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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鬼域

2018-07-22 13:07:125337

第17章 算命老先生

我醒过神来,赶紧挤出笑容摆了摆手,收起内心对老者的歉疚,对着钱枫说道:“我没事,只是李大帅一个人去了对面恐怕会遭人暗算,我们还是跟上去看看吧!”

钱枫没有多疑,嗯了一声,刚要朝对面追上去,还没走两步,“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在对面响起。

钱枫脸上一变,猛地惊叫出声:“不好!”说完便加快脚步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等到我们赶到对面的时候,只见李啸天在一座葬坟前静静的躺着,葬坟已经被挖开,一具尸体被扔在葬坟的上面,那尸体的捆着一条条的铁链,后背之上还贴着一张符箓。李啸天的身体和那具被捆着的尸体一个在葬坟边上,一个在咱葬坟上面遥遥相对着,而李啸天的身上全部都是刀口,鲜血不断的从里面渗透而出,眼中透着浓浓的不甘。

“李兄!!”钱枫惊呼出声的同时,急忙紧走两步上前抱住了李啸天,孙祎可也是赶忙蹲了下来查看他的状况,等了片刻后对孙祎可问道:“孙姑娘,李兄怎么样?”

孙祎可皱眉思索了一会才迟疑道:“他已经没救了,全身只剩一口气,我顶多让他多挺一会,你们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孙祎可说完从怀里掏出几根银针,快速的刺在了李啸天的几处穴位之上。

当孙祎可的几根银针刺下之后,李啸天眼睛微微张开,精神勉强的缓和了一些。

“李兄,你怎么了!这是是谁干的!”钱枫抱着李啸天,看着这令人心悸的变故,立即附身问道。

李啸天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艰难的抬起用手,指了指远处的小墓室,面色无比虚弱的道:“他们是偷……偷尸贼!”

“什么?他们是偷尸贼?”钱枫惊诧一声,神情有些茫然,而我和孙祎可听到这句话当下浑身一震,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我皱眉看了一眼李啸天手指的小墓室,急忙对着我哥说道:“大哥,你去那边看看!”

“好!”听到我的话,我哥便顺道跑了过去,没过多久,怀前竟然抱着一个箱子粗气喘喘的走了回来。

“大哥,你抱得那是什么东西?”我看着我哥怀里抱着的黑色铁皮箱,惊讶的叫出声来。

我哥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是啥,进去的时候觉得地板下有东西,就凭感觉给挖出来了!”

“那是龙——龙印啊!”李啸天欣喜异常的一把扯住钱枫的手吃力的喊叫了一声,然后眼中现出了深深的绝望,哭丧着脸说了句“佩儿!”便浑身一软彻底没了生机。

“李兄!”看着死在怀里的李啸天,钱枫眼眸微红,顿时悲呛的喊叫出来,我暗中看着钱枫,不管他先前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而来,但是在这一霎那间,他对于李啸天的死所流露出来的悲痛感却是真情实意的。

“李兄,你尽可安心的去吧,佩儿小姐我会好好照应的!”钱枫平静下心情后,嘴里小声呢喃几句,用手轻轻的抚在了李啸天黯然神伤的眼上,帮他合拢了眼睛,然后放下李啸天独自站了起来,走向了葬坟边上的那具尸体。那具尸体应该就是李啸天他爹的尸体,只不过令人扼腕的是,那尸体之上居然捆着一道粗重的铁链,铁链上还贴着符,更令人气愤惊愕的是,这尸体的肚子上还被人开了一个血窟窿,像是为了取走什么。

钱枫皱眉打量着铁链上的符纸,随后一手揭掉上面的符纸,满脸阴沉的愠怒道:“没想到那些人玩的竟是这般把戏!“

钱枫的话不大也不小,我疑惑万分的走了过来,看着钱枫问道:“钱兄,什么把戏?”

“哼!这符纸是束魂符!偷尸的那些人一定是觊觎龙陵大墓中的龙印,他们觉得龙印一定在袁家寨龙陵之中,所以就找到了吴莲梓的爹,而吴莲梓的爹因为莲梓与李啸天结仇,于是就与他们互相配合,先是用束魂符定在李兄令堂之上,然后用邪法给李兄制造梦境,让李兄自乱阵脚心生惧意,然后请我前来下墓迁坟,以此来顺藤摸瓜得到龙印!”

“照钱兄所说,那些人的目的是为了这龙印,可这龙印就在咱们的手上却不见人来抢,还有他们千方百计的想要取走龙印做什么?”

“相传这龙印能镇邪祟、压鬼魂,我猜这些人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现邪祟恶魂需要龙印镇局!”钱枫不假思索的答道,随即眼角微眯,神色冷峻无比。

钱枫的话让我猛然沉默下来,我回想起姬庄村祖坟尸骨被盗的事情,想着这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某种关联。

就在我盯着葬坟上的符篆暗自沉思的时候,钱枫神情突然一变:“糟了!那些人没找到龙印,一定会对佩儿小姐下手!迟则生变,我们快走!”

