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过奖。”韦心兰讪讪一笑,回答道。
“王副将,你怎么现在还有工夫说这些废话。”
宗政空暝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听语气,好像已经有些有些不耐了。
“什么?”王副将表情一愣,然后他转头去看身后。
居然又有几个黑衣人朝他们尾随而来。
真是一群难缠的家伙!王副将在心里暗啐了一句。
这太子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几次三番都要置誉王于死地。
然后韦心兰和王副将远远地对视了一眼,韦心兰给了王副将一个‘你放心吧’的表情。
王副将一个勒马,掉头去处理那些跟上来的黑衣人了。
宗政空暝见王副将离开后,没有什么反应,接着他低头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的那双手。
“紧紧抓住了,别一不小心掉下去。”宗政空暝一边驾马,一边对坐在自己身后的韦心兰说道。
“是。”韦心兰抿抿唇,听话地拽紧了宗政空暝的衣裳。
宗政空暝带着韦心兰,在官道上急速飞奔着,但是却在面前的这处岔道口停了下来。
“主子,怎么了吗?”
韦心兰见马停了下来,问道。
“没事。”宗政空暝皱皱眉,平淡地回复了一句。
宗政空暝人生地不熟的,这第一次遇到了岔路,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走。
但是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
算了,交给老天爷吧。
宗政空暝嘴唇一抿,眼神一寒,然后扯动马儿身上的缰绳,跟着第六感,带着韦心兰骑着马进入了左边的那条道里。
宗政空暝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终于在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后,看到了一座屋顶半塌掉的破庙里。
韦心兰见马儿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她探出半个脑袋,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个破庙。
“主子?”
“暂时先在这里歇歇脚。”宗政空暝回答道。
“哦。”
宗政空暝把马带到破庙旁边的一颗手臂粗细的歪脖子树旁,把缰绳在树上绕了几绕,打了个结,然后便让马在原地休息吃草。
韦心兰此时还坐在马背上,她在思考,自己该怎么下马。
韦心兰自己也是武将出身,天天和马打交道,怎么会不知道一个人会不会骑马,单从下马这个动作上就能看得出来。
“怎么还不下马?”
宗政空暝在破庙周围走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异常,回到原地后,就看到自己这个新收的近侍满脸难色的坐在马背上,索性出声发问道。
“主子,我不会下马。”韦心兰有些为难地看着宗政空暝。
宗政空暝的剑眉微微挑起,然后他走到韦心兰的脚边,伸出了手。
“拉着我的手,脚踩在脚蹬上,然后跳下来。”
韦心兰心说这样下马唯一的结局就是摔死,她可不认为宗政空暝会好心到要把自己接下来。
但是她只能听从指令,把手搭在了宗政空暝的手上,然后还没等韦心兰做下一个动作,宗政空暝就把韦心兰给扯下了马。
而自始至终,宗政空暝的这匹马都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哇呀!”
韦心兰的表情一慌,随即她感觉自己的腰被宗政空暝搂住了。
宗政空暝待韦心兰站稳后,便松开了手。
“去捡些柴火生活堆,本王畏寒。”
说完宗政空暝就双手背到身后去了破庙里。
而被宗政空暝抱下马的韦心兰则是难以置信地抽了抽嘴角。
“难道这个宗政空暝还真是个断袖?”韦心兰扶着脑袋,低声自语着。
现在韦心兰真心觉得,两个男的手碰手,还有共骑一匹马真的已经不算什么了,这个搂腰才是最恐怖的!
“马儿啊马儿,你家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韦心兰抱着胸,朝着那匹马问了一句。
“哼哧~”那匹马只是回复了一声鼻息,然后便不再搭理韦心兰,专心梳理自己的鬃毛去了。
韦心兰摸了摸鼻子,心说这马儿和自家主子的秉性还真是如出一辙,都是这么高冷。
吐槽完,韦心兰便乖乖地去捡柴火去了。
现在已经进入深秋了,枯柴干草还是比较多的,不过少顷便捡了很多,韦心兰把这些干柴堆放在破庙内的空大堂上,然后便开始钻木取火。
一旁的宗政空暝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从怀里掏出两块火石扔给韦心兰,让她用这个东西来点火。
不得不说,有了火石以后,生火的时间便节省了许多。
看火已经点着了,韦心兰在火堆旁打扫出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扯下一块布,拍了拍然后搁在自己打扫干净的地方,请宗政空暝坐下。
宗政空暝是有轻微洁癖的,但是此情此景也由不得宗政空暝讲究那么多,他只能皱着眉头席地而坐在火堆边烤火。
韦心兰见宗政空暝烤了一会儿火以后,微白的脸色才慢慢在火的烘烤下缓了过来。
她的心里从刚开始便一直也一些问题想问,但是碍于身份,她又不好问出口。
宗政空暝把手搁在火苗边,在明艳的火焰的映照下,宗政空暝冰凉的神情都看起来有了温度。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