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王府内,燕王看着管家的一系列动作和话语。真在纳闷,管家走回来道:“王爷,咱们里边请。风大,别凉着您了。里面暖和,请!”管家坐着请的手势前面带路。
燕王跟着管家来到前厅,坐于正堂。管家从一个丫鬟手里接过茶水,放于燕王面前。燕王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看着这位有条不紊的管家。没有开口说话,管家也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燕王笑了笑,便站在一旁。
时间不长,前厅门外来了六七十人。站在前厅门前不敢进来,管家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可以让他们进来吗?”
燕王轻轻点头,并示意让进来。
管家向外摆摆手,奉茶丫鬟连忙跑向门外。扶着踮脚的家丁,大家跟着慢慢走近来。走到中堂,七十多人纷纷跪下。管家也上前站到人群前边,转身给燕王跪下。管家与众人共同拱手道“拜!”,众人向燕王拜倒。
燕王看着,没有答话。只是看着,看着一个个俯身下拜的人。这些人中男的,有踮脚的、有瘸子的、有断臂的、有缺脚的、还有破相的。少数几人穿着护卫装的青壮年,一看是练家子。但没有杀气,没有战场上的霸气。而女人,有四五十的、有二十几的、还有几个像奉茶丫鬟一样十几岁的。
看了一圈,燕王开口道:“起来吧!管家说说情况。”
众人谢过燕王,纷纷起身。几个腿脚不便的,在其余青年人的搀扶下起身。现在放眼望去,年长者眼中全是激动。就好像是多年不见的长辈,看见晚辈的样子。
“府卫去巡逻,婆子和丫头们去做饭。让进府的兄弟们吃好了,其他的等王爷安排。老哥几个留下,陪王爷说说话。”管家安排的说道。
“是”众人俯身说道。
婆子和丫头们转身欲要出门,被张美人拦下道:“管家,不用费力了。让大家,都在这儿吧!也好让王爷了解情况,军士和巡逻那边有亲卫长安排。吃饭问题也不用麻烦你们了,会有人安排好的。”
管家听罢,摇摇头。然后看着王爷,有点点头。然后笑着和大家道:“那就不用去了,都在这听着吧!”
转身看着燕王道:“我知道王爷小心,但王爷放心。我们老哥几个,是有登记造册的。我是原燕山关长史,负责战场记录。侯爷在世时,受伤差点死了。就退下来了,原本做个小买卖。王府新建时汝王找到我,说侯府现在没人。又要扩建成王府,让我找些可靠的人打理王府。所以我就将天城的老哥几个叫来了,其他进了别的府邸的没叫。我也不敢叫,万一有个什么的不好。”说着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本册子,递交到燕王面前。
燕王接过册子,转手给了张美人。看着大家说道:“不是本王不相信各位,实在是我慕容家现在犹如山间行走。一步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希望各位海涵,本王先给各位致礼了!”说着向大家拱手,接着道“在我的人核实清楚前,希望大家不要离开院子。如若无误,本王亲自前往邀请各位”。
“王爷放心,这些我都和他们说过了。他们也都同意的,有些家中有瑕疵的。我也没敢带入府内,就是怕给王爷添麻烦。要不然,光这天城。燕山关退下来的军士何止几百家,嗜酒的、赌博的、母不慈的、妇不贤的、子不孝的、懒的。再除去,年老的不能在干活的、伤残卧床不起的、卖身为奴的、以及儿女婚配官家的、亦或者已有官位的。就剩我们这二十来家了,他们的人品也是不错的。还有,王爷要是不需要我们。我们回家就可以了,我们都不是官奴。也不是私奴,都是白身。”官家侃侃的将该说的都说了,等待燕王发话。
“王爷!从册子上看,没什么问题。其中;老兵士十二人、伍长六人、百夫长六人、千夫长一人、长史文官一人,全部在场。从退役年限看,都是老侯爷在世时退下来的。老妇人二十五人,长史夫人不在其列。除了长史夫人,全部在场。青壮年二十五人,长史家和千夫长家儿子不在列,还有三位老兵士及以为百夫长没儿子。在场十人,十五人不在场。丫鬟多些,一共三十一人。在场的十六人,其他人不在场。管家?”张美人说着看向管家,问道。
