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静悄悄的,只有任蔓蔓房间时不时有声音传出来。
稍加思忖后,封曜北还是迈着长腿走了过去。
房间内,在确定听到敲门声后,任蔓蔓关掉了平板电脑上的音乐播放器。
因为刚洗了澡,她用浴巾把长发包起来后,走过去开门。
任蔓蔓把房门打开一条缝,探头出来,“干嘛?”
看她像防狼一样防着自己,封曜北鄙夷道,“你可以站直了说话,不用这样躲着藏着,毕竟我的身材比你的有料多了不是吗?”
“我乐意!”任蔓蔓气不打一处来,“你有事说事,没事我关门了。”
“我当然不会没事来敲你的门。”冷漠说完,封曜北打开手机上购物软件的地址页面,把手机递给任蔓蔓,“把你的名字和电话输进去,快递你签收完放门口的架子上就行。”
“你的快递干嘛让我签收?你不是有经纪人吗?”任蔓蔓看着他,并不打算接过手机。
封曜北冷眸睨着她,拿着手机的手抬高一分,“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让经纪人帮买的。托你的福,我身边所有的朋友都以我有老婆为由拒绝继续帮我。”
“噢。”
应了一声,任蔓蔓不情不愿的拉开房门,接过封曜北的手机输信息。
在她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的时候,封曜北看到她发梢上的水珠顺着她细白的脖颈滑进了衣领,因为身高优势,他的视线从她领口落了进去。
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小腹处升起几分躁热,封曜北强迫自己别开视线。
输完了自己的信息,任蔓蔓把手机还给封曜北,“好了,没别的事了吧?”
“嗯。”封曜北接过手机。
任蔓蔓直接关了门。
小腹处的燥热并没有随着房门被关上而平复,封曜北心烦意乱的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看来他的病应该是好了。
他肯定是因为太久没有过女人,才会对那个豆芽菜产生反应。
……
一觉到天亮。
任蔓蔓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
桌上放着一张封曜北留给她的便条,便条上压着一张房卡。
拿开房卡,任蔓蔓拿起便条。
“因工作外出,归期未定,有事微信。”
微信?
任蔓蔓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了一条申请加好友的请求,备注是——
你老板。
通过好友验证后,任蔓蔓发了条微信过去,“你怎么有我微信号的?”
这条微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渺无音讯。
一直到下午六点,封曜北才回了过来。
“手机号不就是?你脑子要是不用请捐出来给需要的人好吗?”
看到后面那句,任蔓蔓瞬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怒火中烧的编辑信息,“你会不会说话,一天不怼人你会死吗?”
发送完还觉得不解气,又发了个一个小人拿着剑旁边配字是“来决斗吧”的表情包过去。
微信那端,正在影棚休息的封曜北冷唇微勾,对一旁的苏静冷声道,“把你的表情包都给我发一下。”
“全部?”苏静诧异不已,“你不是一直说爱发表情包是双商低下的表现吗?”
话虽这么说,但苏静还是一张不差的把她的存货全部给封曜北发了过去。
片刻后,封曜北抬眸,用复杂的目光看向苏静。
“你心里是受过什么感情创伤吗?”
“没有啊。”苏静一脸懵逼,“怎么了?”
“那你一个未婚大龄女中年为什么要存这种图?”封曜北神色复杂指着手机上两个男人打了马赛克的动图问她。
大龄、未婚、中年……
封曜北口中的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把刀一样插在苏静心上。
苏静劈手夺过封曜北的手机,动作麻利的把那些不合时宜的图全部删掉,才把手机还给他,“腐女的乐趣你不懂。”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
封曜北冷瞥了苏静一眼,慢悠悠的点开和任蔓蔓的对话窗口,发了几张表情包过去。
发完,正好导演喊开工,他直接收起手机回了拍摄场地。
公寓里,一直没等到封曜北再回应的任蔓蔓也按灭手机,拿过一旁的平板电脑。
在盯着屏幕上一个绘图软件许久后,她才沉声叹了口气,点开了。
这漫画是她四年前画的,那时她刚大学毕业,怀揣着想当漫画家的梦想。
可是现实往往很残酷,她面试被拒,作品被漫画公司劈的一无是处,在毕业两个月都没赚到一分钱时,任母终于爆发了,她撕碎了她的画纸,掰断了她的画笔,倒掉了她的颜料,最后砸了她的电脑。
任蔓蔓哭过,闹过,但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向现实妥协,这是穷人的命,她认!
但现在她有了年薪十五万,从家里搬了出来,还有了更多的精力,这让她那颗早已凉透的心又死灰复燃了。
或许,她可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晚上,任母发来视频提醒任蔓蔓明天任父出院,让她带封曜北回家见一面。
挂了视频,任蔓蔓给封曜北发去微信,“明天我爸出院,我妈说让我带你回去见一面,你能赶回来吗?”
很快,封曜北就回了过来,“哪家医院?”
“第一市人民医院。”任蔓蔓手指顿了下,又在后面加了句,“你忙完了?”
“还没。”封曜北秒回。
任蔓蔓后面又发了几条信息过去,但又没了回应,想着他应该开始忙了,她也不再等他回复。
第二天,天还没亮任蔓蔓就起了床。
她特意打扮了下,去超市买了补品才打车去了医院。
拎着补品到了任父的病房门口,任蔓蔓的手刚推开病房门,就听到病房里任母满是炫耀的声音。
“我家蔓蔓找了个大明星,据说身家过亿,以后就不麻烦你给介绍对象了。”
隔壁床的李大妈阴阳怪气,“大明星,还身家过亿?老沈,你也不嫌风大闪了舌头。”
“你家姑爷要真身家过亿,那怎么连身新衣服都不舍得给你送,你身上这件应该都穿了快五年了吧?”靠窗的王大妈也出声应和。
任蔓蔓眼眸垂了下,一抹愧疚从心里升起。
她只顾埋怨母亲不体谅她,重男轻女,却没注意到母亲确实有很多年没有买过新衣服了。
病房里,任母的声音明显拔高了几度,“谁说我姑爷没给我送,只是我舍不得穿而已,你们别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有能耐也让你们女儿找个有我姑爷这么大本事的男人去。”
“今天老丈人出院,你家姑爷会来不?”李大妈酸溜溜的问。
任母底气十足,“当然会来,你们就看着吧。”
王大妈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你就吹牛吧,一会儿人要没来你别找地缝钻进去就行。”
听到这,任蔓蔓脸色难看的轻轻关好病房门,走到电梯间给封曜北打电话。
电话没打通,她只好给他发微信,“封曜北,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