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你也看不出他不对劲了。”严瑾微讶。
赵益洲眸光一闪:“也?”
严瑾耸了耸肩,说:“没错,我在喜堂的时候就发现他不对劲了。”
赵益洲目露怀疑:“你和张将军很熟?”
严瑾哈的一声笑了笑,“殿下真爱说笑,我就一草根出生的,怎么可能能认识名震天下的征西将军?”何况时空还相差了千年。
赵益洲冷冷一笑,草根出生的女子会肤若凝脂手纤如葱,能佩戴的起红宝石。这女人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发忤,严瑾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才说,“我是真的不认识张将军,之所以会发现他不对劲不过是因为我善于观察罢了。试想,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怎么可能会有一双白净修长的手。那手比殿下你的还娇嫩呢,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人间疾苦的……呃,我就是打个比方,没别的意思……”
赵益洲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并未加以责罚。
随之,他示意齐初阳出去把‘张将军’引开。
齐初阳点了点头,却在跃出阁楼护栏之际回头看了严瑾一眼,眼底似有不解及自求多福之意。
跟了少主近二十年,他还是头一回见少主对一个人如此宽容。至少在他的印象中,少主向来是有仇必报且最后都加倍奉还的。
齐初阳的回头让严瑾怔忡了一下,在意识到只剩下自己和赵益洲独处后,浑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
在想到自己的身后是婚房,脸颊又莫名的一红。
别过脸,她试图转移话题:“殿下,你又是如何发现这位张将军不对劲?”
赵益洲轻哼一声,“如果连自己的旧部都分辨不出,那本王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张颢向本王行礼是不用屈膝的,这是三年前本王给他的特权。可方才在喜堂的时候他就差没整个人跪地迎接。”
顿了一下,他俊眉一拧,说:“本王虽识破他并非真正的张颢,但不得不承认此人的易容之术无懈可击,单看脸还真是难辨真伪!”
严瑾小小声的自语着,“如果对方用的就是张将军的脸呢?”
“你说什么?”赵益洲霍地低头凑近她,沉声问道。
突然放大于眼前的俊脸让她的心猛地一跳,慌乱的后退一步,急急否认:“没,我没说什么。”
在没有弄清状况之前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掺和进去比较好。
“不要试图在本王的面前撒谎!”
“我真……唔!”她倏地睁大眼,满是震惊的瞪向突然伸手捂住自己嘴巴的男人。
“别出声。”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不等她作出反应整个人便被他一把拦腰抱起。
待她回过神后,发现自己和他已经离开了走廊,藏身于走廊护栏外的假山下。
他的左手还捂在自己的嘴上。
再用眼神向他保证自己是不会出声后,他松开了手,却改落到她腰际上。
秀眉皱起,她抬手想推开他,却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叮铃作响的宝珠碰撞声。
转眸望去,她看到走廊里出现了三道人影。
走在最中间的一袭红装且头罩红巾,由两名丫环搀扶着。
主仆三人从眼前走过,全然没有发现她与赵益洲。
在那位新娘子与他俩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赵益洲那搂住自己腰肢的手掌加重了力道。
待三人走进婚房后赵益洲松开了她的腰,目光幽暗的问道:“你有何发现?”
“发现什么?”严瑾眨巴着双眼,不太明白他的话。
“对这位不顾一切流言执意嫁放张府的新娘子,你难道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没有啊,”严瑾摇了摇头,“就是觉得新娘子的身材挺好的。”该瘦的瘦,该胖的胖,还高挑。
“身材……”赵益洲冷笑,“你不觉得就女子而言她的身板太高了些?若本王目测无误的话,她恐怕都到本王的耳垂了。”
闻言严瑾不满的皱了皱秀眉,他这话什么意思,敢情是觉得女人都是矮子?
见她不吭声,赵益洲不免有些感到奇怪,却在开口询问的那一瞬间心中恍然,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他竟然忽略了她的身高。
其实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的个子很高,甚至比一般的男人都高,差不多到他的鼻尖了。
所以一开始他的内心是有怀疑的,直到……
发生在王府后花园的那一幕又浮现于脑海,让他的俊脸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视线不受控制的下移,落到她那丰满的胸脯处便定住不动了。
严瑾被他愈发灼热的视线瘆的背后发凉,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她讪讪的说道,“殿下,既然你怀疑新娘子有问题,那……”
未等她把话说完,就听几名门吏神色匆匆的一路奔跑过来,逢人便问:“东宫太子殿下亲临,听闻五殿下也在府上遂想与之下几局棋。你们谁有见到五殿下?”
东宫太子殿下不就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严瑾美目流转看向身旁的男人,轻问:“你大哥?”
“明知故问。”赵益洲语气不善。
严瑾嘴角微微一抽,看情景八成是兄弟之间感情不和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谁让他家是帝王之家呢,没学人家唐太宗发动宣武门之变已经算不错了。
“那、殿下你是要继续贴墙根呢还是回去陪你大哥下棋?”她笑容虚伪的问道。
赵益洲沉吟半晌,冷声道:“回喜堂,以太子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习性,本王若是不现身,只怕今日张家三公子这婚是结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