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灵生兄,佩儿在哪?”钱枫急忙问道。
“跟我来!”我转身急走两步走到先前那老头所坐的曲台上,在箱子的面前驻步停了下来。
我忙要想要伸手打开这箱子,但是凝目一视箱子的锁扣,发现这个箱子并不是普通的箱子,“咦!这是什么箱子?”
“灵生弟,那是玲珑箱!”钱枫在孙祎可的搀扶下,很快跟了过来,眼睛扫到我脚下的箱子当下说道。
“玲珑箱?”我轻轻呢喃了一句,然后诧异的看着钱枫问道:“这箱子有什么来历吗?”
钱枫仔细的瞅了一眼箱子,徐徐道:“这玲珑箱来历非同一般,最初是由墨家发明出来的,箱口上设八个锁扣,彼此紧密联系,我们想要打开这箱子必须要破解这锁扣之间打开顺序,如果贸然开箱的话,这箱子不但无法打开还会自行毁掉!那么佩儿也就……”钱枫说到此处便神情严肃的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竟然如此狠毒?”钱枫的话让我感到有些难以理解,既然那些人已经成功的拿走了龙印,为何最后还要给我们留下这么一个难题呢?我深深的看了钱枫一眼,发现钱枫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沉思了片刻,我现出一副疑惑的神情,道:“这玲珑箱既然如此宝贵,他们为什么要浪费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身上?”
“不,这些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在佩儿身上花费这么多的精力,他们费尽心机的这样做,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孙祎可思索着道。
“你说的有道理!”我赞同的点了点头,看着身旁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的钱枫,轻声道:“钱兄见多识广,可有办法弄开此箱?”
钱枫轻喘着气,深思了好久,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墨家精巧制造的机关之术,对于这方面我并不精通!不过我们没有办法并不意识着别人也没有,我家中正好有个长辈,恰巧认识一位墨家隐退江湖的高人,就在距离项城不远的信阳,他或许能开此箱!”
“钱兄说得可是真的?”听完我惊喜的说道。
钱枫浓眉紧皱的点了点头,目含担忧的看着玲珑箱:“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钱枫话罢,便对着我和孙祎可以及我哥突然一拜道:“一路叨扰三位,钱枫心有愧疚,后面的路请恕钱某不能与诸位同行了!”
闻言,我急忙摆手道:“钱兄这话就见外了!佩儿小姐如今身陷囫囵,我们救人要紧!你一个人去万一遭到那些人的圈套,我们怎能心安。”
钱枫眼皮快速的跳了跳,然后直起身来,推辞道:“说来都怪钱某,若不是钱某邀请三位来项城一番,也不会让三位多次身临险地,不仅耽搁了三位的行程,还让三位平白无故跟着钱某受此一劫!我实在对不起三位!”说着就要一拜。
我急忙扶起钱枫,脸露笑容道:“钱兄不必介意!你我相见如故,再说,世事难料,人心否侧,何来拖累之说?照我看,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赶往信阳,救佩儿小姐要紧!”我说着就欲跟钱枫一同赶往信阳,却被钱枫出口拦下。
“灵生兄且慢,项城离信阳不过百里,路程并不远,而且那些人费尽心机用玲珑箱困住佩儿,一定是有意拖延时间,让我们无法抽出时间顾及他们,我担心那些人一定是在图谋什么!这点还要麻烦灵生兄多加留意了!”钱枫一脸肃穆的道。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钱枫的话更加让我坚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将佩儿困在玲珑箱的那些人,这种做法看似多此一举,却又暗藏玄机,这不得不让我重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钱兄路上小心!”我考虑了一下,也觉得钱枫之言不无道理,最后还是同意了钱枫的说法。
“那钱某告辞了!”钱枫说着向我们拱手抱了一拳,便抱起了曲台上的玲珑箱,“对了,有一言我要提醒灵生兄,那个拉二胡的老头,我认识,江湖人称梦噩老人,本名张梦令!”钱枫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对我道了一句,然后投给我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这才焦急离去。
钱枫最后的一句话不停的萦绕在我耳边,我暗自喃喃道:“梦噩老人,张梦先?”
“张梦令!居然是他!”孙祎可听完钱枫的话顿时气呼呼的一字一顿道,脸色阴沉下来。
我神色复杂的看着孙祎可,随即问道:“此人你知道?”
孙祎可冷哼一声,言语间满是怒气:“我岂能不知!他就是盗走姬庄村尸骨的罪魁祸首,张玉郎的大伯!”
