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后,秋凝便带大家在青苏城里闲逛,秦飞对逛街游玩缺乏兴趣,本是不想去,又担心三个貌美如花的女生会惹出什么乱子,索性跟在了后头。
看万家灯火,看熙熙攘攘,反倒让秦飞躁动的内心平静下去。长期的奴隶生涯以及战斗,让他和生活明显脱节。进入这市井人声,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正当他有些发呆之时,一幅糖画出现在了眼前,秦飞愣了一愣,才看见莫晓晴在跟前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秋凝、徐青纱也一人手里拿了一个,正小心的品尝。
“喏,给你吃。”莫晓晴把那糖画递到秦飞手里,俏脸扑红,秦飞倒是更想吃这如画般的美人。
秦飞看那糖画,竟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肩上扛着一根揍人的大棒,和自己倒颇有几分相像。他傻笑道:“晓晴,这不是我嘛?”
莫晓晴“噗”的一笑:“这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手里拿的是如意金箍棒!”
秦飞不知道这个典故,茫然的眨了眨眼。
莫晓晴见她愣神,于是就伴在他身边,一边走一边跟他说起了孙悟空大闹天宫、西天取经的故事。
秦飞哪曾听过这么有趣的事,很快就听得入迷。对他来说,这《西游记》的故事,显然比逛街有趣得多了。
青苏城里胜景如画,游人如织,虽是初冬时节,亦十分热闹。晚上逛街的、卖艺的、做买卖的,汇集一路,秋凝、徐青纱像是回到了童年,撒开小脚便走便看。
秦飞则是听了一路的大圣取经,正到精彩之处,忽的听见秋凝一声惊呼,他脚下青光一闪,当即使出了凌霄九步,闪身而至的同时,揍人的大棍子已握在手。
只是等他一步挡在秋凝、徐青纱面前时,才哑然失笑。
原来是有一位老哥不知从哪弄来条大腿粗的巨蟒缠在身上,正问路人讨钱呢。那巨蟒麟光闪闪,红豆般的蛇眼看得人心里发怵,昂起的蛇头似乎随时都会向路人发起闪电般的攻击。
女人天生怕蛇,就连秋凝、徐青纱也不例外,跟过来的莫晓晴也下意识的躲在了秦飞身后。
那弄蛇的被秦飞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开,秦飞不好意思的笑笑,将铁棍收回虚界,对身后之人道:“这么大一条,吓唬人啊,咱别处看去。”
身后的女子脸色发红:“那你还不放开我?”
“咦?”秦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拉住了秋凝的小手,左右徐青纱、莫晓晴正瞪大了眼睛看着。
“误会误会!”秦飞连忙一下甩开,讪讪的道,“拉错了拉错了!”
秋凝哼了声道:“徐姐姐,以后可得好生管教管教这坏人!”
徐青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趁着秦飞发愣,三女娇笑连连,抛开他继续前行。
秦飞指尖摩挲,似乎还在回味秋大小姐的滑腻肌肤,那柔软的触感,让人难以忘怀。看着人流中的几抹艳影,秦飞忽然觉得,远离那些战场纷争,丢开积压心头的种种疑惑,就这么守护自己在乎的人,让她们无忧无虑,似乎才应该是追求的目标。
“要足够强,才守护得了……”秦飞想起武宣环境之中,父亲战死的情景。
如果父亲拥有绝强的实力,就不会让自己和母亲流落塞外,母亲也不会和自己失散。
“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秦飞捏紧了拳头。
次日一早,梦江之上。
三尺宽的白玉石步道延伸十丈有余,嵌在波平如镜的梦江面,沿白玉石道走到尽头,才能看清淹没在茫茫迷雾中的四角亭。
不设围栏,不设坐席,地面几乎与江面平齐,偶有跃动的浪花摔碎在亭围石角,溅出点点星火般的水渍。
一名白衣女子静立江边,袅娜身姿,似浅开的百合,含蓄而美艳。垂腰的长发随风飞舞,如水中泼墨。
她凤目之间,琼鼻线条挺立,其下是细致如柳叶的温润唇线,雪肤剔透,吹弹可破。鬓角上朝露点点,叫人时时担心,这般纤细娇弱的女子受不受得了早间的寒气。
清晨路面湿滑,为免湿鞋,索性赤脚。白玉石面的点点水珠,仿佛贮存了一夜的余寒,足心触碰,如踩刀尖。步子且轻且疾,白雾茫茫下,恰如凌空飞渡,广袖随江风轻舞,影影踪踪,渺然若仙。
“霄山暮饮沧浪酒,梦江雾镌千山秋。”
“四英亭抹琼台露,九天舞诉锦瑟愁。”
……
清晰而飘渺的清丽女声,在梦江之上如吟如歌,或许是曲调未成,或许本该如此。
沧浪舞绝,梦江秋梦。
远处的酒楼上,秦飞趴在桌面直打瞌睡,秋凝、莫晓晴、徐青纱三女在床前看得津津有味。
“我和她一起长大,本来关系很好,后来出了些事情,彼此之间隔阂越来越深……”秋凝看着秋梦翩跹远去的身影,感慨万千,“如今,已形同陌路。”
怪不得昨天在大厅里遇见,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死猪般趴着的秦飞冷不丁说出来一句:“一起长大的啊……为啥她跳舞跳得那么好,你就只会打架放毒。”
秋凝还没来得及沉入那悱恻的回忆,意境就被秦飞完全破坏,气得伸手在他脑门上凿了一下:“要你管!”
秦飞双手抱头,嘴里嘟囔:“还打我……”
逗得莫晓晴咯咯直笑:“舞绝观雾习舞,本就是四英亭的一大美景,你一眼都没看,还拿来消遣凝姐姐,哪有你这样的?”
秦飞连抬头的意思都没有,显然有着十足的起床气:“什么就一大美景!晓晴你也不想想,哪有叫自家老公去看别的美女跳舞的?”
莫晓晴哑然,原本挺纯洁的事情,到秦飞嘴里一说就变了味。
徐青纱妙目盼盼:“你就不想我和晓晴学一学,日后好跳给你看?”
“日后……嗯?”秦飞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目光热切的看着徐青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视线在她曼妙的玉体上逡巡不断,嘴里认真的道:“好,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