“这位夫人好眼力,除了在在场的。其他的都在老夫人和王妃的陪嫁山庄及庄园。还有十三处王府产业,均有安排。我私下安排,并征得老哥几个的同意。一处一对,等王爷或老太君回来给他们赐婚。如若不行,那就让他们各自回家完婚。”管家说着,看看王爷接着道:“我婆子死了,儿子照看我那个杂货铺。老钱的儿子在亲卫队里,这次也回来了。老钱,去让丫子叫你儿子去。让王爷看看,也放心。”说着看着踮脚的老人和奉茶丫头道,看着丫头跑出。转身又看着燕王接着说道:“在府的这十个小子,看着壮实。还小这那,只不过都差不多。最小的十五,最大的十七。十八的都放出去了,就剩这几个了。孩子都是好孩子,王爷你看看。”管家说起孩子,越说越高兴。拉过几个孩子让王爷看,还不时的拍拍。向王爷展示这些孩子壮实,期初的担心也没有了。
燕王细细看着这十张稚嫩的额脸庞,有余夜晚灯光暗淡没怎么之意。还真是少年,现在看就有点滑稽了。乳臭未干的十个小子,穿着宽大的府卫服。头上还顶着能打转的头盔,严肃的站成一排。好似新入伍的士兵,等待的训话。抬头在看看其他人,制热的眼光。燕王转身看着张美人说道:“张玲,不用核查了!本王信任。举家之兵,吾有又何疑。”说完看着老管家接着道:“伟,唐突了。望长史见谅、望各位老军士见谅、望各位婆母见谅,也希望各位小兄弟、妹妹见谅。”说完拱手拘礼。
“王爷。”大家同呼王爷,并下拜拘礼。管家道:“王爷折煞我等了,王爷之礼我等不敢当。”说完又致礼。
“当得,当得!我慕容家,我慕容天伟亏欠各位。”燕王说道,并打断管家还想说话的举动。转头对张玲道:“先就这样吧!管家主外事,你主内事。”
“是”张玲张美人道。
“现在就这样。”燕王拉着管家的手,拍了拍又道:“管家,今晚就这样安排。明天有什么事,你找张燕商量安排。晚上回来再给我报备一下,就可以了。等我安顿好朝堂上的事,咱们府上给十五对孩子完婚。”
“谢王爷!”堂中众人感谢道。
“好了。都下去休息吧!今晚睡个好觉,明晚王府设宴。就我们自己人,我们聚聚。”燕王说道。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亲兵和那个奉茶的丫鬟。亲兵单膝跪地道:“王上!亲卫营、近战队、第五队、百夫长钱强向王上报道。”
“好!你就是...啊!钱管事的儿子吧!”燕王道。(看到管家的口型‘钱管事’)
“是”钱强干脆的说道。
“那好!从今天起,你任职王府护卫队队长。并负责教导这十个孩子,十个孩子出师之日就是你归队之时。还有明天找管家,带上钱。前往天城个奴隶市场及牙行,购买十五到十七岁男孩。你和你的百人队负责教导,这十个孩子为队长。三年为王府训练一直合格的府卫,能做到吗?”燕王看着钱强问道。
“是!谨遵王命!”钱强大声的说道。
“好了,下去吧!”燕王说完,看着钱管事激动地眼睛。又道:“其他人也下去吧!今晚就先这样吧!”
“是”众人和声,并有序的退出大厅。
看着大家走出大厅,燕王回头看了看管家。见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王上?刚刚小强子是叫您王上了吧!?”长史紧张的问道。
“恩?管家觉得不妥?还是....?”燕王问道?
“不、不、不”管家一连三个不,并跪倒在燕王脚前。激动地道:“可以,一定可以。对,一定可以。王爷。不,王上。大乱之后,百姓名不聊生。藩王四起,亲王夺嫡。女皇登基,乱我苍生。儿帝未羽,未知变故之多。谁又敢保证他是个明君,与其赌看不到希望的儿帝。老朽觉得还不如指望王上,从建朝纲。老朽愚钝,竟然没有想到。王上可以带给百姓好的生活,现在老朽可以看到希望了。”老管家激动之余拉着燕王的裙摆不放。
“好了!管家,你老先起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信任你。”燕王看看他,回头从张玲手中拿过册子道:“这些人,还得细查。也希望你配合,不然我们就是...”燕王欲言又止。
“知道!老朽知道,此事必然要万无一失。我会配合好的,王上放心。查完后,我还会嘱咐他们注意言行。在查完前,我不会安排他们太多外出的。”管家点头道。
天城燕王府。今晚后,进入了秘密排查阶段。直至三个月后,才完全排查完毕。虽然没有问题,但燕王还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