听完孙祎可的话我微微一愣,恍然惊呼道:“什么?这老头是淮南四大玄门世家之人?糟糕!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用玲珑箱拖住我们了!”我一刹那间反应了过来,急忙带头冲向李府。
外面的天色异常昏暗,街道上十分冷清,等我们赶到李府,此时的李府早已没了先前的气派模样,那场大火烧的李府内外一片狼藉,再加上李啸天突然身亡,府中的卫兵和奴役顿时没了主心骨,各自搜刮了一点财物四散逃离,我们眼前的李府完全已是成了一座空府。等到我们加快脚步进了李府大堂之后,众人神情皆是一沉,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原本摆放在大堂内的李啸天以及吴瘸子的尸体,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这群狡猾的家伙!尸体又被偷走了!”接二连三的被那些幕后之人算计,孙祎可见忍不住气的跺脚。
“看来,这些人和不日前盗走姬庄村尸骨的人就是同一波人!他们肯定还没走远!我们快追!”我说完急忙转身想要去追,却被孙祎可一把拉住。
我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孙祎可,眼神中扫过一丝不解,而孙祎可则是对着我摇了摇头,语气温和道:“不能追!”
孙祎可的话让我诧异不已,她不是迫切的想要抓住那些人吗?为什么突然间畏缩起来?
“一个张梦令就让我们难以应对,而我们目前对于跟他配合的其他人的底细一无所知,更不了解他们背后有多少人!这样鲁莽的追过去,反而会对我们不利!何况盗取你姬家尸骨的人是张玉朗和我家小妹,但项城却是张梦令,如果这不是一个巧合,那么我肯定他们一定不止一波人在做这种事情,在其他地方或许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们这一次秘密前来,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也更容易调查这件事情,如果我们现在暴露出来打草惊蛇的话,岂不是功亏一篑?”孙祎可一脸凝重的对我解释道。
我沉默半晌细细思索着孙祎可的话,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细思之下我看着孙祎可说道:“可是我们和张梦令交过手!这会不会暴露我们?”
“放心,我们虽然和张梦令交手不错,不过他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他最多只会以为我们是和钱枫一伙的!”
可是追也不是,在这儿干等着也不是,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孙姑娘,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钱枫一走,项城之行算是落下了帷幕,我们原计划不变!还是去淮南,想办法从张家入手!”孙祎可饶有所思的抬头看着头顶的一弯皎月,语气坚定的道。
“好!就听孙姑娘的!”我开口应了一声,同意了孙祎可的主意,不管那些人怀着什么样的阴谋,他们做这么多事终究绕不开淮南张家,我们直接去他们的老巢查他一个究竟!商量妥当好,我们不敢稍作耽搁,连夜就离开了项城,向着淮南而去。
赶了一晚上的路,在天色渐亮的时候,我们在一块大树下停了下来,我看着孙祎可道:“也不知道钱兄现在如何了!”
孙祎可冷不丁的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这你就别操心了,钱神通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他的江湖经验远远不是你我可以比拟的”
“呃——,孙姑娘说的是,说的是!”孙祎可的话让我一时语塞,我只好尴尬的挠了挠头。
“现在最棘手的是淮南张家,我们此去前途未知,张家敢冒天下大不韪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暗地里必定早有防备,我们一路上可要低调小心行事!”孙祎可轻声沉吟了片刻之后,颇为顾忌的提醒我道。
“嗯!”我嗯了一声,下一瞬又神色一变道,迷惘道:“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张家这样肆意妄为,难道就不怕整个玄门道派群起而攻之吗?我虽然搞不清他们这样做究竟图谋什么,但这样行事无异与自取灭亡啊!堂堂淮南玄门世家,不应该这般糊涂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到底怀着什么目的,等我们到了淮南就能搞明白了,我们抓紧时间休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了,你大哥他?”孙祎可说着,目光指向了树下正在发呆愣神的我哥。
我眉宇间流露出浓浓的愁怅,看着我哥痴愣的模样,哀伤道:“孙姑娘不必在意,我哥前些年被人暗害,生了这并病,每次狂化过后他都会变成这样!过一段时间就会缓过来了!”
孙祎可看着我哥如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可她不知道的是,我还有后半句话没说,每次犯病之后,我哥都会变得更呆傻一点!
日头升起,天色放亮,我和孙祎可不分昼夜的行进,因为顾忌张家之人在路上安有眼细,这一路之上我们并没有太过招摇,而是选择了小路快速的追踪那一拨人,但是直到黄昏日落,远远的离开项城几十里,一点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仿佛人间蒸发了。
“怪了!怎么一路上连个人影都不见,那些人带着几具尸骨,速度想来不会很快!可迟迟见不到人,难道是我们追的方向错了不成?”我看着脚下的路,对孙祎可选的路产生一丝怀疑。
孙祎可皱了皱眉头,打量了一圈四周的环境,重声道:“方向没有问题,张梦令他们盗取了尸首,最后很有可能会运回张家,而我们走的这个方向就是前往淮南的必经之路,再加上尸骨不易保存,他们绝不会选择绕道!”孙祎可语气坚定道。
追了这么远的路,我也不肯轻易放弃,略微沉思后,看着孙祎可道:“好,那就再追追看!”
