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望只差把牙齿都咬碎了。老大是说自己识人不清,用人不明,连个手下都约束不了?连个王府都管不好,父皇又有个屁的好感,又怎么会放心让自己接触朝政。
宇文望灰溜溜的回到郡王府,想到自己在赌坊损失的大笔银子,不由得一阵肉痛,随后又是一头冷汗,还好,银矿和铜矿的事情没有被暴露出来,看来以后自己得更加的小心谨慎才行。
只是太子,我的好大哥,这事没完。咱们走着瞧吧。正宫嫡子又怎么样,当朝太子又怎么样,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宇文望眼中染上了癫狂,是你逼我的。
“传令下去,给我盯紧了太子,他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就连去了几次净房,都给我弄清楚。还有我那些兄弟,也都给我盯紧了,尤其是,弄清楚到底是谁告的密。”宇文望对着自己的幕僚吩咐道。他怀疑自己身边有别人的钉子。
“殿下,我担心,所谓的神秘人送信,不过是太子贼喊抓贼。”幕僚有些迟疑的说。
“你是说?”听了他说的话,宇文望惊疑的看着这个幕僚。
“殿下,我担心所谓刺客其实就是太子的人,我怀疑太子查到了什么,然后假借有神秘人向他报信。这样的话,一来能够模糊自己的实力,二来,只怕也能把视线引到其他人身上,自己也就能稳坐钓鱼台了。”
“可恶!”宇文望脸色狰狞的想要摔小书房里面的东西泄愤,但是又担心引起自己父皇派来,监督自己在府中禁闭的那位大太监的注意。
可恶,要是岚妤那个女人还在的话,估计早就开始安排人给自己出气了,这些没用的东西,魄力还不如一个女人。
而这个时候,岚妤正在哈娜的服侍下,准备就寝。
“殿下,这女子就寝的时候,姿势也是极重要的。”看着岚妤穿着寝衣柔弱娇美又没有丝毫狐媚之气的端坐在床沿上,孙公公很是满意。
两国的礼仪自然有些不同,但是这位公主为人虽然也傲气,却也听得进别人的建议。人也聪明灵慧,一点即透。自己稍微点拨,就能举一反三,将自身的美貌同规矩结合的极是完美,言语行事丝毫不乱,又带有自己独有的韵味。
见岚妤正带有尊敬的看着他,孙公公心里更是高兴。自己进宫怎么多年,不敢说有双火眼金睛,可是八九成也是不差的。这位公主可是真心的没有看不起自己是个阉人呢,对自己的教导也没有什么不耐和不满。
想来自己以后是要好好办差,年老之后,也会有靠的吧?想到这里,孙公公看着岚妤的眼神更是慈爱了。就接着说道:“大梁国的贵女们,这睡眠之时,就要求手不过头,足不交叉。”
岚妤在听澜阁的时候也受过类似的训练。那个时候,听涛阁的调教嬷嬷,就专门派人盯着自己,怎么站怎么坐,怎么行,怎么卧,要怎么优雅迷人怎么来。若是姿势有一点走形,立刻有一根特制的竹条就会打在身上。
那种竹条抽打人的时候,特别的疼,虽然会留下印记,但是却不会损坏肌肤。自己整整两年多的时间,连睡梦之中也常常被突如其来的剧痛疼醒,就是因为姿势变了,不够美丽。而且哪怕第二天再困,该完成的训练还是得完成,不然还得挨打。
岚妤不知道自己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只是想想都觉得可怕,这位孙公公,不会想要怎么折腾自己吧?想到这里,岚妤面上不变,心里却动了杀心。
“睡着了,那就不知道了,公公有什么法子可以纠正本宫的睡姿吗?会不会打板子”岚妤说话的时候微微低着露出优美的颈项,长长翘翘的睫毛挡住了眼睛里面的杀气。
“我的殿下,您这样尊贵的人儿哪能随随便便就动板子的,定是那些个奴才告诉您的。”孙公公一愣继而有些夸张的笑了起来。
“老奴观看殿下日常坐行,已然不俗,想来之前的嬷嬷也是极尽心的。只是殿下到底嫁到了大梁,这细节的有些地方稍微改改,也免得一些个小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说一些大逆不道的怪话。”孙公公也是担心,但是也不敢说的太细了。接下来就看这位公主的悟性了。
岚妤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位孙公公还真没有恶意。若是自己到时候仍然是一片大渝那边的做派,说不得就有些人会说自己心系故土什么的,往小了说,也就是外嫁女不忘娘家,往大了说,指不定就是自己是大渝的细作了。
孙公公又嘱咐了几句就退了出去。
岚妤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这几日看来,这几位宫里来的倒是真没有折腾过自己,也都事事以自己为先。也真是有意思。一个担心自己的规矩,一个担心自己的身体,或者说是担心恭亲王的身体。
担心自己的规矩,是关心自己远道而来,不太习惯这边的规矩,还是担心自己失了规矩,丢了皇家的颜面?
担心自己的身体,是担心自己身体不好,还是担心自己因为身体不好,照顾不好恭亲王,不能给他留下子嗣?
“你是说她明天下午要出驿馆,去看看她新购置的铺子?”宇文朔身着寝衣,闭眼趴在床上,任由侍女为自己按摩身体。
“是。”十二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宇文朔的寝室。
“恩,你下去吧,那边你安排好人,不要放松了。你先回来,去盯着老六那边。我总觉得他估计要动手。平顺,明天下午,我要去见见王妃,安排一下。”说完,宇文朔挥手示意侍女走开。
平顺连忙上前,为宇文朔拉过锦被:“奴才记住了。”
岚妤坐在马车里,盘算着今天要去看的两件铺子。也是赶巧,这两间铺子不是在一个人牙子手上,却偏偏挨在一起,中间只隔了一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