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的声音停了下来,那个人站了起来,然后挑开玉帘,一双猫一样诡异阴森的眼睛静悠悠的看着她。
秦婉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长身玉立,穿着一身紫色古装华服,腰间配着西山汉玉,满头一半青丝垂下,一半束在紫金冠中,半张脸遮着白银面具,只露出绯色的薄唇,和那双……碧绿的眼睛。
她活了这么久,还从没看到这么诡异的事情,嘴唇发颤,明明来之前一大堆的问题要问,现在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这丫鬟,为何要打碎我的花瓶?”他背负双手,清雅的声音里含着愠怒。
丫鬟?花瓶?
秦婉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可不就是古代丫鬟穿的那种吗,她又看向地上的碎片,越发对现在的情况摸不着头脑。
“你就是那个老板吗,你找我来到底是干什么?”
男人的目光一霎森寒:“婉儿,你口中胡说什么,老板就是你那个奸夫吗?”
秦婉简直莫名其妙,谁让他喊她婉儿的,什么奸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手机吗,我想打个电话。”她声音里满是恐慌,只觉这地方诡异的很,这男人也是个神经病。
“犯了错就想逃,婉儿,这世上哪有如此美事!”他忽然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条长长的鞭子,往地上一抽,发出刺耳的鞭笞声。
秦婉身子一缩,连忙挪着屁股后退:“你……你干什么,发病了吗,你妈妈在哪儿,我去叫她!”
这人肯定是神经病,她得赶快逃才行,她匍匐着爬向门,然后‘刺啦’一声,身上瞬间火辣辣的痛,这男人竟然真的甩了她一鞭子。
丫鬟的衣裳很劣质,一鞭子下去就刺破了,露出里面莹白的肌肤。
强烈的恐惧几乎让秦婉哭出来,大吼一声:“你个神经病,到底想干什么?”
“骂我?”男人冷笑一声:“婉儿,我太宠你了,所以你连本少爷都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他眼神心痛又愤怒,仿佛她就是一个背叛了主子爱意的丫鬟,然后下一秒,又一鞭子狠狠抽向她。
秦婉疼得大叫,眼泪流出来,疯了,真的要被逼疯了,她飞快挪到角落,恐惧的看着他:“别打了,少……少爷别打了!”
身为文明社会生活的女孩子,哪里受得了古代的刑罚,更何况是秦婉这样娇养的大小姐,在这个时候很没出息的怂了,只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男人见她终于服软,眼底露出一丝笑意:“婉儿,你摔碎了我最爱的花瓶,你说我该怎么罚你才好?”
秦婉还在抽泣着,听了这话愣了愣,呆了呆:“还要罚吗,你都打我我了。”
“我?”他冷冷瞥了她一眼,手上的鞭子再度扬起。
“不不,是奴婢,奴婢有罪,请少爷宽恕!”秦婉吓得连忙道,腿也摆成跪着的姿势,心里暗骂自己没用,可真的害怕,身上太疼了,她受不了。
这世上谁敢跟神经病玩命啊!
“婉儿很疼?”他走近,语音里带着淡淡怜惜。
秦婉还想后退,可后面就是墙壁,根本无路可退,只能哆嗦着点头:“嗯,很疼,少爷不要再打了,放过婉儿吧。”
他叹了口气,身子蹲下来,一双碧绿的眼里满是柔情:“不过是个花瓶,碎了也就碎了,我打你也是生气你不乖乖认错,以后还敢吗?”
秦婉哪还敢说不字,连忙摇头,一张漂亮的小脸惨白着,大大的杏眼里全是面对神经病的恐惧。
他似是有些愧疚,伸手要去查看她的伤口,秦婉吓得一哆嗦。
男人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真是个没良心的,往日最爱跟着我赖着我,现在不过罚你两下,就与我这般生疏了!”
秦婉有苦说不出,只能干巴巴想着台词:“那是奴婢从前越矩了,以后定会谨记本分,少爷,你若真是怜惜我,可不可以将我手上的绳索给解了?”
“不行,你都不再爱慕本少爷了,那我为何还要帮你!”
他说着站起来,就抽出那条鞭子,秦婉吓得连忙道:“爱慕,奴婢……爱慕少爷。”
男人慢悠悠的摇头:“说迟了,一看就是假话,不喜欢我的,我也不会再喜欢她!”
他语声蓦地变厉,甩手又是一鞭子,这鞭子从胸口到脸颊,疼得秦婉身子都蜷缩起来,眼中泪水涌出。
“救命,救命啊!”她低声呢喃,
“你在求谁,我才是你主子!”‘少爷’更是震怒,高高扬起鞭子又要再打,秦婉望着他眼里沉痛癫狂刹那想到什么,大声质问:“少爷,花瓶是你打碎的,你忘了吗?”
‘少爷’的手忽然停顿,然后慢慢垂下,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打碎的?”
秦婉连忙点头,委屈道:“少爷你冤枉奴婢了,快将奴婢放了吧。”
既然他已经沉浸在剧情中,那她只有反转剧情,让他听她的了。
男人审视了她一眼,忽地笑起来:“你很聪明!”
这话一语双关,她不知道他现在是个正常人,还是依旧在戏中。
秦婉看着他,而他在靠近。
“既是我错怪了婉儿,害你受伤,那我就替你疗伤吧!”他说完也不等她拒绝,直接将她从角落里拎了出来,伸手就去扯她的衣服。
身上衣裳脱落,莹白的肌肤露出来,只剩下鸳鸯肚兜,男人眼里涌出浴火,而她也明白所谓的惩罚不过是为了这最后一步。
秦婉心里愤恨之极,张嘴狠狠咬上他的手。
她咬得十分用力,牙齿穿过血肉,嘴里都是血腥味,男人一阵抽气声,然后狠狠一脚将她踹飞。
背撞到墙壁上,五脏六腑一阵晃荡,她脑袋有些晕眩,感觉一道阴影落在自己身上,抬头就看到了神经病那双阴气森森碧绿眼睛。
像是一条恶毒的蛇。
秦婉身子打颤,但已经明白恐惧完全没有用,只会成为让他愉悦的调剂品,倒不如硬气起来。
她毫不示弱的瞪回去:“你这样对我,是真神经病,还是做给顾九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