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蔓蔓愣了下,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赶紧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里抽出来。
“这就脸红了?你是有多久没和男生牵过手?”封曜北的话就像一把利剑直直插进任蔓蔓心里,血肉模糊。
“我不需要!”
说完,任蔓蔓砰地一声摔上了房门。
背靠着房门缓缓滑落到地上,她双臂环抱着双腿,眸色黯然。
自从和杜衡分手后,任蔓蔓就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如今恍惚的想起来,他们已经分手六年了。
六年,人的一生有几个六年,他现在恐怕已经都有孩子了吧……
不管人生有多少不如意,生活总要继续。
第二天下午,任蔓蔓穿上封曜北给她准备的衣服和他一起回了封家。
封家并没有想象中的奢华,虽也是独门独栋的别墅,但坐地面积不大,装修简单温馨,院子里还种着菜。
一进门,正在客厅织毛衣的封母和封奶奶齐齐向这边看了过来。
封母虽然年过中年,但皮肤保养的极好,身材也没走样,封曜北的颜值大多是遗传她的。
封母面上一怔,像是没想到封曜北会回家一样,“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你爸去部队了,很晚才会回来,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她说着就要起身去打电话。
“不用给他打电话,我们坐坐就走。”封曜北冷眸一抬,出声制止了封母的动作。
任蔓蔓没想到封曜北和家人说话的语气比和她说话还要冷淡很多,她微微愣了下,还是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
“听说你父母有零有整的,标价二十五万把你卖了?”戴着老花镜的封奶奶瞥了一眼正要坐下的任蔓蔓。
任蔓蔓坐了一半又站起身,脸色不是很好。
“不是卖,这个钱我会还给封曜北的。”尽管父母偏心哥哥,但任蔓蔓也没办法容忍外人用这种语气说他们。
“这点钱我们封家还不放在眼里,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为了钱才嫁给我孙子的?”封奶奶直白的问话让任蔓蔓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总算知道封曜北的毒舌遗传自谁。
“如果您对我不放心,我可以和封曜北签个财产分割协议,不管婚前婚后,我与他财产独立,如果离婚,我净身出户,您可以当协议的公证人。”
要不是有假结婚的合同约束,任蔓蔓可能会直接放弃结婚。
这时候,封楠楠穿着睡衣从楼梯上探头看下来。
“奶奶,你可别太凶把我嫂子吓跑了,要是没有我嫂子,我哥没准儿哪天给你带个男人回来,到时候曾孙子是不可能抱上了,多个孙子倒是真的。”
“小兔崽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封奶奶直接把手里的毛衣朝楼上扔了过去。
想到先前封曜北那些绯闻,她的脸色也是一阵变换。
封楠楠笑着从楼梯上走下来,捡起地上的毛衣。
走过来对着封曜北的身型比了下,她啧啧道,“哥,你又瘦了,看来妈和奶奶给你织的毛衣又白织了,可怜我一个女孩子,老要穿这种男士毛衣。”
说着,她转头笑眯眯的看向任蔓蔓,“嫂子,要不你替我分担分担?”
“……”
就这样,任蔓蔓被封楠楠拉去了她卧室选衣服。
楼下,封母收回视线,看向封曜北,“这孩子也是可怜,摊上那么个家庭,既然决定要娶她了,以后就要加倍对她好知道吗?”
“我知道该怎么做。”封曜北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书,没有正面回答。
“我听说她还是抱养的?”封奶奶重新戴上老花镜。
封曜北翻书的动作一顿,想起苏静先前发给他的资料。
默了片刻,他合上书本,“奶奶,她自尊心强,以后这些话你知道了也要当作不知道,除非你想我一辈子不回这个家来。”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怕你像以前一样被……”
“妈!”封母突然出声打断了封奶奶的话,给她使眼色让她别说了。
等封奶奶反应过来,封曜北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刚好封楠楠和任蔓蔓边笑着说话边从楼上下来。
封曜北冷着脸合上书本,从沙发上站起身。
他走出客厅,对着楼梯上的任蔓蔓说道,“拿上外套,回家。”
“怎么了?”感觉到封曜北的不对劲,任蔓蔓脱口而出。
“让你走就走,费什么话!”封曜北态度很差,说完就转身出了封家。
任蔓蔓很想跟他对着来,可这毕竟是封家,忍了忍,她还是提上封楠楠给她的毛衣,拿了外套往外走。
“等一下。”封母突然出声喊住任蔓蔓。
她去厨房装了些饭菜和吃的,拎出来递给任蔓蔓。
“曜北以前脾气很好,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脾气变差了很多,你多担待,他其实很善良的,我儿子我知道。”
任蔓蔓接过饭菜,沉甸甸的,“他有您这样的母亲,真好。”
从封家出来,任蔓蔓刚上车就感觉到了车里的低气压。
“怎么那么慢?”封曜北眉眼沉冷,语气很不好。
“喏,你妈妈给你带的吃的。”任蔓蔓说着把沉甸甸的保温盒递给他。
封曜北冷冷地看了一眼,突然捻灭手里的烟,伸手接过保温盒直接从车窗扔了出去。
“封曜北,你有病啊?不管怎么样,这是你妈妈的心意啊!”任蔓蔓瞪了他一眼,果断开门下车。
她刚从路边捡起保温盒,封曜北冷着脸一脚踩向油门,开着车扬长而去。
封家离市区很远,路上的车又很少,很难打到车。
天渐渐暗了下来,任蔓蔓又气又饿,抱着保温盒沿着路边慢慢走。
她不是没想过回封家,但是她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只会让封曜北的家人更担心他们。
就在任蔓蔓在心里诅咒封曜北生儿子没p眼的时候,一束灯光从她正前方直直照过来,打在了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