是各自聚精会神的看着舞台。
中途,贺梓凝感到有些口渴,端起了水晶杯,轻轻摇晃着,这才将猩红色的液体送进嘴巴里。
突然间,她喝酒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透过纯净的水晶材质,她恍惚间看见了一个人影,陆瑾丞。
慌忙放下酒杯,贺梓凝认真定睛看着对面方向,正对着她的包厢里面,真真切切坐着陆瑾丞。
“他怎么会在这里?”贺梓凝喃喃着。
楚蔷薇与贺梓凝近在咫尺,自然是将她的低语尽收耳底。
“谁?”楚蔷薇手指玩着一枚猩红的大樱TAO,樱TAO快被蹂LIN的熟透了,她却没有放手的迹象。
“陆瑾丞”,贺梓凝没来由的紧张,一双小手攥成了拳头,额头更是沁出一层薄汗。
楚蔷薇也大感意外,忙问,“在哪?”
贺梓凝不方便用手指给她看,唯有对着正前方努了努嘴巴。
楚蔷薇还算机灵,顺利、成功地看到了对面包厢里的男人,果真是陆瑾丞。
“他怎么会在这里?”贺梓凝冷落着小脸,心里泛着五味瓶。
这些天里,陆瑾丞不见了踪影,初始,贺梓凝感到空落落的,足足有了一周的时间才适应过来,现在乍见到她,竟然有了激动之感。
贺梓凝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随后,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位白净的侍者走了进来,手里的托盘上有一大束玫瑰花,娇艳欲滴。
“请问是贺梓凝小姐吗?”
“我是。”
贺梓凝迟疑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侍者。
她的小心脏砰砰狂跳着。
那束玫瑰花……
想来一定是陆瑾丞送给她的。
除了他,还会有谁?
侍者微笑,礼貌道,“这是一位叫做何生的先生送给您的鲜花。”
怎么会这样?
贺梓凝一怔,竟然忘记了接过鲜花。
好在楚蔷薇是头脑清醒的,她冷声问,“何生先生?他在哪里?”
侍者答,“就在你们正前方一刻钟方向的18号包厢。”
闻言,贺梓凝忙转身,睁大眼睛,看向那间所谓的18号包厢。
果然,18号包厢里面坐着客人,是一男一女,nv人还算漂亮,男人?
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来看歌剧,这只怕是很少见的怪事。
只是,这个男人的身形好生熟悉,贺梓凝心思微动,似有相识之感。
“这个何生好奇怪,怎么阴魂不散,一天的时间碰见两次,难不成是有人故意的吗……”
还不等楚蔷薇的低声自语结束,贺梓凝就快步走了出去,她踩着高跟鞋,却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急奔。
饶了一个大圈,终于来到了18号包厢前,贺梓凝站定身形,稳了稳呼吸,这才抬手猛的将门推开。
空的,包厢里面竟然是空无一人。
“怎么会这样,人呢?”贺梓凝一脸惊愕,转身,恰好看见一位不远处侍者,忙招了招手。
侍者走了过来,“小姐,您有什么需要?”
贺梓凝指了指包厢里面,问,“这里面的客人呢?”
“他们刚刚结账离开。”
“谢谢!”
贺梓凝低垂着头,放慢脚步,走在椭圆形的回廊里面,听歌剧的兴致顿时消失殆尽。
何生?他究竟是谁?
她认识吗?
为什么总是会云山雾罩,不肯让人一见庐山真面目。
“你怎么在这里?”
贺梓凝忙抬头,惊慌中跌进了一双阴寒冷眸里面,她轻呼,“瑾丞”。
陆瑾丞坐着轮椅,突然出现太过突然,令她越发惊慌失措。
她这个样子,就好像是被丈夫捉到的妻子。
陆瑾丞眉头皱的更深,干脆在眉心拧成了一个大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