“现在先不用,今天这天灰暗无比,冷风呼号,不是什么好预兆,我们先找地方休息吧!”孙祎可挥手道。
听完孙祎可的话我心中突地一惊,我忽然想起当初临行之前,李太爷特意叮嘱的几句话中说过天黑不赶路一句话,孙祎可的话中也不乏这个意味!
“濮!”孙祎可飞身跳在一颗大树上,环顾了一下周围,很快又从树上跳了下来,对着不远处遥遥一指道:“那儿有光亮,好像是一个村子!”
“嗯?这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中竟然会有村子?”我不可置信的顺着孙祎可所指地方望了过去,没想到的是,果然有一片昏暗的灯光在远处亮着。
“太好了,走了一整天的路,总算有落脚的地方了!”我高兴的的叫了一声,回身就准备拉起我哥,却没想到我哥坐在地上竟然像是睡着了般一动不动,“哥,怎么了,走啊!”
“你大哥咋了?”孙祎可也瞧见了我哥的异状,有些担忧的凑了上来。
“哥,你别吓我,哥?你快说话啊!”我蹲下来慌乱的晃动了我哥几下,可我哥却仿佛听不到我的话。
“起开,让我看看!”孙祎可见此伸手探在了我哥的手腕上,然而就在这瞬间,我哥双眼猛的睁开,一手掐在了孙祎可的喉咙之上。
我大吃一惊,满眼惶恐的急忙去伸手制止道:“哥,你在做什么!快松开孙姑娘!”
“都得死!都得死!”我哥瞪着猩红得双眼,一脸的杀气,口中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
“哥!你快醒醒!快送手,她是孙姑娘!”我急忙连吼带劝得说着,可任凭我如何阻止,我哥双手都死死的掐住孙祎可不松手,似乎要不死不休。最后我急爆了,只能迫不得已一掌拍在了我哥的后背之上,将我哥拍昏了过去。
“咳咳——”我哥眼睛一沉松开了手,而孙祎可也急忙后退了几步,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十分惊恐的看着我哥。
“孙姑娘,实在对不住,让你受惊吓了!”我抱着我哥不知道如何是好。
“天生兄的气息,怎么会变得如此恐怖!”孙祎可没有提我哥为什么突然出手,而是目光惊骇得问道。
“具体得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哥自从练功走火入魔后,整个人就变得呆呆傻傻,受到刺激就会发狂,也是时好时坏,这次也是因为在甘霖轩茶楼犯病才这般模样,怎么样,没伤到你吧?”我心怀歉意的看着孙祎可。
孙祎可缓了缓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心有余怵的看了我哥一眼,道:“不早了,咱们快过去吧!”说完便远远的走开,想来应该是被我哥吓得惊魂未定。看着孙祎可离开,我无语的背起我哥,紧紧的跟在了孙祎可的身后。
“诶!你怎么停下来了孙姑娘?”走在前面得孙祎可站走到村口突然听了下来,我心生好奇,赶忙紧走两步。
“前面得村子好热闹啊!”没等孙祎可回答,我就注意到了这村子里的喧闹动静,村子里面竟然有阵阵的戏文声响起,伴随着一阵敲锣打鼓的响声,我狐疑的冲着村子深处张望了一眼,“难道村里有什么喜事不成?”
“咦!大晚上得这是有贵客上门吗?”就在我们感到诧异得时候,村子里面走出来一老一少两人,两人手里各自提着一个醒目得红灯笼,灯笼之上贴着一个鲜红的喜字。
“几位客人从哪里来?可是想要借宿?”那身形矮胖的老丈不等我们说话,便料有所定的道了一句。
“嗯?哈哈……老人家果真睿智啊!”我眉头一皱,心中警惕的看着矮胖老丈重重得道了一句。
似乎感觉到了我话中得戒备,老丈半眯着眼睛笑道:“这谈不上什么睿智,我们这荒郊野外的世外之地,除非过路之人,平时极少有生人前来!来,几位里面请!”老丈说着便侧过身子,邀请我们道。
透过老丈得神情,我察觉不出什么异样,闻言对着老头拱了拱手道:“那多多谢了!”说完便跟在老丈的身后,向着村子里走去。
“老人家,你们这村里好热闹啊,难道这是在办喜事?”我和孙祎可跟在老丈的身后,视线扫了扫老丈手里的红灯笼问道。
老丈听完哈哈一笑,一听我问话,应声道:“哈哈……三位来的正巧,我们这村子的确是在举办喜事,一会三位可要要玩的尽兴才是!”
“哦!想不到我们还有这种运气,那就多谢老丈了!”我听完以后急忙回道,心里却十分紧张,这大晚上的会有什么喜事?
接下来众人只顾闷头走路,再也没有多说什么,我们紧跟在老丈的背后走进了村子深处,令我注意的是,跟着老丈同行的那个年轻人,始终一脸的冷漠神色,一言不发得低着头看也不看我们一眼,这让我觉得非常诡异,难道这年轻人不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