我们几个人随即跑出了龙陵,可是当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李府门口的时候,向前往里望去,李府上下此时早就乱成了一团,整个李府四周的房屋都处在一片火海之中,一群卫兵和家奴正慌乱的拎着水桶灭火。

钱枫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他目光一闪进门抓到一个卫兵大喝道:“李府出什么事了?你家小姐呢?”

那卫兵被他这一喝不禁吓了一跳,吞吞吐吐的道:“小姐由奶妈……奶妈带着呢!”

“奶妈现在在哪?!”钱枫紧张的问道。

“刚才我看见在前门!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卫兵说着指了指身后。

钱枫看了眼卫兵指的方向,一把松开卫兵二话不说冲向前门,但是等我们赶到前门的时候,差点惊地话都说不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瞳孔大张着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留有一张纸,上有两行血字。

“想她活命!拿龙印来换!误时后果自负!”这行字后面还跟着一串详细地址。

“可恶!”钱枫看完生气的把纸揉成了一团,片许后又无奈摊开挥手递给了我们。

我和孙祎可看到这情形,对视了一眼,半晌才道:“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孙祎可蹙起眉,又突然靠近我小声道:“灵生弟,我总觉得这件事跟姬庄村那事有关系!”我一皱眉,本以为只有我这么想,没想到孙祎可也有所觉啊!

“抢走佩儿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呢?”我们几人坐在李府大堂里面闷头各想着心事,气氛有些沉闷压抑,

“不管抢走佩儿的人是谁,我都要拿龙印去换,毕竟我亲口答应李兄照顾好佩儿!”钱枫抬起头扫视了我和孙祎可一眼,继续道:“项城之事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几位数次遇险,我心难安,况且此事本就与你们无关,此去凶险,生死难料,请恕钱某不能与三位同行了!”钱枫说着站起身来无比内疚的对着我们三人行了一礼。

“钱兄言重了!”我急忙扶起了钱枫,“我们有缘相识一场,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我们又岂能弃钱兄而独自离去呢?钱兄放心,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我们都将与钱兄共进退,同生死!还请钱兄莫要再说这等客气话了!”

钱枫听我这么说,目光一凝,顿时激动的双目通红,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道:“哈哈……灵生兄果然够义气!我钱枫果然没有看错人,那就让我们今晚一同见证,究竟是何方鬼怪,竟然在此作崇!”

几个时辰后,天色渐暗,夜幕逐渐笼罩项城,我们几人小心谨慎的前往信上所记载的去处。我看了这地址研究了半天,突然觉得有些古怪,因为这个地方既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也不是什么人迹罕至之处,而是项城最热闹的地方,城中心处的甘霖轩茶楼。

我始终瞧不出这地址的半点端倪,忍不住走上前对着钱枫道:“钱兄,你说他们怎么会把地方选到那么热闹,人流川杂的地方呢?里面不会有诈吧?”

钱枫莞尔一笑,淡然道:“灵生兄这就有所不知了,越是人多眼杂之处,反而越容易让他们放心,一来人多,他们可以躲在人群之中暗中观察我们,二来也便于制造事端,一旦出现麻烦,便于他们走脱掉!”

“钱兄说的有道理!怪不得老人常言江湖处处皆学问!”听完钱枫的话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孙姑娘、灵生兄,我们现在离那些人规定的交易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先去望月茶楼附近秘密观察一下地形,无论如何,这一次一定把那些人给揪出来!”钱枫冷声道了一句,旋即我们几人便向望月茶楼附近悄悄探了而去。

“甘霖轩茶楼!”与平日常见的街边小茶馆略有不同,它是项城目前唯一的高规格茶楼,茶楼分为三层,上下楼层皆是张灯结彩,挂着红灯笼,茶楼内部不仅供有上好的茶水,更是有上等美味菜肴和善歌善舞的女子作伴。如此高端的茶楼,自然不是普通百姓可以随意消费的,因此来茶楼消费的人大多非富即贵,不过一些平民在一层的门外凑凑热闹还是可以的。

此刻在甘霖轩茶楼的门前,就有一大群人靠在门前围作一团,一个个端着茶碗喝着甘霖轩提供的免费茶水,闭着眼睛听着里面弹奏的小曲。

“此曲……”就在我们站在甘霖轩茶楼门外的时候,一道似曾熟悉的弦音传到了我的耳中。

钱枫或许是无意间听到了我说的话,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异色,当下惊疑的问道:“怎么,灵生兄也听过此曲?”

我脑海中思索着关于这首曲子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听钱兄的口气,莫非此曲有什么来历不成?”

“是这样啊,既然灵生兄觉得耳熟,那想来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曲子在玄门之中确实十分出名,叫做肝肠断!”钱枫慢慢的道出了那曲子的来历。

我们几个面色一愣,显然被这个名字惊到了,孙祎可皱了皱眉头说道:“肝肠断?好怪异的名字!”

钱枫随即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复杂的望着那端坐在甘霖轩茶楼大厅里面,外面穿着一件灰色长袖,头戴帽子正拉着二胡的清瘦老头道:“是啊!一曲肝肠断,红尘不复返,天涯别离时,阴阳隔两边!”钱枫说着满脸的凝重起来,“不对,这曲子是给死人听的催魂曲,这人不该出现在这啊!”

