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
江母明显有些激动,道:“我儿子不能在床上躺十天,您是神医,一定有办法能让他马上站起来对不对。”
“马上让他站起来?”
胡大夫愣了一下,接着一丢手里的纱布又道:“这个好办。”
江母一喜:“什么办法。”
胡大夫道:“不用包扎了,也别治了,当然马上就能站起来了,不过过几天全身的皮肤感染了别来找我。”
“哈哈哈。”
一侧的江南突然大笑,上前一步指着江寒道:“这太好了,就算明天我二表哥来了也救了不了你,你这傻子就等着被冷麒傲活活打死吧,只要你死了,我在江家后辈中就是老大了,哈哈……”
“啪……”
“逆子,滚。”
江少鸿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狠狠甩了江南一个耳光,这一下打得很重,直接把江南扇飞到地上。
江南摸着高高肿起的面颊,顶嘴道:“你敢打我?”
这话真不像是一个儿子对一个父亲说的话。
“逆子……”江少鸿手又扬了起来。
江南猛的起身躲到一侧,不服气的道:“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帮这个傻子不过就是为了拿……”
“滚。”江少鸿突然一声暴喝,全身衣衫无风自动,显然已经催动了战气。
江南见父亲双目腥红,胡子直颤,知道是真生气了,吓的一哆嗦,连滚带爬推门就跑了。
“不孝子。”
江少鸿望着江南远去的背影狠狠骂了一声,看了看床上躺的江寒,又转向胡大夫:“胡大夫,他真的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才能恢复过来吗?”
胡大夫捻着胡须,好半天才道:“全身大面积重度烫伤,躺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完全康复。”
江少鸿皱眉:“不行,现在情况特殊,他是不可能在床上躺上十天的。”
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块中品灵石:“想想办法,以你的医术,一定能让他早点站起来。”
中品灵石,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胡大夫目光中闪过一阵灼热,非常想拿,但还是迟疑。
江少鸿见状直接把钱塞到胡大夫手中。
“好吧。”
有钱怎么可能不赚,胡大夫把钱收起来,沉思片刻道:“我把药量加一倍,再配上一些补气养血的药兼服之,应该躺足五天便能下床,不过就算是能下床也得注意,绝不能做剧烈的运动,重度烫伤如果伤口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说罢又看了看江少鸿道:“这是老朽能尽的最大努力了,时间再短,感染的机率就大,人命关天,可不能儿戏。”
江少鸿迟疑片刻:“五天就五天吧,总比躺十天强,有劳大夫了。”
“惭愧,惭愧。”胡大夫说着,这便给江寒上药。
“谢谢二叔。”江母见江少鸿对儿子的事情如此上心,心下感激,站起来微微欠身以作敬意,不管他动机如何,起码人家确实出力了。
江少鸿道:“寒儿是我的晚辈,关心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必客气。”
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心下却疼的要命,若不是为了把流云剑夺回来,江寒是死是活,他才不会关心呢。
很快,胡大夫把烫伤药上好,拿纱布像裹粽子一样把江寒裹了起来。
包扎完毕,江寒感身上那种火辣辣的烧灼感减轻了很多,深吸了一口气,神识内视,查看三脉中的状况。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直接震惊,只见三脉中淤血鲜红光亮,层层叠叠,直接把整条脉络全都堵了起了,看情况淤堵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比之前更重。
果然之前身上受的那股非人般的痛苦是来自铁桶中的热水而不是身体的蜕变。
江寒心下直抓狂,低头看了看,此时全身除了脑袋之外,其它地方都被纱布包裹起来,整个人裹的就跟个粽子一样,烫伤不同于普通的伤,还真不能马虎对待,一时间欲哭无泪。
唉!原本十天时间就仓促,可现在……
越想情绪越低落。
江母见江寒脸色不好,心知他比谁都急,俯下身子安慰道:“儿子,不要着急,虽说要在床上躺五天,但好歹还有五天的时间,只要有命在,我们就有希望。”
江少鸿走到床边,淡然道:“好好修养,我会再想办法的。”说罢便转身走了。
江少鸿有什么企图,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没人说出来罢了,江寒也不领他的情,只是呆呆的注视着天花板,暗叹天不运已。
翌日,一直到晌午。
江寒躺在母亲房中,整整一天一动没动,他看起来很镇定,但心下早已急的如火烧一般,诛楚霸,灭恶天,征程还未开始,却被一个小小的烫伤束缚在床上。
有心站起来,又顾及这具还十分弱小的身子,纵然有强大的意志又如何,身子倒了,一切都将化成泡影,想做的事情不能做,一时间心中苦闷万千。
正自惆怅之际,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二表哥,那废物就住在这里。”是江南的声音,一听他说话的腔调,就知道他肚子里没憋着好屁。
江寒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纱布把全身各处关节都包扎的很紧,微一用力,纱布牵动皮肤,伤口登时传来阵阵剌痛,用力起了两下,愣是没起来。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江南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背背长剑的白衣青年,此人面色冷峻如冰,目光如刀削一般凌厉,全身上下都绽放着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看起来十分霸气威武。
“大哥,快起来,这是我二表哥许志,有他在,你可以不用死了。”江南一边叫嚷,一边拉江寒,看似很关心他,想要将他扶起来,其实暗中使坏,在江寒的胳膊上猛搓了几把。
皮肤抽动,江寒只觉钻心的疼痛从胳膊上传来,强咬着牙没吭声,只是不争气的冷汗流下来,暴露了此时承受的痛苦。
江南看在眼里,心下直呼爽快,嘴上也不饶人:“哟,大哥,你额头上怎么这么多汗啊,是不是热的啊,没关系,兄弟帮你把被子掀开晾晾。”
说罢一伸手,呼,便把江寒身上的被子扯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