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裴旌霖终于停下了动作,一直被他压在身下的苏知晚只觉得自己累得连一个手指都抬不起来了,瞥了眼正在悉悉索索穿着衣服的男人,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你就不能出去穿衣服吗?扰人清静。”
说完也不等裴旌霖说话,就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冷淡的背影。
许是因为刚刚缠绵过,苏知晚背上还有着点点暧昧的痕迹,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着粉色,但这一幕却更加勾起了裴旌霖的怒意。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就一点都不关心我要去哪里?”
裴旌霖强压着怒气,尽量让自己平静地问出这句话。
“你爱去哪去哪,咱们结婚了我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苏知晚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这个裴旌霖想得还真多,苏知晚暗想着,她本来对这场婚姻也没什么期待,相信对方也一样,她才懒得管裴旌霖的事。
不过为了让他安心,她还是说了一句。
“我不会牵制你,放心吧。”
听到这句话,裴旌霖冷冷地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一副拒绝沟通样子的苏知晚,攥了攥拳头,扭头出了卧室。
清晨,一向生物钟极为自律的苏知晚悠悠转醒。
浴室氤氲热气散尽,重新沐浴更衣后的苏知晚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中不过略施粉黛已然妩媚动人的自己,满意地挑了挑眉。
一袭白色连衣长裙将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胸口特别的菱形镂空设计,隐约之间似乎能瞧见那两团勾人的白皙。看着那道明显的沟壑,她弯了弯唇角,对自己的身材非常自信。
昨晚正式成为裴家妇的苏知晚勾了勾唇,缓缓走下了楼。
一楼餐厅内,裴家主母关瑜,也就是裴旌霖的母亲,苏知晚新任的婆婆,此刻正端坐在餐桌旁,优雅地喝着咖啡。
“早啊!”毫不吝啬地奉送了关瑜一个灿烂的笑容,苏知晚随意地拉开一张靠背椅坐下,又朝着守在一旁的女佣招了招手,示意了一下婆婆关瑜面前的早餐:“照样来一份。”
苏知晚随和的很,毕竟这未来也是她要生活的地方。
可显然,关瑜可不是这样想的。
“放下!”一声惊喝突兀地响起,关瑜嫌弃地看着穿着性感的苏知晚,眉头蹙得足以夹死一只苍蝇:“你穿的这是什么衣服?还不快去换了!”
到底是从小就没妈的孩子,教养就是差!
拿着刀叉的苏知晚闻言,手上的动作一滞,但还是没有回应什么,继续吃着早餐。
关瑜见状,自然是火冒三丈:“你聋了吗?难道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你的家教呢?苏家就是这么教你对待长辈的?”
神态自若地将盘中最后一块面包送入口中,苏知晚这才放下刀叉,优雅地看向已经有些气急败坏的婆婆,唇边灿烂的笑容未变,道:“好,听你的。”
关瑜没想到,原先看着还桀骜不驯的苏知晚,突然变得这么乖巧。可偏生她这么一来,那积攒着的满肚子的怨气突然就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能硬生生地憋着,如此不上不下让关瑜更是觉得脑袋气得突突直跳。
可当苏知晚再一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原本还能勉强保持着贵妇姿态端坐着的关瑜,顿时跳了起来,指着苏知晚,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就是听我的?”
只见苏知晚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蕾丝吊带紧身小衣,衣长只到肚脐眼的上方,下半身是一条紧致的包臀短裙。白皙笔直的长腿上,一双白色绑带高跟鞋更是让整个人的气场都不止拉高了一个段位。
这套衣服不仅没有保守多少,反而衬得苏知晚整个人更加妖娆妩媚。
她瞥了眼关瑜,挺直了背脊:“婆婆,您怕不是没拆裹脚布吧?大清早就已经灭亡了,如果你不满意我这样儿的,可以去沙特找个儿媳妇,只要裴旌霖愿意娶,我可是完全不介意。”
苏知晚唇边笑意未减,却不及眸底。
“就是不知道裴旌霖自己愿不愿意了。”
她是怕麻烦,可这都欺压到她头上,那她可是一定要怼回去的。
“哎呦……”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关瑜呻吟着,跌坐进了靠背椅中。
“我看你这死丫头是想要气死我啊!”
苏知晚颇为好笑地看着关瑜的惺惺作态,唇边勾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你得意什么呢?你以为你百般算计嫁进我们裴家,就彻底赢了?”
尖锐的声音伴随着冷笑响起,只见裴家二女儿裴迟羡挑着秀眉,快步从二楼走了下来,嗤之以鼻道:“我哥哥可不缺女人。”
这真是白瞎了她甜美的长相。
苏知晚摇了摇头,对此报以十二分的惋惜之情。
裴迟羡见状,却只当苏知晚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把手机横在了她的面前:“新婚第一夜独守空闺,不知道裴家大少奶奶感受如何?只可惜,我哥这趟出门连遮掩的意思都没有,竟然直接上了今早的头条新闻,只怕你这位裴大少奶奶在外头都要被笑死了吧?”
明明是落魄了的苏家人千方百计想要搭上裴家,才趁着爷爷脑子不清楚,硬是塞了个女儿嫁给她哥哥。
这也就算了,三年前苏知晚还莫名其妙出国,连苏家人都找不到她。据说是因为苏知晚不想嫁给她哥哥,所以选择和别的男人私奔了!天知道那段时间,裴家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她的哥哥又成了多少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但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在三年后竟然还有脸回来?!
“哦?”苏知晚饶有兴致地拿起手机,屏幕上那张裴旌霖和当红人气小花旦南浅依偎着的照片显得格外温馨。
敢情昨天折腾了她大半夜,裴大少爷还有精力找其他人继续折腾呢?
这还真是……精力旺盛。
裴迟羡继续落井下石:“不过说起来,确实是南浅姐看上去更招人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