“难道说他与那些人有关系?”盯着那清瘦老头,我接过钱枫的话推测道。

“不清楚!先盯着他,这人能拉出肝肠断,必也是玄门中人,而且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恐怕不是巧合,我们不能大意!”钱枫说着异常小心的走进了甘霖轩茶楼。

钱枫走进茶楼之后,我和我哥也准备跟着他们踏入甘霖轩茶楼,却在这时,我二人的身边突然响起一道干练的声音:“两位小哥,算命吗?”

我闻言好奇的回过头,这才注意到,在茶楼门外的一旁拐角居然坐着一个老先生,虽然他外面裹着一层麻衣,但是依旧无法遮盖他那瘦骨嶙峋的躯体,再看下面露着的黑黄干瘦的肋部,实在让人觉得瘆的慌。他带着一个墨镜,划满岁月刻痕的脸上满是沧桑,坐在拐角里毫不起眼,在他的脚前,蹲立放着一个木牌,上面除了刻着“算命!”二字别无其他。

身后走来的孙祎可刚好听到这几句话,不等我二人说话,孙祎可就一脸不屑的讥讽道:“这年头真是什么装神弄鬼的都有,别以为带个墨镜装瞎就能成麻衣神算子了?”

老先生默默的听着孙祎可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伸手取下眼前的墨镜,露出空洞无比的双眼道:“呵呵……我都瞎了大半辈子了,还用装吗?你这女娃娃的笃心太重啊!”

看着老先生的样子我们都是一愣,本以为他是在糊弄人混饭吃,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个瞎子,当下道歉道:“老先生,实在对不起,她也是无心之举!还请您不要放在心里去!”我急忙对着老先生鞠了一躬。

“无妨,无妨!小友,你可否上前一步说话?”老先生笑眯眯的看着我招了招手。

“别过去!小心有诈!”孙祎可突然挡在我面前,神色上有种紧张和防备。

我注视着那廋弱不堪的老先生,虽然容貌十分瘆人,但话中却能感受到一丝慈和,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图谋不轨之人,便对着孙祎可摇了摇头,推身走到跟前。

走过去之后,老先生探了探我的身子,示意我弯腰道:“低一点……再低一点!”我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不过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弯了下去。

老先生摸了摸我的脑袋,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突然无比兴奋的开心道:“不错,脑骨双嶸,双颧丰润,三十岁前可称雄!”说着又往身下摸去,“嗯?半灵半魔,半阴半阳?无量天尊,这是何故?”老先生嘴中轻轻呢喃了一句,谁也没有听到,然后忽地双目透出两道奇光,再次细细打量了我一番,神情无比惋惜,“眉丝多变,乃是凶险之兆啊!”

老先生的话刚说完,孙祎可便没好气的道:“切!你这老头还真会说,你先是说他脑骨双嶸三十岁前可称雄,现在又说他眉丝多变,凶险之兆,这不是自相矛盾啊?另外,你摸骨说的是真是假我不知,不过你既然双目失明,是怎么看出他眉丝多变的?难不成你开了天眼?再说了,你可知道他是谁?竟然在他面前算命论玄!”

老先生听完神情一动,哈哈大笑道:“你这女娃娃倒真是一副怜牙悧齿!只可惜性格坦直、嫉恶如仇,日后若不收敛一二,将会给你家里带来变故,还会给这位小友带来无妄之灾!”

孙祎可听了老先生的话当下就不乐意了,脸色羞怒的英眉一竖道:“你这老头,胡说什么,我怎么样你岂能知晓!”

老先生哈哈一笑,抚了抚下巴的胡须,慢条斯理道:“我岂能不知!你七岁那年溺过水,十五岁那年丢了个你母亲送的香囊,在你的右耳耳垂还有一颗痣!女娃娃,我说的对与不对?”

老先生话字字说在孙祎可的心上,顿时惊得孙祎可张大了嘴巴,愣在了原地,直到过了半天她才震惊失色的看着老先生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先生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凡事皆有定数!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小友前路凶险难测,我也只能预见一处,请听老头子一言,所见非真,所言非真,所听非真,镜中花,水中月!越是离真相越近,越容易被表相所蒙蔽啊!”老先生说着便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避开人群走了,直到老先生消失不见之后,我才慢慢的回过了神,

而一旁的孙祎可却是瞥了瞥嘴,依然不相信老先生说的话道:“这老头一看就是装瞎,你看他走路连个棍子都不拿,一个人都没撞到!”

“灵生,他……他怎么知道我叫天生啊?”我哥挠了挠头,突然插嘴道。

我心头一惊,猛的回头急问我哥道:“大哥,他什么时候叫你了?还说了啥?”

我哥抬头想了一下,道:“就是他刚才拿牌字起身的时候,说我壮实了,灵生娃长大了!”

“你说什么?”听完我哥的话我犹如醍醐灌顶般猛然头脑清醒,怪不得我弄不明白老先生眼瞎为何还能看到面相,他用的竟是我姬家相术之法!我当下一拍大腿情急道:“大哥,快追!那是咱二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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