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张婶愣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虽然自己一直都觉得眼神,但是半天都没敢细问,怕别人误以为自己想要攀关系。此时被年轻人提前发问,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和对方相识。
“张婶,我是陈潇啊,难道你忘了吗?”陈潇有些激动起来,毕竟前世除了父母之外,也只有邻居张婶对自己最好了,几乎可以说是亲如母子。只可惜上了自己初中去了南山市上学,过年也留在南山市的一处远亲家借宿,算起来已经有四五年没有见过张婶了。
“哎呀,原来是潇潇啊,我一直都觉得特别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
张婶同样激动地拉紧了陈潇的手,一边端详着他的脸庞,一边摇头说道:“这才三四年不见,简直和原来变了一个模样,难怪我一直不敢相认。”
“张婶,这些年你还好吗,我爸妈身体怎么样?”火车上竟然偶遇故人,陈潇的心里也按捺不住激动,连忙问道。
“我们家还是老样子,你张叔在外打工,勉强能供家里度日。”
一说到这,张婶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起来,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只不过你爸妈……”
陈潇的心里咯噔了一声,急忙抓住张婶的手追问道:“他们怎么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潇潇,你先放手,我的手快断了!”
陈潇这才发现自己心急之下用力过大,张婶的手都被他给捏红了。自己急忙松开手后,满脸急切地问道:“张婶,你快告诉我我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潇潇怎么才几年不见,就从病秧子变得这么强壮了?”
张婶心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摸了摸陈潇的脑袋,轻声说道:“你千万别急,倒也没出什么太大的事。只是前段时间你爸去地里干活的时候,突然被一帮流氓恶棍冲出来打了一顿。幸好他们没下狠手,所以只是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是谁干的?”陈潇涨红了眼,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四个字。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亲人永远都是陈潇的逆鳞!前世他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父母,这一世重生,他就是来弥补自己当年的愧疚。
谁若是敢动父母分毫,哪怕是道统高人,陈潇也会杀上宗门,屠遍仇敌满门!
张婶也是被陈潇的变化吓了一大跳,急忙按住了他的肩膀说道:“你可千万别乱来,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前几天隔壁村子就有人在冲动下杀了人,下半辈子都得在牢里度过了!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普通老百姓,还是安稳些过日子吧!”
“张婶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过还是得先问清楚这些打手的身份。”陈潇随之冷静了下来,沉声说道。
张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叹了口气,说道:“马上就到家了,你还是去找你父母问个清楚吧。千万记住张婶的话,有些人不是我们能得罪起的,退一步海阔天空!”
陈潇知道张婶也是怕自己乱来,所以只能闭口不言。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既然南村牵扯到了矿产这么大的问题,父亲被打恐怕和这个蛇哥脱不了干系!
“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地狱的滋味如何。”陈潇轻吐一口气,将心中的煞气排出。
没过多久,火车缓缓停靠,陈潇和张婶母女一同下了车。看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庄风景,陈潇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哪怕自己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小山村,永远成不了至尊又有何妨,至少能陪伴在父母身边。
“潇潇,我们先去集市买些东西,你赶紧回去看一眼家人吧,他们也好久都没见你了。”张婶笑着说道。
“好,张婶记得今晚来我们家吃饭!”
陈潇点头,凭借着自己前世的记忆来到了一座二层砖瓦房前。南村本就不算是什么富裕之地,他们家在村里也顶多算是中等家底,能供他去南山市上学已经实属不易。他还记得为了第一次自己去南山市前,父亲咬牙卖掉了家里唯一一头猪仔,当时母亲还偷偷抹了好久的眼泪。
“爸妈,你们放心吧,这一生我不会再让你们受半点的委屈了。”
陈潇擦了擦红润的眼角,然后踏入了房中。里面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主房里面似乎还有一男一女在低声争吵。听到他们的声音,陈潇心里激动,加快脚步走了进去。房间里面一名头发半百的男人躺在炕上,旁边坐着一名慈眉善目的妇女,两个人的眼里都流露出阴郁的神色。
也许是听到有人进屋,这对夫妻下意识抬起头,看到陈潇后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潇潇?”
陈潇张了张嘴,过了好久才从嘴里缓缓吐出了百年来都未曾提起过的称呼:“爸妈,我回来了。”
“潇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让你在学校好好学习,星期天帮着你大伯多干些活吗?”陈潇的母亲急忙起身,拉着陈潇坐在了炕头上。
“哦,学校放长假,我就专门回来看你们一眼。”陈潇不愿意父母伤心,又一时半会解释不清退学的原因,只能暂时扯了个幌子。
“咳咳……有时间就多帮你大伯干着活,毕竟你能在南山市上学,他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气!咱们虽然穷,但绝对不能欠别人的!”陈潇的父亲哼了一声,不过眼中还是充满了对陈潇的关怀。
“放心吧,我都明白。”
陈潇点点头,紧接着问道:“爸,你的身体……”
“不用你多管,只是普通的小病,马上就好了。”
陈父急忙打断了陈潇的话,对陈母说道:“去做点饭菜,好久都没和这个兔崽子喝酒了。”
陈父是个酒鬼,陈潇也被带着从小就耳濡目染,初中时就能喝翻一个中年人。陈母原本想阻拦,但碍于陈父的威严,只能嘟囔着走向了厨房。
陈潇陪着父亲聊了一会学习和生活的事,便找了个借口走进厨房,对还在忙碌的陈母问道:“妈,现在你该告诉我爸身上的伤到底是谁干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