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济上,大伯从来没把陈潇当做是自家人,一直处处提防着他。可是在下苦干活上,却把陈潇当做是佣人一样使唤,从来都没有见外。当陈潇将一桌子的饭菜摆好后,大伯依旧抱有不满,讥讽道:“大男人磨磨蹭蹭,长大了还成何体统!”
陈潇默不作声,只是懒得和他理会罢了,只想等着一会的重头戏开始。大伯却以为他软弱理亏,更是肆无忌惮,甚至在周悦面前指桑骂槐暗讽陈潇,哪怕是玲玲在一旁劝阻也无济于事。看着大伯和婶婶脸上的尖酸刻薄与谄媚变换自如,陈潇不由得叹了口气,替自己这个傻妹妹心疼。
饭桌上,大伯和婶婶不断讨好周悦,完全把一旁的陈潇当成是空气。好几次玲玲想要开口替陈潇缓解尴尬,都被大伯硬生生怼了回去。而周悦更是得意洋洋得看着陈潇,眼中带着鄙夷与讥讽。
“这对夫妇真的是没救了。”陈潇摇了摇头,心里开始盘算自己要不要起身离开,不在这继续浪费时间。
大伯将一块肉夹到周悦的碗里,笑道:“你看看悦悦,这才是年轻有为,高中没毕业就有了自己的公司,以后肯定前途无量!不想某些人,整天不学无术,除了在外面鬼混一点用处都没有,甚至还被学校开除!你们说说,这种人是不是社会上的人渣败类?”
“咔嚓!”
陈潇面前的碗突然破碎,裂成了无数的碎片散落在了桌子上。众人都用错愕的目光看向了陈潇,后者只是擦了擦手,淡淡笑道:“这碗的质量实在是差,大伯你继续说。”
“陈潇,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在说谁吗,你现在怎么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了!”
大伯冷哼一声,怒斥道:“我先问你,前两天我去你们学校找你,校长为什么告诉我你早就被开除了?”
“没有原因。”陈潇瞥了周悦一眼,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自己不光收拾了林熙,还把林家派来的打手都送进医院了吧。
看到陈潇连鸟都不鸟自己,大伯更是气的声音颤抖,喝道:“你看看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自己没错对吗,校长可是告诉我了,你竟然在学校动手打人,还不知悔改顶撞校长。像你这样的败类不光学校容不下你,就算到了社会也只会是祸害!”
陈潇依旧不为其所用,脸色淡漠得如沉水一般。大伯原本想借着这些话来达到羞辱陈潇的目的,没想到后者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所以心里更是气急。这时候婶婶又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得说道:“只怕是已经变成祸害了,而且还对自己的亲戚图谋不轨。玲玲,你可要看清楚人心,千万别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渣给骗了!”
玲玲看了一眼淡然的陈潇,忍不住替他辩解道:“爸妈,你们怎么能这么过分!我不相信陈潇哥哥是滥用武力的人,被开除这件事一定另有蹊跷。更何况陈潇哥哥前两天还救了我,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
“玲玲你不提这件事还好,既然你提起,那我今天就告诉你这件事的真相!”
大伯一拍桌子,指着陈潇怒骂道:“我们一家人好心供你上学,供你吃住,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那天欺负玲玲的流氓,是不是你专门雇来的混混,自编自导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想要骗取玲玲的好感?”
陈潇没想到大伯一家人的思维竟然如此活跃,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你一口咬定是我干的,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如果不是悦悦帮了大忙,我们一家人恐怕永远都会被你蒙在鼓里!”
这时候周悦清了清嗓子,笑道:“很不巧,我的一个朋友正好是管理这一片的大哥。所以第二天,他就把那帮流氓抓住了,他们都承认是你在背后指使。陈潇兄弟,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
“陈潇哥哥,这都是真的吗?”玲玲脸色苍白得看着陈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为了让我出丑,逼我离开,你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陈潇低着头笑了起来,地狱的百年他早已看穿人心之恶。但是陈潇怎么也没想到,人间比起地狱,却更为恐怖。
听着陈潇的笑声大伯心里发怵,急忙怒喝道:“你不承认也没用了,我们不把你送进派出所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从今天起,我们断绝关系,你也永远别提起我这个大伯了!”
“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会教出什么样的儿子。蛇鼠一窝这句话果然没错!”婶婶在一旁冷笑道。
对于大伯一家人和周悦的栽赃,陈潇本无心理会,但是婶婶的话却触动到他的逆鳞。这帮心灵丑恶的败类,有什么资格去指责自己的父母!
陈潇抬起头看向婶婶,眼中煞气狂涌:“收回刚才的话,然后对我父母道歉。”
婶婶被陈潇的眼神吓得面无血色,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狰狞的恶魔,以及浓郁的煞气。不过她还是强装镇定,歇斯底里得咆哮起来:“我凭什么去跟他们道歉,两个土包子罢了,真以为当年的一点破钱就能一辈子拴住我们,指望我们感谢!实话告诉你,当年的钱我们早已还清,反倒是为了你上学的事他们欠了我们近十万!你被开除的事我已经通知他们了,到时候就等着看你父母跪在我们面前求情吧!”
“你找死!”
陈潇一瞬间出现在了婶婶的面前,手中死死捏着一双筷子,只差半公分就会刺进她的脖子!如果不是理智还在,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早已是一具尸体!
婶婶原本只是逞逞口舌之快,怎么也没想到彻底触怒了陈潇的逆鳞,如今更是被陈潇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得浑身颤抖,坐在椅子上疯狂打着冷颤,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大伯同样被吓傻,一句话也不敢开口,唯恐下一秒钟筷子就会贯穿他老婆的脖子。
“陈潇哥哥,求求你给妈妈一次机会,我替他们向叔叔婶婶道歉。”
最后还是玲玲死死拉着陈潇的衣服,泪眼朦胧得替父母求情。她相信陈潇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当天的情形她最为清楚,炸毛头最后凄惨的哀嚎绝非演戏,而是真正的痛苦和绝望!
“如果还有下一次,这张桌子就是你的脑袋。”
陈潇轻轻一送,筷子便洞穿了整张桌子,只剩下了一双黄豆大小的窟窿。这一手不光是让大伯夫妇恐慌,更是让周悦面露凝重之色。
深吸一口气,陈潇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没有一人敢出声阻拦。来到大门口的时候,陈潇突然停下了脚步,冷漠的声音让大伯一家人发自心底得颤抖起来。
“你们不过是被蒙蔽了双眼的井底之蛙,庸人岂懂鸿鹄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