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曼突然以手掩鼻哭了起来,摇着头说:“姐夫,我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的亲外甥,小姿说的话我真的说不出口。”
这时顾佑芬脸色难看的推了一下顾佑曼,“佑曼,你不要乱说,小姿她不会乱说话的,再怎么样,我肚子里的也是她的亲弟弟啊。”
顾佑芬一向不支持顾佑曼和陆琳姿争,但她现在有了儿子就不一样了,毕竟她的孩子年龄比陆琳姿小太多,如果她这个当妈的不替他盘算着,等他成年时,陆家的财产恐怕都被陆琳姿霸占完了。
所以她看似替顾佑曼说话,实则是暗中补了一刀。
陆景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怕顾佑芬受累,将她扶到一边然后替她搀起了顾佑曼。
他陆景林已经五十岁了,在此之前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虽然陆琳姿自小聪明伶俐,但毕竟不是儿子,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她继承了陆家的财产,那么陆家的一切迟早都要改为他姓的。
虽然有陆云初这个陆家血脉,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而且他对继承家族产业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顾佑芬终于怀孕了,而且还是个男孩,这让他已经认命的心突然像枯木逢春重新复活起来,他对自己这个老来子充满了希冀。
可是顾佑曼的话明显是在说陆琳姿诅咒了顾佑芬尚未出世的孩子,这丫头从小任性,可顾佑芬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的亲弟弟,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一时怒火难遏冲着楼梯上的陆琳姿吼道:“这是在家里,不要耍你的大小姐脾气,你芬姨现在有身孕,你不要惹她生气!”
刘阿姨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看到陆景林发火,吓得缩在一边不敢上前。
陆琳姿愤于解释却又不得不解释道:“爸,你真的要相信顾佑曼说的话吗?我什么都没有说,一切都是她自己设计好的。”
陆景林看着陆琳姿倔强的小脸,气的骂道:“你曼姨会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吗,小姿,你给我记住,你芬姨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亲弟弟,你到什么时候都要顾念血脉亲情!”
她的爸爸哪只眼睛看到她不顾念血脉亲情了?望着刚刚和解不久的父亲再次和自己怒目相向,陆琳姿的心像被铁锤砸过一样生疼。
“我知道了,我上先上楼去了。”陆琳姿淡淡的说完转身上了楼。
她懒得解释,她知道父亲现在是有子万事足,对她这个女儿怕是再不像之前那么重视了。
她上楼之后隐约听到顾佑曼哭哭唧唧的声音,还有顾佑曼和陆景林安慰的声音,她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变得多余起来。
累了一天再加上顾佑曼那么一闹,陆琳姿只觉得疲乏的厉害,回到房间没洗澡就睡下了。
半夜她肚子饿醒,伸手打开台灯下了床,浑身酸痛的使她咧了个嘴,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上睡衣才去楼下找吃的。
她的脚步很轻,刘阿姨一向是家里睡觉是最轻的,以前她每次半夜去厨房找东西吃刘阿姨总会在第一时间从房间里小跑出来,然后神奇的帮她的变出各种好吃的,现在刘阿姨年岁大了,她不忍心再劳烦她。
她摸索着在厨房的冰箱里找到了一盘馄饨,看样子是新包好了放进去的,一看就是刘阿姨的手艺。
陆琳姿将盘子从冰箱里端出来放在橱柜上,刚欲伸手开灯,突然一道黑影在身后闪过,她来不及反应,整个身子便被人紧紧抱住,一只大手用力捂上了她的嘴巴。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冰凉的肌肤被强制贴在一个单薄却炙热的胸膛,刺鼻的酒味就算隔着手掌仍然刺激得她胃里一阵阵翻滚,她用力挣扎着,可任凭她怎么捶打撕扯,却根本不能撼动那人分毫。
能在半夜喝了这么多酒出现在訾家的男人,陆琳姿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敢这么对她。
“小姿,在英国六年,有没有想起过我这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琳姿下意识的浑身战栗了一下。
感受到陆琳姿的颤抖,顾佑奇充满酒味的声音更加喑哑了,“这么晚了穿成这样在屋子里乱晃,不是摆明了诱惑我吗?”说话间,他的呼吸已变得越来越粗重。
在陆琳姿的记忆中顾佑奇身材一向高大瘦弱,却没想到醉酒之后力量竟然这么大。
她自知敌不过,便挣扎着身子趁他不注意将厨柜上的盘子打翻在地,突如其来的声响使顾佑奇吓了一跳。
但这似乎激怒了他,他愣了一下之后猛然用力将陆琳姿的身子扳了过来,黑暗中,他逼视着她的眼睛,充满压抑和挑衅的低吼着:“陆琳姿,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们姐弟三人,你恨我们霸占了你的家,霸占了你的财产,可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在这个家里,我最想霸占的——是你!”
顾佑奇说完,便疯狂的想要吻上陆琳姿的唇,陆琳姿拼命挣脱着他的钳制,两个人互相撕扯间她的额头被他的指甲划伤,火辣辣的痛着。
就在这时客厅的灯“啪”的一声被打开,刘阿姨在看到厨房里发生的一幕后立刻震惊的大叫了起来:“佑奇,你在做什么啊!真是造孽啊!”说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面对眼前突然的明亮和刘阿姨的喊叫,顾佑奇的酒已然醒了大半,脑子瞬间恢复了理智,心里开始发虚。
他知道,如果他还想在这个家继续呆下去,他必须继续装下去。
紧接着他一把甩开了刘阿姨,将怀里的陆琳姿大力推了出去,睨着醉眼指着陆琳姿破口大骂道:“你拽什么啊,是不是嫌本公子给的钱少啊,快去把你们妈咪叫来,我要好好问问她是怎么教你们的!”
陆琳姿不由分说上前冲着顾佑奇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
“你们在干什么呢,发生什么事了?”顾佑曼人还未下楼,清脆却透着不耐的声音已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