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人心里怒吼,红蓝光芒在眼前轰然碰撞,巨大的反冲力道使得他手腕针扎般的一酸,连忙退步卸力,再抬眼时,背脊突然一凉,亡魂皆冒。
眼前交织一处的灵力风暴尚未散去,三点璀璨的红色光芒并行如彗星般,直刺向了首、心、丹田三大要害。
“这……”
这连续出招的频率,委实是太过逆天了。
紫袍人胸中憋着一口浊气,强撑这口气,再度使出凭虚剑诀!
“砰砰砰!”
短促兵器碰撞之间激荡出无数凌厉的锋芒,在地面和周围的墙壁上割出道道伤痕。紫袍人鼻子一酸,眼前染上一抹红霞,竟是在寸寸爆发的对拼之中七窍流血,看模样十分狰狞。
刚想换气,一道凝实的血色刀芒从左到右,劈胸横斩!
紫袍人心里一凉,只来得及横剑格挡,却已经是软了架子,被秦飞一刀打飞出去,轰的一声跌入房屋废墟当中,激起一片尘埃。
硝烟弥漫的当街,秦飞肩头血流如注,手臂上也有破开的剑口,直淌到手心,汇聚到血刃之上。
“这感觉,不错。”他抿了抿嘴,强压住喉咙里翻滚的甜意,再度四顾,断壁残垣已经消失不见,空阔的角斗场上空,回荡着那个苍老悠远的声音——
“秦飞,胜!”
几乎爆满的看台上爆发出一片赞叹叫好之声,纷纷惊讶于秦飞表现出来的彪悍战力。
选择废墟场景,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先行隐藏,寻找先发制人的机会。而秦飞除了开始在这一端愣了愣神,竟直接从正中主街道往对面展开冲击!并且在后手的情况下搏得先机,最终击败强敌。
“有古怪……”叶轩的表情宛如无波的古井,眼眸定定的看着愣在场中的执刀少年。
布凡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出,只好等待着叶轩解答。
“秦飞的攻击强度,刚刚超过三星战芒的限度,但他气息悠长,能够连续祭出高强度的攻击!”叶轩的分析一针见血,“五阶的凭虚剑诀,战芒一口气能使出一次就算不错,小林情急之下能连出两招,已经是灵种输出的极限。”
布凡恍然:“原来如此。”
上一次观摩,秦飞只展现出了极其凌厉的刀法,并且是一刀取胜。今天,则是展示出了其刀法连绵不绝,后劲澎湃。
不少战芒级别的学员不由得扪心自问,换自己在场上,是否能够跟上秦飞的攻击节奏?
在得到一个“尚未可知”的答案之后,一个个岌岌可危起来。生怕秦飞挑选的下一个对手就是自己。当然也有想亲身尝试的,恨不得和秦飞较量一番。
——
秦飞的眼神有些空洞,新伤旧伤似乎都没了痛觉,他木然的走回石室,将血刃插回刀匣,不顾肩上的伤口,直接挑起担子。
在前台问了一句:“这武宣幻境,由何而来?”
得到的答案却是相由心生,心里有什么,幻境便是什么。
无奈的叹息一声之后,秦飞牢牢记住刚刚那一片街巷,旋即往战神府南门外行去。埋藏再深的记忆,也有重见天日的时候,终有一日,我会把失去的一切,统统都找回来!
秦飞身上淌着鲜血,却浑然不觉,让不少偷偷观察他的人暗自心惊。苍茗等人当然来看了这一场对决,在尘埃落定之后,一个个都被为秦飞强到离谱的战力惊叹不已。想着往返丽疆路途遥远,本以为秦飞要回去住上几日,不料跟出来一看,这家伙居然挑着担子直接往南门去了。
连忙上前把他叫住。
“哦?太子殿下。”秦飞十分敷衍的笑了笑。
苍茗见他浑身是伤,衣衫里也渗出道道血迹来,心有不忍的道:“这么着急走?我还特意安排了酒宴,给你接风洗尘呢。”
秦飞摇摇头:“好好和同学们喝几杯吧,我在丽疆那边还有事。”
苍茗见他状态极差,眼眸之中甚至有几分颓然之色,挡在他前面道:“此去丽疆五百里,盗匪横行、魂兽出没,你只身一人,如何去得?还是稍作休整,等伤养好了再去罢。”
这份好意倒是十分暖心。
秦飞坦然谢过,旋即道:“说起来,还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何事?你尽管说。”苍茗对如今的秦飞,心底里只有服气,除非自己短时间能达到他那个高度,否则很难再有竞争的心思。
秦飞轻轻咳嗽了一下,也不放担子,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十一月之前,组织一批同学去丽疆,要高阶战枭,并且能通过五星考核的队伍。”
苍茗有些奇怪,在十一月之前能达到高阶战枭的同学,事实上范围非常小,约摸也就三五十人。这点人去到卧虎藏龙的丽疆,能干啥?
秦飞看得出几人的疑虑,虚弱的笑道:“固然是有些危险,但受益良多——我的进步,你们都看见了。”
呼延、项鼎等人小鸡啄米的把头一点,彼此的眼眸中都透出了对力量的渴望。特别是秦飞身上那一股嗜血的锋锐气息,令人向往不已。
秦飞咧嘴一笑,露出带着些殷红的牙齿:“也不干啥,去打群架!你们去不?”
这颇有些市井流氓的语气,让苍茗一时不知如何接茬,脸上尴尬的道:“打群架,总得有个借口吧?”
名不正言不顺,打起来也不得劲。
秦飞认同的点了点头:“太子殿下说的是——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神木国你知道吧,嗯,就是那个老想着占咱海权,老过境骚扰的小国。他们有个神木教,分舵开到丽疆去了,我在丽疆建了帮会也叫九阙,正计划什么时候,把神木教的分舵给灭了!”
“这么牛哔的吗!”项鼎眼睛一瞪,一个激动,直接举手,“我去!”
没等其他人说话,秦飞又道:“项兄别激动,你容我说完。这神木教实力不俗,分舵有劫宗高手坐镇,还有劫将数名,教中精英皆是战芒好手。”
苍茗哑然,脸上露出抹苦笑:“那咱们组织战枭级别的队伍去,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