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不禁为这对修侣担忧起来。
柳辞脸色煞白,赶紧朝这对修侣使眼色。
刚才被撞到或碰开的修士们笑了,笑得非常愉快。
因为幻门的坏家伙一定会倒霉。
因为他们惹了连五豪侠都不敢惹的丑女人。
可是,女人并没有出手,甚至一点都不生气,还保持着自豪的笑意。
这是为什么?
随着五人消失在酒楼一层,匆匆消失在楼道。
陆宇不解,女人难道转性了?
柳辞庆幸,女人难道并不如传言中那样凶煞?
一干修士傻眼、失望,女人就这样放过了他们?
“我决定了,我要做一个温柔的女人。”女人笑着道。
“额?”陆宇十分惊奇。
“难道你不喜欢温柔的类型吗?”女人眨眨眼睛,看起来很要命。
“啊?”柳辞古怪的看着陆宇和女人,满脸不可思议。
别人或许不信,但柳辞绝对相信两人清白,绝对!
因为牧王城八公主和眼前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可比性。
神尊在上,请原谅柳辞对八公主的不敬,拿八公主和这个女人对比,简直是对八公主的一种极大羞辱。
“你为什么要‘啊’?”女人瞪了眼柳辞。
“没没没,我没啊。”柳辞飞快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你也不信我?”女人幽怨的瞪了眼陆宇。
陆宇别过头,心说:我又不傻。
女人忽而愉快笑道:“放心吧,他们是你半个朋友的朋友,我是不会吓他们的。”
一干傻眼的修士心说:你长得还不够吓人?但谁也不敢说出来。
陆宇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说一声谢谢,尽管他都还没想通,这和自己有何关系。
陆宇刚启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嘭嘭嘭嘭几声。
突然之间,四个东西从天而坠,落在酒楼门口,落在陆宇身旁,差点砸到柳辞。
四名蓝衣修士叠成一堆,满脸痛苦,哎哟痛吟,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这四个人,正是刚进酒楼的四个幻门弟子。
街上所有修士抬头,满脸惊骇,不自觉倒吸好大一口凉气,倒退好大几步,仿佛看到了极可怕的景象。
“怎么还差一个?”女人疑惑道。
“回小姐的话,这个嘴巴太臭,公子让我们代为洗洗。”头顶传来女子恭恭敬敬的回答。
“洗牙还能帮忙?我倒想瞧瞧。”女人又问。
“别!还请小姐饶命,若脏了您的眼睛,我们姐妹六人难逃重罚。”头顶又传来急促惊声。
“那我不看,你们下手尽量轻些。”女人道。
“谨遵小姐吩咐。”头顶又道。
紧接,嘭的一声。
连他妻子都说他“坏”的那个坏男人掉落下来。
柳辞拍着胸脯压惊,长舒一口气,看来幻门四师兄无恙,甚至比另外四个伤得更轻。
至少没痛吟,至少身上没有一滴血,至少还能爬起来,至少还能走动。
可是当四师兄转过身,柳辞心脏猛跳,满脸大骇。
四师兄一脸痛苦恐怖,嘴巴一张一合,无血无伤,只是舌头也无了。
他看起来和走进去的时候一般无二,除了舌头,除了表情。
那种表情,十分惊悚。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痛苦只是他觉得自己应该痛苦,所以才作出痛苦样子。
他只有惊骇和恐惧,然后发出呃呃呀呀的声音。
他这辈子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
陆宇紧皱眉头,胸口沉着一口气,怒气!
下手之人未免太狠了些,一句调侃,一条舌头,何其残忍!
在他看来,这人承受的痛苦,应该比痛快死亡更巨大。
“你别生气。”女人认真道。
“我知道不怪你。”陆宇说的是心里话,这真怪不得女人,就算女人出手,也至多吓吓人,从来没这么狠过。
“你还是别生气。”女人无比认真。
“为什么!”陆宇道。
“因为六小生要是知道你生气了,刚才说话那位姑娘就会没命。”女人道。
“为什么!”柳辞怒道。
“你既然跟我走在一起,也不能生气,你一生气,刚才那位姑娘也会死。”女人对柳辞认真道。
“她说的对。”陆宇镇静下来,不能不承认女人说的是事实。
“没想到寂寞郎君是这样的人。”柳辞气道。
“怎样的人?”女人略带嘲讽的问。
“他……”柳辞不禁语塞。
似乎寂寞郎君六小生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正义之士。
何况残酷修界,弱肉强食,强者杀弱者难道不对吗?
更何况六小生那么的寂寞,杀个人遣遣寂寞,难道错了吗?
再说,六小生还没杀人呢。
因为女人说下手轻些,他的六个丫鬟不得不轻些下手。
“你们为何要生气?他们自己祸从口出,我们不报复就算了,难道还要替他们鸣不平?”女人不解道。
“是你,不是我们。”陆宇忽然很想这个女人划清界限。
“你的臭脾气在修界顶多能活半天。”女子皱了皱眉,撇了撇嘴,旋即又笑成一朵牛粪花:“不过我极喜欢。”